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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简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日落垂暮。她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目光涣散数秒,陡然聚集,继而变得复杂。
她竟然被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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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淡淡的烟草香,还混杂着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气氛,让顾简的心如鼓在擂。
窗台下流一堆烟蒂,窗户只开了一条缝,溜进一片橘色的余晖,染上窗帘一角。
陆修屿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她双手撑着床坐起身,手掌传来一阵刺痛,垂眸,这才发现,被玻璃碎片扎伤的手已经被包扎好。
纱布缠得很厚,还绑了一个很丑的蝴蝶结。
是那个小变态包扎的。
那不是陆修屿。
眼神,语气,气质,完全是另一个人。
顾简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拿出手机播了一通电话:“南之,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电话那边的姜南之笑的很清爽,声音清透:“阿墨,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客气了?有问题问就是,不用请教,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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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林,树繁草横,原姿态的生长,无人打理,有几分肆意横行的霸道。
盛辞坐在树下,修长的腿微微屈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上,满身书卷气,往这深林中一呆,像极了隐居的上仙神尊。
躺在他身边的人动了动,睁开狭长的桃花眼,漆黑如墨。
“醒了?”盛辞拿手轻推他的肩膀:“你再不醒,天就要黑了。天一黑,就会有狼。”
陆修屿坐起身,头发有些凌乱,病态白的脸色显出几分娇弱,像个病美人。
盛辞看着他匀称的后脑,勾起嘴角,声音温润:“狼来了,正好把你这个不听劝的家伙吃掉。”
戎海村是一个原生态且风气淳朴的地方,很多地方尚未开发,所以野兽颇多。
比如这个林子,村里的人都知道,天一黑,就会有狼群出来觅食。
所以天黑之后,村民都不会再进林。
日落西山,薄暮冥冥。
陆修屿看了眼身上散落的枯叶,嫌弃的一片片捡下来。
“狼来了最好,谁吃谁还不一定呢。”陆修屿语调散漫,却又透露着三分轻狂。
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什么好怕的。
盛辞知道他狷狂不羁,这世间能让他低头的东西,几乎是没有。
起码,目前没有。
“非留下来不可吗?你明知道,在这里会……”
“非留不可”他轻飘飘地吐出四个字,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坚定如磐。他慢慢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衬衫。
回头对盛辞笑的妖冶丛生:“阿辞,你不知道我身娇肉贵吗?就让我这样躺着,不怕坏了我的细皮嫩肉。”
盛辞也起身,身上寸寸平整,不像他,一副潦倒却又死金贵的模样。
他一浪荡勾人地叫他阿辞,盛辞就忍不住想要骂他。可他是仙子般的人儿,不能爆粗。
只在心中骂他。
骚包。
“你自己都不宝贝自己,再身娇肉贵又怎样?我可不会心疼你半分。”他长身而立,与陆修屿齐高,歪着头看他,眼睛美得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