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小鬼回得谨小慎微，它不知眼前这位黑衣男子到底是何来头，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丝毫不弱于殿前阎王，刚才从他那里得了些好处，现在得小心供着，生怕惹恼对方。

但是，对方显然对它的回答不满意。

“鬼界堡是继幽都十殿和十八层地狱之外占地最大之处，划分为多域，每一域皆由鬼力最强者管辖。小的鬼力极低……不配与大鬼们说话。”

“还有呢？”

“没，没了……”刚想如此作答，便觉头皮发麻，那是来自黑衣男子的威压。“有，还有！听其他巡逻鬼差说，近来时有小鬼消失，最夸张时连青发级别的大鬼也无法幸免。而且幽都外围多了许多从未见过的裂口，大家都猜测和这次异动有关。”

“关于异动，你知道多少？”

提及此处，青皮鬼目光有些躲闪。

“最好从实交代，否则。”罗肆至朝它勾了勾手指，青皮鬼未及反应，脖子以下的身体拧作一团，完全不受控制。唯剩一颗寸毛不生的脑袋在无助地转动。

没想到死后多年，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新感觉身体的存在。

有些可怕，不想再体验。

青皮鬼瞪大眼睛求饶，扭曲的脖颈令它的舌头吐露在外，无法正常出声。

大约觉得示威生效，罗肆至撤去魔气，青皮鬼得以喘息。身形仍旧扭曲，但是言语已恢复如常。

“不敢，前段时间听闻这次异变的始作俑者来自鬼界堡，是个鬼力卓绝的大鬼，但是身份十分隐秘，至今没有头绪。”

“可是与蓝色火焰有关？”

“你……您怎么知道？”

没有理会青皮鬼的震惊，借此罗肆至继续反推：鬼界堡中早有大鬼生变，四处吸收能来参与异变的成员。云海澜不具鬼力却被拉帮入伙，说明他身份斐然或有利用价值。再次适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则意味是听从神秘大鬼的命令。

如此，刚好可以解释疑点五和疑点六。

阳世有云家之外第四人为他出谋划策，阴间有神秘大鬼对他发号施令。阴阳相隔却拥有共同点——都能准确掌握凌若一行人的行踪，包括自己。

那么最后一个疑点中的密信疑团也迎刃而解。

在这些过程中，有几个时机非常重要。

凌若出现的时间、失控的时间、异变的时间。

据转轮王所说，在凌若被秦非渺控制神智之前，曾隐约察觉她的异常，就是在这时，同样发觉云海澜身上的重魂消失。

“重魂消失，凌若被控……”

捏下巴的手愈发用力，罗肆至无所察觉，他现在有一个可怕又诡异的想法：

寄生在云海澜身上的重魂，即云方生的残魂，其中包含着秦非渺的气息，而这股气息意图侵占凌若的身体，同时也是忽然出现在鬼界堡的蓝色火焰——神秘大鬼头目。

有些凌乱，也有些离谱，但有迹可循。

不过他绝不是云家之外第四人，第四人另有其人。

如果说云海澜是衔接所有事件的暗线，那么云方生的存在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所有问题又回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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