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叹了几口气，“能怎么办？就这么办吧。”

语气颇为萧索。

容欢还在乐，想起刚刚那一瞬间他错愕复杂的表情，她都要点赞了，这姨妈，绝对是来的最给力的一次。

谢凌麻利的换好床单，铺整被褥，又把人抱到了床上，力道轻柔的勒。

容欢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侧颜，还顺毛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谢凌垂眸，捏了捏她的脸，道：“早些休息，我出去下，一会儿便回来。”

容欢知他去干什么，犹豫了下，拉住他的衣袖，道：“要不，我帮你？”

之前她乐着，没注意，现在才发觉他好像失落的比较厉害，语气都有点颓。

谢凌挑眉，“怎么帮？”

容欢伸手晃了晃，谢凌抓住她的凝白的细腕，吻了吻，道：“算了，待会儿你嚷着手疼。”

“再说，不解渴，等下次一并讨回。”

容欢缩回手嗔他，不要脸。

谢凌又笑成之前那副浪荡样，容欢心底刚刚一丝的不安才消融，摆摆手让他快去快回，她则翻身抱着被子，打算补眠了。

谢凌嗯了一声，拢了拢她的发，才起身出去。

门闭，他一个人坐在长廊，握着手里的小药瓶，眸色晦暗不明。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凝白的霜落在他肩头，仿佛把他冻住了一样，

他保持着这个坐姿，坐了良久。

发现她来月事的那一刹那，惊讶中又带着失落。

几乎日夜纠缠，可是她仍然没有，他想，估计上天不允吧。

他头一次叹气，失落也没办法，他知这事也不可强求。

他本是看得开，想着后续努力就是，直到……

他看她打开乾坤囊扒拉出东西后，袋口没系紧，露出了小药瓶的一角。

只一眼，看到上面的字儿他就知道是什么了。

他莫名拿走了，揣在了袖子里。

清冷夜色之下，这个瓷白的小玉瓶似乎笼罩了一层寒意，冻得他有些拿不住。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他从发现就开始反复想这个问题。

是还没想好跟他有吗？还是……

摇了摇头，他靠着柱子望着清寒的夜空发呆，最后他勉强安慰自己，她还小，或许贪玩，是他操之过急了。

再等等，等等再说吧。

坐了两刻钟，寒冷的空气冻结了他沸腾的念想，他这才起身，推门进去。

容欢已经迷迷糊糊睡了，等他上被窝之后，她惯性翻身搂着他，却被他身上的凉意冰的打了一个哆嗦。

谢凌这才想起，刚刚在外面坐的太久了，他微微后退，扒开她的手，说：“等我捂暖了再抱你。”

容欢没睁眼，也没听他的话，固执的钻入了他寒凉的怀里，给他捂着，迷糊问：“你该不是去洗冷水澡了吧？”

“没有。”他的嗓音很低，一如既往的缱绻。

容欢嗯了声，还是叮嘱，“这可是冬天，别觉得你是修士就不会生病了，可千万不能洗啊。”

她嘀咕，“实在不行，你还有手是不是？”

谢凌笑了，将人揽在怀里，没敢碰她，因为他手凉，他只是捻了一缕发放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圈，随意应了一声，让她快些歇息吧。

容欢又哼哼了几句，呼吸渐渐平稳。

暗夜里，谢凌久久才入睡。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