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马从他身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起身。

“带药了吗？”

“带了”他抽出被她抓着的手，语气有些古怪，“你别看我，我吃点药就好了。”

他忽然疏离的模样，让许之涵不解，“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流血，干嘛不能看？”

盛长生没回答，吃了药，去浴室里冲了一个冷水澡才出来。

那种感觉太陌生了，但是又很奇怪，自己的身体并不排斥那种感觉，像是被压抑体内，最为原始的情感。

确切的说，那更像是情欲的感觉。

但是他觉得荒唐，自己怎么可以对小满有那样的感觉。

自己虽然像个怪物一样，不会衰老，但是他比小满大了二十二岁，是看着小满长大的。

小满是青春期叛逆，难道自己四十岁还在叛逆期吗？

他擦干身上的水，长长地叹了口气。

衣服没法再穿，只好等人再送一套上来。

他从浴室出来，小满已经睡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睡相很差，胳膊腿都露在外面，时不时地会砸吧砸吧自己的小嘴，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长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替她把手脚塞进被子，刚转身欲走，又被小满的手拉住衣摆。

他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

盛氏总裁也很好，盛家三千亿遗产的继承人也罢，对长生而言，那都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一个身份而已。

他真正能生，能从漫无边际的深渊里走出来，都是因为小满。

若不是因为小满，他一定还是那个活在罪恶和仇恨里的怪物，每日漫无目的的活着，浑身流满腥臭的血汗，眼里只有杀戮。

都说世人爱信奉神佛，虔诚的人立下誓言，最后都能实现。

所以，他曾在一个秋日，悄悄去过寺庙，学世人秉着香烛，虔诚的信拜，立下誓言。

“我愿终生为奴，不娶不养，穷己一生，护阿满万事无忧，直到生命终结。”

他叫长生，是一个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怪物。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会长生，但他甘愿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小满。

“小满，你还小，你会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但是绝对不是我这样一个怪物。”

他把小满的手重新塞回被子。正好送衣服的服务员上来，长生起身离开。

床上的人悄无声息地动了动，把刚才被他握紧掌心的手拿到怀里，贪念地抱住。

“盛长生，你这个笨蛋，谁说你是一个怪物。我这辈子只喜欢你。”

她窝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哭着哭着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梦里有好多粉色的桃花，长生抱着她去摘花，那时她还是六岁的模样，忽然一转头，她变成了一个大姑娘。

盛长生却不肯再抱她，板着脸告诉她不要那么叛逆。

她在梦里表白了好几次，但是每一次盛长生都臭着脸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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