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
“来人!”
两人同时出声。
顾花语看向吕子钦,“你……”
如佶推门进来,“爷,请问有何吩咐?”
吕子钦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不早了,送郡主回去。”
如佶见屋里的气氛紧张,看看吕子钦,又看看顾花语。
“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吗?”吕子钦板着脸看向如佶,语气重了许多。
顾花语不知道吕子钦为何突然生气。
她讨厌他这种自己不给解释,也不听别人解释的做法,顿时,一股无名之火在顾花语的从心底升起。
“不用送,我自己找得到回去的路。”说完,顾花语抬步往外走。
如佶赶忙跟上。
顾花语停下脚步瞪着如佶,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了,不用送。”
如佶为难的垂着手,小声道:“师傅……”
“我不是你师傅,往后,你不用过来了。”顾花语转身快步离开。
如佶拔腿追上去。
顾花语见如佶跟上来,心里的气更胜,转身朝如佶扔出银针。
如佶做梦也没想到顾花语会朝他出手,等他看到银针飞过来时,已经避让不及,银针准准的扎向自己。
如佶立马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接着瘫软在地。
顾花语上前拔了银针,说道:“躺这儿别乱动,一刻钟后恢复正常。”
吕子钦震惊的看着顾花语,“小语……”
顾花语打断吕子钦的话,“不早了,我回去了。”
不等吕子钦再说话,顾花语快步出了屋子,旋风一般冲下楼,继而奔出清客居涌入人来人往的街道。
吕子钦追到清客居门口,哪里还看得见顾花语的身影?
如轾正好从厨房过来,见吕子钦站在门口,问道:“爷,你这是做什么?”
吕子钦急着吩咐道:“赶紧备车。”
如轾不知发生什么事,“好,爷别急,小的这就赶车过来。”
吕子钦伸长脖子往街上张望。
如轾回来得很快,“爷,上车。咱们去哪里?郡主呢?”
吕子钦坐上车却傻了眼,他不知道花嫣然朝哪个方向走的。
吕子钦犹豫一下,说道:“去梧桐巷。”
后知后觉的如轾察觉到事情不对,想要问,又怕自己问错话,不知如何是好。
如轾目不斜视的赶车,以至于错过行走在左边的顾花语。
吕子钦坐在车上,右边看看,左边看看,当他看左边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好挡住顾花语的身影。
顾花语情绪低落到极点,一股强大的孤独感向她袭来。
她不想将这种坏情绪带回家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心,索性在街上闲逛起来,脑子里全是吕子钦淡漠又疏离的样子。
顾花语想不明白,吃饭时还恨不得将她宠废的人,下一秒会冷着脸对她。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给人甩脸子?
顾花语对京城的街道不熟,在街上左拐右拐一通乱转,把自己走累了,也走迷路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想寻家客栈睡一觉,晚些时候再回去。
顾花语边走边找,直走了两条街,也未看到客栈。
顾花语站在街上四下看看,往不远处卖头花的妇人走去,“大婶,这附近有客栈吗?”
妇人看她一眼,问道:“妹子是外地人?第一次来京城?”
顾花语不想多解释,妇人问什么,她都说是。
妇人指了指左前方道:“那里有家温馨客栈。”
顾花语顺着妇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一家门头上挂着两个灯笼,灯笼上写着温馨二字。
顾花语眉头微皱,问道:“还有大些的客栈吗?”
妇人说道:“这条街上没有,你若要寻大些的客栈,得走出这条街拐到丰和路上,那里有咱们城南最大的祥和大客栈。”
顾花语摸出块碎银子递给妇人,算是酬谢。
妇人诧异的接过银子,随即欠身道谢。
顾花语拐到丰和路上,果然见到侧对面有家祥和大客栈。
顾花语进客栈要了个房间,进屋倒头便睡。
另一边,吕子钦一路寻到梧桐巷,也没有见着顾花语,门房见到吕六,立即进去禀报。
清羽与清竹在廊庑上说话,听了门房的禀报,立即去往门口。
吕子钦见二人出来,“小语没有回来?”
一听吕子钦的话,清羽急了,“郡主不是与六爷一道离开怡福源酒楼的吗?”
吕子钦歉意的回道:“对不起,我惹小语生气了,她独自离开了。”
“独自离开?六爷怎能让郡主独自离开?”清羽边责怪边往外走。
清竹扬声问道:“清羽,你往哪里去?”
清羽边走边回道:“去寻郡主。”
清竹朝吕子钦欠身道:“郡主未回来,小的要去寻郡主,就不留六爷了,六爷请自便。”
说完,清竹转身回院子,召集府里的人去寻人。
如轾看眼转身离开清竹,回头看向吕子钦,问道:“爷,咱们怎么办?”
吕子钦说道:“沿原路往回寻。绕到长安酒楼,让人都出去寻人。”
如轾欠身应下。
如轾满肚皮疑问,忍不住问道:“爷与郡主吃饭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惹郡主生气了?”
吕子钦未坐进车厢,而与如轾一起坐到马车的前沿,双眼看向来来往往的行人,期盼着人群中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如轾见主子沉着脸不说话,不敢再多问。
顾花语一觉醒来,已经是酉时了。起床收拾一番,到前台结账离开,走出客栈,街上已经是万家灯火。
顾花语沿着街道往前走,不知不觉逛到吕子钦带她来的那家烤鱼店附近。
顾花语看到卖木雕挂件的小摊,上前看了看木架上的挂件,一眼看见一堆挂件里有头笨拙的牛。
摊主的手艺一般,他刻下的挂件总是差一点点灵性。
摊主抬头见顾花语,放下手上的刻刀,起身招呼道:“姑娘来了,这回想卖个什么?”
顾花语将目光落到摊主身上,问道:“老伯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