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小语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顾花语转身见富贵面带慌色,急步过来,眉头微皱,问道:“何事?让你寻到这儿来了。”
富贵欠身道:“胭脂铺出事了,汪掌柜与成娇姑娘被衙门的带走了。”
顾花语心往下沉,问道:“怎么回事?衙门的人为何带走她们?”
“说是咱们卖的香露有问题。陈县令的小妾身边的丫鬟用了咱们的香露,先是身上起疹子,过了半过时辰,人就死了。”富贵垂手禀道。
“人死了?”顾德方惊慌的问道。
富贵欠身道:“是这样说的,至于是不是这个原因,就不知了,掌柜的已经让人在查了。”
顾德方不知所措的看向顾怀东,“阿爹,这可怎么办?”
顾德昌出言宽慰道:“大哥,先别慌,咱们先回城。黄兄那边已经在打探。咱们先问清原委,再想法子。”
“老三,人命关天呢,能想出什么法子?”听说女儿被带走,顾德方心里已经乱了方寸。
顾花语安慰道:“大伯别担心,大姐只是在铺子里帮忙,她既不是东家,又不是掌柜,就算真有事,也落不到大姐头上。
再有,胭脂铺开业四个月来,卖得最好的便是香露,若是香露有问题,早出事了,不会四个月后才出问题。
这其中必有蹊跷,咱们先回城里,待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
听了顾花语的话,顾怀东的心安下来,点头道:“小语说得是,咱们不能乱了阵脚。先回城里,老三,你识得衙门里的人,你也帮着打探一下。”
顾德昌点头应下,“好。咱们现在就回吧。”
顾花语说道:“祖父与大伯回梅园,我与阿爹直接去黄记。一消息,我们立即回梅园禀报。”
顾怀东点头道:“行,赶紧回吧。”
几人立即回城,顾花语与顾德昌直奔黄记。
黄宵正好从外面回来,双方见礼后,黄掌柜将其让进书房。
进到书房,顾德昌急切的问道:“黄兄,事情怎么样了?查到了吗?”
黄掌柜示意顾德昌坐,“先生请座。还在查,事情怕是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顾花语皱眉疑问道。
黄掌柜说道:“此事牵扯到县令府的后宅。”
“县令的后宅?咱们卖些胭脂水粉,怎就扯上县令家后宅了。”顾德昌追问道。
黄掌柜摆摆手,“先生别急,容我将话说完。”
顾德昌边拱手边赔礼道:“对不住了,在下心急了,黄兄请说。”
黄掌柜边给顾德昌斟茶边说道:“在下理解,先生这是关心则乱,陈县令这位小妾,说起来,并无什么来头,不过是县令府上的一个丫鬟。
年前爬上了陈县令的床,被陈县令收入房中,做了妾室。
如今仗着肚子里孩子,恃宠而骄。
先生你也知道的,陈县令五十有余,原配膝下无出,几房姨太太所出皆是女儿。
陈县令盼着小妾肚子里是个男娃,能接陈家香火。所以,对这位小妾偏爱得很,纵容得有些没有原则。
大富人家后宅的阴私事,最是让人不解。”
顾德昌很是无语,问道:“这么说,咱们是摊上无妄之灾了?”
顾花语并不赞同,摇头道:“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顾德昌看向顾花语,问道:“小语何出此言?”
顾花语淡淡的说道:“陈县令的原配膝下无子嗣,她能容下陈县令纳妾,容下妾室生子,要么,她不是善妒之人;要么,她是怯懦软弱之人。
若是前者,县令的妾室生多少,哪个妾室所生,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犯不着朝怀有身孕的人下手。
纵是这位小妾性子娇纵得让她不喜,她大可等小妾将孩子生下,然后去母留子。”
顾德昌点点头,反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小妾要谋害郑夫人?借此事让县令大人休妻呢?”
黄掌柜摇摇头,“不可能,宠妾灭妻,在大兴可是大罪。陈县令忌惮夫人的娘家,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顾德昌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这位小妾与其他妾室之间的矛盾?”
顾花语摇摇头,“不大可能,陈县令膝下无男丁。
陈府后院的人,应该没有人不知小妾肚子的尊贵,谁敢不要命的去使坏?
这事,只能是小妾自己在作。
去查查小妾的来历,看看与咱们有何过节?”
顾花语很快否定了这种推测,而将事情拉回自己身上。
黄掌柜欠身道:“苏敏已经去查了,应该快回来了。”
与此同时,县衙后院,陈县令搂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小妾,温言安慰道:“杏花,乖了,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边上的毛婆子附和道:“杏姨娘,你快别哭了,你的委屈,老爷都知道,老爷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陈县令连连点头,“对,对,你的委屈我都知晓,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心肝了,你快别哭了!
你心情不好,你肚子里的少爷心情就不好。少爷心情不好,他就长不好的呀。你明白吗?”
说完,陈县令朝毛婆子使眼色。
毛婆子见后,赶忙说道:“是呀。杏姨娘快别哭了,你要多为肚子里的小少爷想想,不该伤心过度的。”
杏姨娘顶着红肿的眼睛看向陈县令,委屈巴巴的说道:“老爷,你可要为妾身主持公道,有人要害奴家,要害奴家肚子里的孩子。”
陈县令抬手为其拭泪,柔声哄道:“别哭了,我一定为你主持公道。好了,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
杏姨娘顺势握住陈县令的手,问道:“真的吗?老爷说话可要算数?”
陈县令宠溺的捏了捏杏姨娘的手,“你呀,连我的话都怀疑?”
杏姨娘垂下眼,嘟着嘴,娇憨道:“对不起,奴家说错话了。请老爷责罚。”
陈县令将杏姨娘搂到怀里,“又说瞎话,老夫怎么舍得责罚你?你肚子里装着的,可是老夫心心念念的儿子。”
杏姨娘娇娇靠在陈县令胸口,摸了摸自己肚子,“少爷今儿可调皮了,连连踢了妾身好几回。”
说着,杏姨娘将陈县令的手拉往自己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