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启圣看着队伍远去，始终一头雾水，觉莫名其妙。他拉住身边的金姐问：“他们父俩什么意思？告诉我名字干什么，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吗？真欠揍……”

金姐还没从方才变故醒过来，喃喃自语：“居然的那么好看？富豪榜上居然有的好看身材也好的男人？那么有钱还那么养眼，真存在的吗？”

张启圣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喂！”

金姐突然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语重心：“张老师，天涯处芳草，放弃吧，比不过的。”

她摇着头离开。

张启圣：“神经病啊！”

*

纤纤看完一份文档，『揉』『揉』眼睛。刚过五点，她站起来。还没出发，迎面走来整整一支队伍的黑衣人，西装革履。

她一怔，心想好大的阵仗。

后面还跟着剧组的人，居然没清场。

……这么高调，根本不是秦措的作风。

紧接着，前方随行的保镖让开，黑伞抬起，男人的口罩褪至下巴，狭凤眸含笑。

阴雨天，又是黑衣人又是黑伞聚成的乌云，那人笑一笑，天气瞬朗许多。

纤纤看他一眼，伸出手，“小雾，妈妈抱抱。”

秦雾兴奋的说：“母亲，我今天——”

他开了个头，没能说完，眼睛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捂住，视线受阻挡，漆黑一片。

秦措欺身向前，穿过斜飞的雨丝，吻她。

起初温柔缱绻。

纤纤被动的接受，等稍稍分开，便想开口，才张唇，他又吻住，极尽缠绵。

气温骤然上升。

常佑已经习惯成自然，别开脸，假装看风景。

保镖必须随注意老板周围的动静，视线不能偏移，只好含恨吞下这一口令人脸红耳赤的狗粮。

等秦雾视线终于亮，他眨眨眼，看见母亲微红的脸和泛着水光的双唇。

他说：“母亲，口红涂歪了。”

纤纤努力保持微笑，他抱过来，“还是小雾好——嗯？”她蹙眉，指尖轻轻触碰儿的左眼角，“受伤了？”

秦雾说：“不小心碰到，没关系，不痛，我没哭。”

纤纤柔声道：“小雾好勇敢。”

秦雾笑起来，又说：“母亲，放我下来。”

纤纤俯身，让他站好。

于是，秦雾开始从走廊的这头，往另一边走，沿路碰到工作人员和剧组打杂的，便点一点头，“工作辛苦，继续加油。”

受到慰问的人呆了呆，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娃娃，不知所措，“……谢谢？”

秦雾说：“不用谢。”

纤纤啼笑皆非，追上去又他带回来，“慰问工作的活，还是让爸来。小雾乖，再过二十年，迟早轮到上阵。”

秦雾趴在她肩膀上，不讲话。

纤纤转向众星捧月一路被簇拥着前来的男人，斜睨一眼，“秦先生，满意了？兴师动众的，就为宣示主权，不聊？”

秦措说：“提醒已。”

“提醒什么？”

他又凑近，轻轻吻一吻她眉心，“——是有家室的人，闲人勿扰。”

*

秦先生进来后，关人员便被遣散。

吴总远远地站在一边，看了半天，转过脸，对魏导说：“这就是说的『性』恋？”

魏导：“……”

吴总摇头，“什么没有需求，我看很有需求，都不避嫌。”

魏导问：“白纤纤是他媒正娶的老婆吗？不可能啊，他果结婚，再怎么低调，也会上新闻。”他想来想去，百思不其解，“很奇怪，儿都那么大了，瞧着也不像随便玩玩的。”

正巧张启圣走过，魏导叫住他：“知道吗？”

张启圣没好气的：“什么？”

魏导说：“白纤纤和秦先生的关系。他们是情侣吗？”

张启圣抬起头，望向对面，嗤了声：“谈了很多年，从高就开始了。”

“高？”魏导怎么也没想到能那么久，大吃一惊，“那之前五百万的传闻，真的假的？”

“也知道五百万？”

“听说过。”

张启圣一想原来都知道了，那没什么好瞒的，答道：“真的，她拿着五百万走了。”

“可他们还在一起啊。”

“她回来了，又和好了在一起了，这不摆着吗？”

“世界首富这么宽容的吗？”魏导看着跟在吴总身后的王秘书，满头黑线，“说好的从不给第二次机会呢？”

王秘书：“……”

吴总冷艳一笑，“我去秦氏那么多次，从没见过秦先生真人，今天终于见到……多么珍贵的机会，们居然只关注这些关紧要的八卦？”

王秘书语。

——他自己对白小姐的八卦也很感兴趣。

吴总紧一紧领带，“学着点吧，年轻人！”

他一个人走了。

魏导看着他背影，问：“吴总准备干什么？近有项目需要拉投资吗？”

王秘书耸了耸肩。

张启圣又看一眼远处廊下的一家三口，哼一声，转身就走，打算去吃饭。

刚回头，肩膀被人拍了下。

他警惕地退开。

旁边是名撑着伞、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他说：“张先生，不记我？”

张启圣觉他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谁？”

“常佑。”青年扶了扶眼镜，“真想不起来了？九年前，放学后，七校门口，『骚』扰了一个女孩，给我拦下了。”

“我什么候『骚』扰——”张启圣想起他了，冷哼，“我只是在问她话。”

常佑说：“嗯，问话，人给问哭了。”

张启圣往回走，“怎么？她是女朋友，想跟我算账？”

“不，是我同学，不太熟。”常佑搂住他肩膀，强行将他带到一边，远离旁人，“张启圣是吧？当问我名字，我还以为会再来找麻烦，结果听说不知道遇上什么事，再也不敢靠近七。”

张启圣怒道：“胡说！我是懒跟书呆纠缠，决定从不良少年升级为社会青年。”

常佑：“……”

张启圣甩开他，“到底想干什么？”

常佑笑了笑，“有些话，秦总不会直接跟说，但心里总该有点数。”

张启圣说：“叫他来直接跟我说，他怕什么？怕我揍他？”

“怕掉价。”

“怕——”张启圣一没转过弯，好一会儿，他大怒，“他妈是不是侮辱我？！”

常佑没跟他纠结这问题，反手一指，“看见那是谁了吗？”

张启圣臭脸，“白纤纤啊。”

常佑笑意褪去，语气便显冰凉，“是我们秦总的命根。张先生，注意言行，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少说。”

“们也觉我喜欢白纤纤？”张启圣厌烦极了，“都有病吧。我不喜欢她，我们之什么都没有——要我说几遍才信？”

“那当然好，皆大欢喜。”常佑微笑，“真有点什么，可麻烦了。”

张启圣面带挑衅，冷哼：“能有什么麻烦？”

“没什么麻烦，多也就找拼命吧。”

张启圣一愣，笑了，“读书读傻了？就，想跟我拼命？老刀口『舔』血的候——”

“不是我。”常佑瞟他一眼，“我们秦总。”

*

今天之前，吴总虽然不曾亲自接触过秦措，但很多圈里的朋友都提起过这位年纪轻轻稳坐财富榜第一的天之骄。

秦先生此人，生『性』冷漠，寡言少语。与他见面，恭维的客套话和闲话越少越好，只谈正事。

吴总向廊下的人走去，心『潮』澎湃。

显然，传言有误。

秦先生笑的温柔，看着就是和气生财的厚道人。

吴总说：“秦先生，没想到您会亲自关注我们的项目进展，我们一定……”

秦先生听见他的话，转身。

于是，他亲眼看见那人眉梢眼角温润的笑意，烟雾一点一点消散，留下的唯有愈发厚重的冷漠。

只不过几秒钟的，那人面表情。

吴总的心都碎了。

变脸这么快，这么双标待人的吗！

纤纤拍戏有一场落花雨，头发和衣服上沾到花瓣，前面的自己能清理，背后看不见。

秦措摘掉余下的几片落花，低声说：“带小雾回酒店，我很快过去。”

纤纤点头。

秦措看着他们离去，这才又转向比他矮了一个头不止的男人。

吴总生怕他不记自己是谁，忙道：“秦先生，我是星耀的——”

“吴成。”秦措打断，“陪我走走。”

吴总受宠若惊。

走了十分钟，吴总倍感压力巨大。

秦先生是真的话少，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个字，能说个字绝不说三个字。

论话题是星耀近期的项目进展，或是未来的计划，亦或是z城这个月变幻莫测的天气，他总能用简单的几个字回答。

——不，好，是，可以，考虑。

短短十分钟，漫的像一个世纪。

到后来，吴总都忍不住佩服白纤纤，她是怎么做到跟这个人相处还生孩的？难道不会因为太压抑患上心理疾病吗？

吴总终于放弃单方面谈话。

秦措停下，“关于这部戏——”

吴总知道他就是冲着这事来的，立刻站直了，聆听指示。

“——不惜人力财力。”秦措说，“尽快拍完。”

吴总点头，“我白。我地问过，按照现在的进度，年底，迟年一月初，一定能杀青。”他看一眼男人的脸『色』，笑着道，“这也多亏白小姐准备充分，她天赋那么好，除了她，没人适合玉烟这个角『色』。等剧播出，绝对一炮红。”

他有意吹捧，希望秦先生听了高兴。

然秦先生并不高兴，也没多大反应，“白小姐？”

吴总在『摸』不准他的心思，不懂‘白小姐’三个字哪里有问题。

天『色』将晚，灯火一盏盏亮起。

男人走在前面，背对他，神情不，“出门在外，不便太张扬，称一声白小姐，权宜之计。”

吴总思绪飞转，揣摩他的话深意。

“吴成，说话做事之前，心里要清楚——”秦措站定，回首，目光逐渐压下的暗沉黑夜，“她是秦太太。”

吴总被定住。

半晌，他说：“我们一定……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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