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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是处于劣势的陆伊,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处境有多艰难,反而自信又挑衅地看着顾简。
她在拖时间。
手术室的电动门忽然缓缓合上,室内的温度似乎比刚才还要低几度,有什么味道从实验室的角落慢慢扩散出来。
陆伊和其他医生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面罩戴上,然后就是大量的气体喷洒而出。
“是乙醚”顾简率先察觉到不对劲捂住了口鼻,“都把鼻子捂上!”
但是已经为时过晚,大剂量的乙醚几乎是顷刻间让一片人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顾简和盛辞退后一步,捂着嘴巴虽然没有立马倒下,却也有些神智不清。
被丢到地上的祭司本来刚刚从上一轮的麻醉中醒来,刚一睁眼,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草,又昏睡过去。
怪不得陆伊这么有自信,原来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顾简,本来我还想着解决掉这对父子之后再来找你算账,但是你们已经送上门来,我也省了不少功夫。”
陆伊把玩着手里的针,笑意阴冷。
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一针鬼,当年能在红三角立住脚跟,靠的不是别的,那都是她用人命一点点堆砌起来的。
哪有真正的从善。
她只不过是比从前那个稚嫩的模样更加善于伪装了而已,用最柔弱不被人怀疑的外表,迷惑敌人的心智,为的就是这一刻。
可以一举拿下所有她憎恨的人。
盛辞的身体对乙醚尤为敏感,已经昏迷过去。
顾简的视线也有些模糊,眼前陆伊的身影变成了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然后开始摇晃起来。
她单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凭着仅存的意志抽出刀来,在自己的腿上猛地划一刀,由此让自己保持短暂的清醒。
陆伊笑的更加癫狂,“顾简,你这是在拖延无用的时间罢了,早晚都是死,你有什么好挣扎的?”
穿着无菌服的医护人员重新开始工作。
“不过你清醒着也好,可以眼睁睁看着陆修屿的心脏吗,是怎样被挖出来,然后放进陆向南的身体里,然后,慢慢停止跳动。”
顾简的身体开始发软,微薄又清醒的意识,并不能让她有力气能冲过去,她扶着墙才勉强站住身子。
“陆伊,你这个疯子。”她咬着唇吐出一句话,然后又在自己身上划了一刀,浑身蓄力,像一只突然发了疯的野兽猛地扑向手术台,把正在给陆修屿打针的护士撞开。
她挥刀,把围在陆修屿身边的医生推开划伤,然后软着身子倒在床头,勉强直起身子,举着刀不准任何人靠近。
“今天”她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却依旧透露着令人胆寒的坚定,“只要我在这里,你们就没人能动得了他。”
她早就说过,陆修屿,是她这辈子都要护着的人。
他失忆自己都没有放弃,现在好不容易他重新想起了自己,她更不能放弃,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陆伊有些惊诧顾简的顽强,本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稍微难啃一点的硬骨头,但没想到,她何止是难啃,这分明就是啃不动。
其他的医护人员不敢上前,陆伊只好自己上前,手里的针刚刚抬起,病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猛地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