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语说道:“我知道,汪府的人都装上马车了吗?”
万小双点头道:“是,都扔到马车上了,装了整整四车。”
顾花语说道:“我上梨花、红霞她们留下来,你与她们在这儿守着,屋里暂时不要收拾,让屋子保持原状,以便衙门的人来要查看。我带人去衙门告状。”
“好,我知道了。”
万小双退下,顾花语转头看向秦王,“这事我来处理,你不用卷进来。”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能不管?小语,你不要遇事就将我推开,好不好?”
秦王有些急了。
顾花语摇头道:“青岩,你误会了,我不是将你推开,咱们这是分工合作。
凭直觉,我觉得这事不简单。你想,汪雪梅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又不是市井泼妇,怎么就不管不顾的带人上门来喊打喊杀了?
我觉得这启事件背后可能有推手。青岩,这事你听我的,我站在明处,你在暗处帮我盯着。
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到衙门这边来打探?”
秦王想了想,点头应下。“好!按你说的做。”
顾花语带着一众人去到京兆府门口,顾花语对苏二道:“你去击鼓。”
此时已经是未末,再有一柱香的功夫就该下衙了。
衙门里的人,收拾的收拾,收拾好的,或坐或站的话着闲话,等着到点下衙。
却在这时,听到最不愿听到的鸣冤击鼓声。
众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相互看看,好一会儿,才有人问道,“这是有人击鼓?”
有人极不喜的回道:“不用怀疑,就是鼓声。他娘的,老子最烦这个点听到这声音了。”
听到鼓声,意味着他们不能按时下衙,谁会高兴?
高推官对属下道:“你去看看。”
这边还未出门,门房已经进来禀告:“大人,嫣然郡主来报官。”
有人反应快,问道:“谁?”
门房回道:“嫣然郡主。”
高推官与刘府尹快速对视一眼,然后问道:“知道郡主因何事来报官吗?”
门房摇摇头,“不知,郡主一行来了六辆马车,将门口堵住了,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小的隐约听到呻吟声。”
高推官看向刘府尹,问道:“大人,你看?”
刘府尹说道:“人都到府里了,还看什么?准备升堂。”
高推官对属下道:“传令下去,准备升堂。”
属下退下去,吆喝着升堂事宜。
纵是刘府尹心里有了准备,当他坐到堂之上,看着一排排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的丫鬟婆子时,一样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问道:“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顾花语指了指地上的一众人,“大人,这群人猖狂嚣张,目无王法。在天子脚下的京城,竟敢青天白日的跑到桃源街打砸抢夺,还打伤我铺子里的店员,毁坏我铺子里的物品。”
顾花语说得义正辞严、铿锵有力。
刘府尹眉头微皱,对方一开口已经将他惯用的词来了一遍,还说得掷地有声。
刘府尹指着地上的人说道:“她们打伤了郡主的店员?本官怎么看着不大对呀?她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顾花语说道:“这是我家护院接到铺子里的求救后,赶过去打的。
刘大人,我之所以说她们猖狂嚣张,就是因为这。
我家住在梧桐巷,从桃源街到梧桐巷,乘车需要一刻多钟。
事发后,我的人从桃源街赶到梧桐巷禀告后,我才从梧桐巷赶去桃源街,来回用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等我赶到铺子时,她们还在铺子里叫嚣。”
刘府尹看看地上的伤员,问道:“郡主今日击鼓,是想本官为你做点什么?”
顾花语一听这话,心里不乐意了,沉着脸说道:“大人身为京兆府尹,这话说得有点不妥了吧,什么叫为我做点什么?
朗朗乾坤,此等恶人将我的铺子损毁严重,将我的人伤得下不了地。她们跟目无法纪的土匪有何区别?
天子脚下出这等事,府尹大人不该过问一二?”
好一个头脑清晰,口齿伶俐的丫头,他随意一句话,便让她捉住了话柄。
刘府尹被顾花语的话噎得恼火,说道:“郡主也别恼,这是问案的流程。郡主是苦主,本官自然要问问郡主的想法。
再有,问案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本官听了郡主的陈述,还要看看另一方的说辞。
根据双方的说话,再看双方的证人,证物等证据,才能判谁是谁非。
问话总是一个一个来,对吧?郡主陈述完了,本官自是会问对方。”
顾花语往边上让让,说道:“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与我有何仇?为何要到我的铺子上去滋事。
大人你问,我在边上听着了。
我一个人讨生活不容易,我不能平白无故的蒙受损失,我的人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受人欺负。
大人身为京城百姓的父母官,我要大人给一个公道。
如果我在大人这儿讨不到公道,我就进宫去找皇上,请皇上为我做主。”
后面几句,顾花语话说得楚楚可怜,却又威胁满满。
若是旁人敢如此说话,刘府尹定让人打他板子了。
可眼前这位,皇上赐给她了鱼符,她是第二个可以在宫里自由出入的人。
顾花语将威胁的话说得明明白白,刘府尹半点撤没有,只得点头道:“郡主放心,本官一定公平公正的判案,问清原由,给郡主一个公道。”
顾花语福了福身,“多谢大人,大人请问吧。”
刘府尹看向高推官,高推官起身走向大堂,径直走到紫衣女子身边。
顾花语见高推官走向汪雪梅,说道:“高大人,这位可能一时半会说不了话。”
“为什么?”高推官扭头问道。
顾花语扬了扬下巴,说道:“这人伤得重,晕过去了。”
高推官直起腰来问道:“郡主知道这位小姐是哪家府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