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病,她还是活不久。
这个世界再美好,她也只能暂时停留。
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丁宝难得有些不舍与惆怅。
黑夜里,她听到黑狼那低低的呜咽声,无奈的将头靠在它的怀里。
它很聪明,虽然不能说话,但它什么都明白。
丁宝回来找它,一定牺牲了很多。
而它能做些什么?
黑狼不知道。
正因如此它的情绪才愈发低落,大尾巴没精打采的拖在身后。
——
森林里没有春去秋来。
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闷热潮湿。
丁宝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睁不开眼,然后抓着黑狼的背毛由它带着自己去河边洗脸。
洗脸的过程有点疼。
眼睛酸痒又干涩,那黏液并不好洗,丁宝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功夫让自己的眼睛恢复光明。
疼的地方不光光是眼睛,还有身体各个地方。
截肢的疼痛是伴随永生的,丁宝已经习惯。
可感染的痛苦却来势汹汹,偶尔她会在饭后呕吐,能吃下的只有黑狼从森林里搜集来的水果。
她喜欢吃这个。
黑狼每天便会花更多的时间在森林各处搜集果实。
一头从不吃素的狼每天都要叼着包满树叶的果子,偶尔遇到同类,它们看着黑狼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一段时间丁宝的精神好了许多。
早上起来糊住眼睛的东西也少了许多,清洗的时候省了不少力气。
此时笼子内,手握屏蔽仪的巴扎黑慌得一批。
把东西递给丁宝后它连忙删除相关视屏画面,销毁屏蔽仪顺便把所有痕迹处理干净。
“这个东西我是偷偷给你的,属于违规行为,被发现了我可是要受处罚的。”
吃了巴扎黑给的药,丁宝觉得浑身都舒畅了许多,头顶的阳光也比以前更加刺眼。
还是资本家的东西好,一个小小的助手都能拿出这么好的特效药。
见丁宝舒服了,巴扎黑也放心了许多。
“你现在状态好一点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时间不多了,我给的药也撑不了多久。”
丁宝想了想,努力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白光,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感受着那天旋地转的眩晕。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累。”
她答非所问。
可巴扎黑却不敢多说,因为它知道丁宝为什么累,正因为它了解,所以这个时候连一句反问都不敢提。
它不敢问,你为什么累?
或许是怕丁宝怀疑,又或许是心底里那丁点愧疚。
总之它明白丁宝的辛苦与疲惫。
“任务完成你就可以休息了。”
丁宝挑眉。
“这个任务完成我就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