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
丁宝到最后也没有打开手机。
看着黑漆漆的屏幕,她有些烦躁的皱紧眉头,看着坐在一旁的护工。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得看医生怎么说,等晚上查房的时候您问问吧。”
到了晚上七点,一堆人推门进来,丁宝平淡的接受他们的观察,趁着离开之前随口问。
“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现在恢复的不错,再观察一个星期,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就可以联系家属接你出院了。”
一个星期......
丁宝没有再多问,重新躺回去,一旁的护工主动将门关上,并将空调的温度调高。
“丁小姐,您有什么需要我帮您收拾的吗?”
丁宝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收拾的,对了,你能帮我个忙吧?”
丁宝把自己的旧手机拿出来递给她。
“帮我把这个拿去修,顺便再替我买个新的,我现在身上暂时没有钱,等手机修好了我再付给你。”
护工爽快的答应了。
当天晚上,丁宝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背靠着病床,默默的看着电视里正在播的新闻联播。
“据报道,城西阳光养老院面临破产,养老院内三十多名老人的养老问题面临挑战......”
画面里,她看到了养老院内的实况转播。
破旧低矮的一片低层小楼,每个房间里住着两名老人,镜头穿过那阴暗狭窄的走廊慢慢的来到养老院前面的小花园,里面整整齐齐的坐着三十多个老人。
在那一闪而过的画面里,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睡了接近两年,以前深深刻在脑海中的东西仿佛都变的有些模糊。
比如说电视里的那个老人,又比如说林今墨。
或许是因为睡了太久,丁宝一整晚都没有感受到困意,电视里的声音一直响着,可她仍然觉得耳根子附近清静的很,那种莫名其妙的孤寂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她知道自己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经历了很多,一睁眼,伴随着身体的苏醒,那隐藏在脑海深处的一些记忆却永远沉眠,她的心底多了许多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在努力的回忆某样东西。
可能是味道,可能是声音,可能是相貌......
想到这,她将手背到身后的床板处,指尖轻轻摩梭着自己用指甲一点点在木板上留下的痕迹。
面上不动声色,可指尖却在一点点的翻译自己给自己留下的线索。
“岑......垚......”
这是一个名字?
很陌生,但当自己下意识无声的念出来时,嘴型的记忆又让她觉得这两个字很熟悉。
接着摸,继续往深处探索。
“矜——”
下面一个字她有些分辩不出来了。
显然当时她留下这些字的时候力量很弱。
再往后的几个字都有些分辨困难,丁宝仔细分辩着,累的背后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摸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丁宝收回手重新躺好,口中无声的念着刚刚那些名字。
这名字到底是谁的,丁宝完全记不清了,但她从那一个个深浅不一的痕迹中摸索出了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