楼门县的居民每一个看起来都很正常,正因如此,每一个就越有可能不寻常。
蛊者,以自身为器皿,喂毒养虫,不善制造幻象之法。
咒者,吸收世间所有阴暗晦涩,牺牲自身骨血和阳寿,绘以最阴狠符箓诅咒目标,不善制造幻象之法。
毒者,阴险毒辣最是小人,绝不出现在施毒范围内,犹如蛛网补虫,暗中窥伺,静静等待敌人落入陷阱,饱受剧毒之苦。由生到死,从不现身。不善制造幻象之法。
既然非蛊、非咒、非毒。排除之下,只剩巫者。
巫者并不罕见,除却和蛊者界限分明,与另外两系难舍难分。因为巫之一系略通咒术,也会施毒。
咒者和毒者为了隐藏身份,时常会谎称自己为巫者。但是有一项能力,只有巫之一系的族人会,便是制造幻象。
他们通过降低人的精神力让他们产生幻象。不仅如此,还可以将目标强行引入已经制造好的幻象中。
那日乱葬岗凌若与他遭遇的情况当属后者,当时的神志和认知如常,却忽然看到原本没有的画面,那便是巫者预先制造好的场景。
至于想要通过“群尸乱舞”表达什么,他还没想明白。
早在凌若到来之前,罗肆至早在乱葬岗内待了许久。看情形触发凌若看到异象的应该是藏在坟坑中的棍子。可是好巧不巧,原来的棍子早就被他掉包,凌若碰到的是真正的“钥匙”。
巫者是绝不可能提前做手脚的,那么也就是说凌若是被巫者早就盯上的目标。
再联想来到楼门县以后发生的诸多“怪事”,他好像忽然明白为何找不到王富贵的尸体。
因此从他们踏入楼门县起,就已被那人当成靶子。
什么王富贵,根本都是假象。
但是,让罗肆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巫者制造幻象的能力,竟然出神入化到所有人都没有觉察,尤其是在那位被尊称为紫阳真人的玉郎的眼皮子底下。
“喂,你那边查探如何?”
“没有新的线索,你呢?”
“放弃追查王富贵,他只是个幌子,对方定有其他目的。”
已是第二日清晨,一黑一绿二人再次现身松林,进行秘密交谈。为了隐蔽行踪不被可能的敌人发现,两人都藏在松树顶部,一个隐与黑暗,一个充当针叶。
“啊……”
听到对方意味不明的低呼,罗肆至有些不爽。“有话直说,不要磨叽。”
“高徒小丫头大清早便出门了,估计还是在为王富贵的尸体奔波着。”
“呵,她劲头还真足。”
“可不,尤其是在你离开后,更是让自己一直忙着,从不停歇。”
听到这里,罗肆至有些心疼。他知道丫头在心情不好时,就会找一堆事情去做。也不知是为了发泄,还是为了填充她那失去一角的心。
“我知道了。”黑衣男子冷冷的应了声。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能被儿女情长所缠。何况等凌若解开乌金扇的消息来到魔域后,总有机会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