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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永远不会还手,不会保护自己,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一辈子守在他身边了?
顾简蹲在他面前没动,一颗心被塞得满满,酸酸楚楚的感觉让她心里发胀。
十几年来的泥沼生活,孑然一身的她,本从没想过依赖任何人,也没想过有一个人会这么依赖她。
“陆修屿”
不管他是哪个陆修屿,好像只要是他,都可以。
“以后,不管是谁欺负你,都必须还手,明白了吗?”
上天在十七年前,把一个少年抛给她,那这就是她的宿命。
陆修屿弯下身子,与顾简平视,声音醇厚清晰:“哥哥,那你,会一直守着我吗?”
会吗?
会吧。
顾简伸手,用指腹把他嘴角的血抹去,如果他的心智只有七八岁的话,她依旧想要拥有他——
是不是太禽兽了点?
“陆修屿,我没法一直守着你,因为跟着我,你会很危险。”她是要寻仇的人,把他带来戎海本就是一件错事。
她不敢一错再错。
“哥哥”陆修屿抓住她的指尖,把自己的脸贴上去,下垂的睫毛一直在微微发颤,每一下,都颤到她心里。
陆修屿的声音有些沙哑,似少年压抑着委屈的呜咽,让人心疼的紧。
“哥哥,我不怕危险的,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我生病了,陆家的老头说治不好,我会死,你丢下我,我只能很难过地死掉。”
顾简心头一窒,仰头看他的眼神里有些发潮:“什么病?”
陆修屿凑近她,把自己的脸完全送到她的掌心,完完全全把自己交待给她。
“他们说有很多个我,而且,我肚子里的东西坏掉了,治不好,就会死。”
很多个他,是多重人格。
肚子里的东西坏掉,是因为五脏六腑皆被毒药侵害,气虚亏损。
原来陆家的人什么都知道,却对他放之任之,不闻不问,甚至加害于他。
顾简棕灰色的瞳孔暗了暗,像是琥珀抛了光。
陆家那群禽兽!
她捧起陆修屿的脸,与他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告诉他:“你不会死,我会治好你。”
“哥哥,所以你会不要我吗?”
心又软的一塌糊涂。
人畜无害的小脸最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陆修屿又长了一副最容易让人心疼的脸。
完了,她想当禽兽了。
“不会”她的耳尖悄悄发红。
掌心下的肌肤滑腻细致,像是诱人心魂的罂粟,让她的心尖不停地战栗。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他被刮伤的锁骨上,盯了许久,又移到他绯红的唇上:“他对你做什么了?”
嘴角破了,那个畜生难不成扇他耳光了?!
妈的,想杀人。
陆修屿皱起好看的眉,可怜兮兮地讨安慰:“他用钥匙刮我。”他指了指自己那对凸起的锁骨。
畜生!
“他还让我摸他**”
畜生畜生畜生!顾简咬牙切齿。
“那你摸了吗?”
他摇头,眼睛透亮如星:“我没有,所以他打我。”怪不得嘴角破了,真是是被扇了耳光。
顾简拧起眉,心里盘算着等会要扇他几个耳光才行。
“哥哥,我不会摸别人,我只摸你。”他语气认真,乖巧,好像是在宣誓一件大事。
又纯又欲的模样,撩的人心痒痒。
她更想当禽兽了。
“陆修屿,如果,我不是哥哥呢?”她眸光灵动起来,凌乱的散发下,那张乖张又精致的脸,此刻一片酡红。
“为什么不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