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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屿把手里的铁棒丢给顾简:“阿简,别受伤。”
顾简接住,与他相视一笑:“你也是。”
他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每天披着一张世俗华丽的皮囊,但实则灵魂都是一样的滚烫。
不一样的是,顾简下手留有分寸,皆是点到为止,但陆修屿却招招直逼要害,嘴角在血光里压制不住。
“都别动!”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的男人陡然站在一辆奔驰的车顶上,他扯开马甲,露出身上绑的炸弹。
陆修屿折断手里人的胳膊,把他一脚踹到车下,立身望着黑色马甲。
其他人纷纷避退,顾简收了手,走到陆修屿身旁。
“你们两个,都不要再动,要不然我就点了导火索!”
陆修屿不屑一笑:“好,那你点,先把你自己炸死,其他的,我们另当别论。”
打架打不过,就拿自己的命来同归于尽。也不知道王福贵是从哪儿找来的这群人。
黑马甲的面色狰狞,浑身都在发抖,但不是害怕地发抖,而是兴奋地发抖。
顾简看出了端倪,低声提醒陆修屿:“他嗑药了。”
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下的他,很有可能真的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比如点燃身上的炸药。
“其他人,跟我撤!”那群打手互相搀扶着受伤的同伴,坐上车去,扬长而去。
陆修屿冷漠地看着黑色马甲,转身欲走,却被顾简拉住了衣袖。
“如果他真的点燃了炸药,会出事的。”
“那是他罪有应得。”陆修屿丝毫不觉得惋惜。
顾简皱起眉头,“可这里是医院,负一层上面就是一层,急诊,儿科都在那里。”
如果他们一走了之,会出事的。
陆修屿沉默地看着顾简,瞳孔漆黑如墨,似能滴出水来。
顾简以为她能劝动陆修屿,让他有一些共情怜悯之心,可他却语气冷漠至极,他反问:“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这世间生生死死的人多了去,当初别人想要至他于死地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仁慈过,他为何要在意别人的死活?
顾简怔愣,松开他的胳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陆修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么多人命,他却甘愿置之不理。
“我要炸了你们!我要炸了你们!”黑马甲忽然点燃打火机,兴奋地大叫,他整个人处于癫狂的状态之中。
顾简死死地盯着他,刚要上前,就把陆修屿拉住:“阿简”
“松开”
这是顾简第一次用冷硬的语气命令他。
陆修屿有些慌神,但没有松开手,另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铁棒,神情莫测,猜不出他的情绪。
“我来”要是顾简非要救,那他不能让顾简涉险。
黑马甲满脸通红,额间的青筋暴起,表情因为声嘶力竭地大叫而变得狰狞。
他拿着打火机靠近导线,火苗即将触上的一瞬间,陆修屿抬手把铁棒掷了出去。
铁棒砸中他的双膝,黑马甲从车顶上滚落,闷哼一声。
但仅几秒,他又跪起身子,重新擦亮打火机,点燃了导线。
顾简地瞳孔猛地一缩,陆修屿几乎是瞬间,转身,把顾简压在身下护住。
但令人胆寒的爆炸并没有发生。
姜南之扔掉手里的水杯,把黑马甲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