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萱第一次走出家门,看着一座座农房,窄小的土路,路上偶尔遇到的古人打扮的村民,终于有了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农村的实感。
陈青山家住在陈家庄村头,往前拐个弯,就上了一条大路,说是大路,不过是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行的土路。大路前是一条小河,河边有一排排茂盛的柳树。
程萱坐在牛车上,掀着帘子往外看。
陈星远出门的机会也很少,干脆跪在后座上,趴在车厢上往外看。
过了桥,再往前走,是一望无际的农田。
金黄的麦子,碧绿的玉米,高的是高粱,低的是大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程萱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都是农田的味道。
陈星远捂着嘴道:“娘,好臭!什么这么臭?”
程萱抻着头往远处看了看,“是伯伯在给庄稼施肥。”
“施肥是什么?”
“施肥……施肥就是给庄稼吃饭。我们人要吃饭才能长高,才能有力气。庄稼要用了肥料才能成长,才能结出果实。”
“哦。”陈星远点头,“我明白了。”
陈星远不再问了,程萱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跟他解释什么是肥料。
陈青山在前面赶牛,听着程萱的解释,只觉得新鲜有趣还很贴切。
他微微翘起嘴角,就听程萱问道:“青山哥,集市离我们村子远吗?”
“不远。”陈青山头也不回的说,“枣园集离咱们村有两里多地,赶着牛车过去也就两刻钟。”
“枣园集?”
“这个集其实在枣园村、陈家庄和坊子村中间的源头河两岸。因为离枣园村更近,所以叫枣园集。枣园村很大,有陈家庄和坊子村两个村这么大,离县城不到一里路。因为靠着县城近,又有这个集,枣园村的人口越来越多,做生意的人也多,比陈家庄和坊子村富裕的多。”
“他们的村民都做生意了,地怎么办?”
“地少的人家自己还种着,地多的,自家种不过来的,有人把地租出去,有人干脆卖了。”
陈青山说完,有些遗憾,“可惜咱们离枣园村太远,不然可以到这里来租地种。”
“我们不能搬到枣园村里来吗?”
“搬到枣园村?怕是有些难。”
程萱醒来之后,失去了很多记忆,经常问一些别人觉得奇怪或习以为常的问题,但陈青山很乐于给她解释。
“一个是咱们搬到枣园村来的话,没有地方住,不可能天天赶着车来种地,租房子还要花钱。再一个,咱们的户籍在陈家庄,没有亲属在枣园的话,是不能在枣园村落户的。”
“哦。原来是这样。”
程萱原本想着离开陈家庄,离陈九成和何翠花远一些,听陈青山这么一说,还走不了。
她转念又一想,有她在,陈九成和何翠花又能怎么样?
“青山哥,何翠花想要咱们住的房子,那房子的地契可在你手里?”
“在。”陈青山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你放心,这房子是我外祖父母留下的,是我娘的嫁妆,村里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我不会给他们的。”
程萱听陈青山这么说,知道他知道轻重,放下心来。
“青山哥,集上的人多吗?”
“多。吃的,喝的,用的,穿的,都有卖的。这会儿天热,卖肉、卖鱼的会少些。集市最热闹的时候在过年前,那时候不光河的两岸,会一直延续到枣园村里去。”
程萱想象了一下那种盛况,十分向往,“青山哥,等过年的时候,咱们再来赶集。”
“好。”
一路都是庄稼,陈星远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再加上牛车颠簸,他窝在程萱的怀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