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枯芸儿就像被人扇了一耳光,直接就僵硬的站在了原地。她怎么都想不到,司徒权会气急败坏,以至于到如此失控的模样。
她缓缓抬头看向司徒权,努力扯了扯唇角,可脸上的笑容已经十分勉强:“将军,臣妾不过是随口一提,将军若是不愿,臣妾怎敢忤逆?”
司徒权的凤眼有血丝蜿蜒,他起身,一步步走到南枯芸儿的面前,吐字又轻又冷:“本将军瞩意的人,你也不许动,懂吗?”
他说完,像是不愿再多看眼前的女人一眼,直接举步离开。
南枯芸儿站在原地,身形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瘫软在地。
她步伐踉跄,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夫人......”侍女从怀中拿出了药瓶,拿出一粒泛着苦气香味的药,放在南枯芸儿手中:“大夫嘱咐过了,夫人您心疾未愈,最忌讳大喜大悲。”
“忌讳?”南枯芸儿冷笑了一声,十成十的自嘲:“事到如今的局面,本夫人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她捏紧手中的药丸,看着价值不菲的药在自己手中一点点被捻搓成齑粉,才冷笑着再度轻声细语:“本夫人,怎么会让那个女人如愿?”
......
一直到踏梅诗会正式举行之前,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苏娆的笑话。
这样的诗会,意义远远不止诗会本身。
南枯芸儿珠玉在前,苏娆若是做的差之千里,则会被人暗地笑话,若是做得不相上下,则会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被人理所当然的觉得逊色三分。
总之无论如何,苏娆的胜算都不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众人迈入踏梅诗会的小苑时,才难免诧异。
满园清幽干净的桃花香,幽竹管弦,莫不静好。满园开的正好的桃花,正中间是拔地而起的高楼。
最叫人啧啧称奇的,是那高楼竟是用桃花木做的。其他物件用桃花木修饰倒是寻常,只是这样粗壮,能用来浇筑地基的桃花木却是难寻。
不过短短几日功夫,能这般别出心裁,众人皆是意外。
从前南枯芸儿操办诗会,更侧重富丽典雅,而苏娆另辟蹊径,入情入景。
南枯芸儿在迈入院落的那一刻,脸色就难看到无法形容。
这桃花木,若是她没有记错,在当初,她也央求司徒权去塞外替自己寻觅过的。
司徒权是大将军,拿这些东西,不过一句话而已。
只是那时,司徒权用一句劳民伤财拒绝了自己。
而如今,苏娆竟是用这样劳师动众的木料做了台基,心中的落差,岂止一句话可以涵盖。
“京城怎么会有这样的桃花木?”小侍女搀着南枯芸儿走,打量着那精巧绝伦的小楼,没有多想啧啧称奇。
从前的诗会,都在凉亭轩榭举行,这一次的小楼,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南枯芸儿闻言,下意识紧咬牙关。
偏偏小侍女不解其意:“夫人,您说这摄政王妃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闭嘴!”她少有的失态,直接打断了小侍女的话。
小侍女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由唯唯诺诺的不敢多言。
而此时的苏娆,正在屋内招呼来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