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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温念洗完澡,只裹了一条浴巾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风吹雪落的声音有些凄寒骇人。
她窝在被窝里,尽可能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来焐热自己。
还好最后遇到了盛辞,要不然这一次,她估计真的会冻死在雪地里。
刚刚还在念叨的人,忽然推门进来,时温念心中一慌,害怕他还责怪自己,立马闭上眼睛假寐。心里想着,要不然等他消气了,再跟他认个错吧。
盛辞靠近,带着他特有的味道,坐到她面前。
他把手探进被子,握住了她尚且冰冷的手掌,不由得皱起眉头,“时温念”。
盛辞是天生的柔嗓,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温柔到骨子的感觉,他就连生气,声音都是悦耳的。
时温念心虚地动了动眼皮,悄悄瞄他一眼,“盛辞,我困。”
确实困,但现在手脚冰凉,根本睡不着,她只是不敢面对盛辞罢了。她不敢看一向好脾气的盛辞被她惹生气的样子。
她会良心不安。
盛辞把手抄在她的腰下,裹着被子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让她跨坐着。
时温念立马睁开眼,耳尖红透。
“不装睡了?”
他用被子把她裹紧,手扶着她的腰,不让她滑下去。
时温念一向乖巧听话,从来没做过危险的事情。这是她第一次先斩后奏冒这么大的风险,竟然连个招呼都不跟他打,盛辞现在都是心有余悸。
盛辞把被子掀开一角,手掌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他故意用了力,疼是真的疼,但羞耻也是真的羞耻。
“时温念,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被批评打屁股的小丫头羞赧地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只闷声闷气回答一句错了。
盛辞又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要说错哪儿了。”
连续挨了两巴掌的小丫头也委屈上了,下那么大的风雪,她也害怕。好容易九死一生找到盛辞,结果还挨了两巴掌。
这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她红着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我不应该,偷偷跑来找你。”
盛辞板着脸,第一次对她这么严肃,“还有呢?”
时温念的脑袋现在有些晕乎,不知道除了先斩后奏这一点,还犯了什么错。
盛辞无奈地叹口气,把她往怀里带,“我走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是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
虽然生气,但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责怪时温念,只是想装个样子吓唬吓唬她,让她多少长点记性,免得以后有危险。
他是真的在后怕。
他从死人堆里踏过那么多次,对于生死,早就看淡。
当陆修屿说,他想为了顾简活久一点的时候,盛辞就在想,为一个人活着,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他应该是明白了。
“温念,你不能出事,一点点都不行,知道吗?”
一点点差错,他都会自责不已,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她。
时温念乖巧的点头,红着眼睛看盛辞,胆怯,紧张,又满是渴望。
盛辞用指腹替她擦掉眼泪,在她的眼角吻了吻,“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怕会吃了你。”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地颤了一下肩膀,他以为是吓到了时温念,结果下一秒她的话让自己有些瞠目结舌。
她扬起小脸,语气无比认真,“盛辞,你吃了我好不好?”
她奔赴而来,本就一心跟随盛辞,她想做他真正的未婚妻,不想让他时刻把自己当成孩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