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诚恳向姚窕道谢:“元夫人,当日多谢你搭救内子了,否则内子当日有个大碍,今日祝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怎么面对失去内子的沉痛打击。”
光从他的道谢来看,不知内情的旁人还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宠妻的模范好丈夫。
可如此心口不一的一个人,姚窕听着他的道谢,还真是觉得刺耳。
可眼下她配合着林蔷,也不会拆穿他。
不就是演戏,谁认真起来还不是个演技派?
“祝大人客气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大夫的天职。在祝大人想带令正走之前,有些注意事项我要嘱咐祝大人,顺便再为令正配几副药,助其加快恢复。”
祝启连淡淡颔首:“有劳。”
等着姚窕开了几副药,又听她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张晋元派了一个衙役负责拿药,祝启连则抱着林蔷回去。
他没肯让林蔷坐轿子,一路都是抱着她,直到进了驿站,才将她放下来。
“蔷儿,以后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半分了。”
林蔷抬起眼,看向他霸道又饱满深情的双眼。
看起来多真挚啊,可实际上那么虚伪。
他不是出于爱她,只是病态得想要将她禁锢至死罢了。
林蔷的唇上不由地撑开了两分弧度:“怎么,祝大人这是打算把我拴在裤腰带上了?”
祝启连轻狂一笑:“有何不可?”
林蔷手指攀住他的官服领子,用力一拽,让他的头颅被迫低下来。
她嘴唇凑到他唇角,匪邪暧昧低吟:“可你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那就直到你死。”
祝启连的唇霸道吻了上去,二人纠缠在一起。
二人交叠的影子投映在墙上,秋日的阳光从窗扉漏了几许照在身上,林蔷不觉得温暖,只觉得冷。
她微微拱起身子,在祝启连的怀中喊了一句“冷”。
祝启连将她拥紧,声音狂热又紧促地唤她的名字:“蔷儿……蔷儿……”
一阵痛意漫过,林蔷眼角流下一滴泪。
但很快被祝启连的唇吮干。
“蔷儿,你连眼泪都是我的专属物……”
一个时辰后,林蔷窝在祝启连的臂弯里。
他体贴地为她梳理着濡湿的头发。
秋风吹进来,林蔷感觉到了寒意,双肩不自觉颤了颤。
祝启连忙将被子拉高,盖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林蔷微哑的声音透出几分慵魅:“启连,我困了。”
“嗯,睡吧,我守着你。”
林蔷慢慢阖上了眼睛,在祝启连怀里睡去。
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祝启连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
这还是第一次她这般绵软乖巧。
想到以前他每次要跟她同房,她都一脸受到了极大侮辱,恨不得跟他鱼死网破的愤怒和绝望,他眸光便不由地收紧,紧灼。
“蔷儿,希望你的转变不是我在做梦。”
他俯下头颅,在她眼角亲了亲,这才轻手轻脚下了床,给她掖好被子。
他捡了件外袍披上,随意束好外袍带子,走出了寝卧。
坐在外间的桌边,他手指紧捏成拳,眸光盯着寝内正在沉睡的林蔷,渐渐幽深。
吃过晚饭,几个孩子围在元慕寒身边,都不肯去睡觉,小家伙们一个个兴奋不已。
好几日不见爹爹了,他们都想念得紧。
元萧道:“爹爹,考试的题目难吗?”
元慕寒慈和一笑:“还好。”
“那爹爹这次是不是能高中啊?”元雪甜甜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