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蓝白色的大巴车赶到现场的时候。

白家人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一堆男人的尸体，和大巴车里一车惊慌失措的女孩们。

红色的血液从尸体上流了出来，血腥味儿和附近镇子上传来的黑色血液的味道掺杂在一起。

这味道一言难尽，闻了就不想闻第二遍。

“……王戈？”

白安海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站着的清冷少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在他印象中，王戈一直都是神神叨叨的形象，举止行为常人也难以理解。

可他现在眼神清明，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指尖缓缓的滴落了几滴鲜红的血液。

根本不像是精神病人。

血液不是王戈的，是属于王戈杀死的几个人贩子的。

白一凡脸色惨白的站在一旁，看着王戈修长泛红的手指。

作为一名高中生，让白一凡看到这样的场景，还真是有些勉为其难了。

王戈看到白家人出现的时候，眸子微微闪了闪。

脸上瞬间换上了呆滞的表情。

空洞的眼睛微微瞥了一眼身后绝美的女孩子，呆滞的表情突然又变得清明了一些。

呆滞的表情看起来很傻，很难看，看起来智商也不高。

貌似有些影响形象。

“小……”

白兮苎看白一凡脸色惨白，开口叫了他一声，却被白一凡扑过来打断了。

白一凡死死的拽着白兮苎的手腕，背对着王戈，哭丧着脸冲着白兮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老姐，亲姐，求不拆穿！

要是被外人知道他女装大佬的事情，男人的尊严真是一点都不剩了。

“依依啊！你没事吧？”

白兮苎眨了眨眼睛，反应迅速。

老弟已经这么惨了，在外人面前，当老姐的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白一凡看到白兮苎get到他的意思，微微松了一口气。

再撑一会儿，他就不会被戳破身份了。

“她不会说话。”

王戈清冷的声音响起，眼睛清冷的看向白一凡手足无措的手指。

说出来的是陈述句。

“对，他不会说话。”白兮苎看着白一凡乱动的黑黝黝的眼珠子，开始胡说八道，“他叫依依，是我们在路上捡到的小哑巴，依赖的那个依依。”

王戈面无表情的看着说话的白兮苎，没有回应，也没有提问。

“王戈，你老爸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白安海看了一眼周围，没看到王院长，觉得有些疑惑。

王院长怎么让他儿子一个人出来了？

还是王戈又乱跑了？

王戈瞥了一眼白安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清冷的目光在白一凡修长的手指处停留了一会儿。

修长的手指似乎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手指紧紧的拽着白兮苎的衣袖，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王戈身上冷冽的气势缓缓消散，眉头却微微拧了起来。

“王戈，你一个人来这里是迷路了吗？要是不记得回家的路，可以暂时和我们同行。”

白安海看王戈不回应自己，也不生气。

谁会去和一个精神病人较真呢？

王戈父子俩和他们也算旧认识，关系说不上很好，也算的上是萍水相逢。

反正王戈有摩托车，到时候让他骑着摩托车跟在大巴车后面就成。

这里距离同济医院也不算太远，直接给他送同济医院附近就行了。

王戈依旧没有回应白安海的话，带着红色血液的手指在洁白的t桖衫上来回抹了两下，不一会儿洁白的短袖上变得血迹斑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