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工地,警方打开那黑『色』罐子的时候,薛利宏看到昭乾『摸』了『摸』心,不是眼花,也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昭乾故意的。
那个时候故意压低了自己的生气,再加极阴之体的体质本就比常人阴气重很多,因此在鬼魂的眼就是一副虚弱的将死之相。
黑罐的怨气那么重,面的人必定是有还未放下之事,或者还没报的仇,这种情况,夺舍一个快死的人是好不过的选择。
毕竟就算是厉鬼,也有可在前往复仇的路被阴差抓走。
而只要夺舍了活人,阴差便很难发现了。
随着昭乾话音落下,肩头的寒意猛地一重,一股黑气凭空出现,宛若利箭一般直冲向昭乾眉心。
只是那箭尖尚未接近昭乾,另一股强大数十倍的黑气便从昭乾胸的骨戒冲了出,气势汹汹地往那黑箭一撞。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淡『色』的黑影重重地摔在了地,黑气纠缠凝结,『露』出了本相。
与此同时,那股保护了昭乾的黑气绕着的身体转了一圈,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昭乾的背后,宛若一尊守护,自带一股自洪荒的威严之感,气势尊宏。
一旁的薛利宏被那威压慑双腿一软,差点就直接跪了下去。
而不远处,原本心情不佳倚在车门旁的封弑猛地站直了身体。
手掌不自觉地抓紧了倒后镜,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泛,体温在镜面留下一圈水雾。
又是……?
昭乾感受到小黑护着自己,轻轻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的一只手。
小黑仍旧很不爽地在昭乾的身体各处蹭蹭,像是要留下属于自己的气味。
刚刚昭乾压低了自己的生气,面前这个厉鬼便附着到了的身,小黑当时就生气了。
但昭乾为了请君入瓮,只够先把小黑压制在戒指,免一出把人……鬼家吓跑了。
这不,压久闹脾气了。
估计还以为昭乾在外面有别的鬼了。
小黑用自身的黑气将昭乾的身体层层叠叠地笼罩起,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面的那只厉鬼。
厉鬼从地蹿起便想逃跑,昭乾手一抬,指间一枚符箓飞·『射』·出去。
“道法自然,秽污尽散,身有三清,鬼魅现形。”
一层金光『荡』开,那厉鬼吃痛惊呼,被金光弹回了地,现出了原本的面目。
那是个男生,年龄估计比昭乾大不了多少,五官属于清秀的类型,身材很瘦,个子也不高。
那男生一双眼睛全是水雾,怨毒地看着昭乾,声音很细,带着哭腔。
“你是那个狗男人派杀我的是吗?”
昭乾:?
“你告诉那个渣男,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不好死!!!”
昭乾:???
那个男生仔细打量了一下昭乾的脸,突然道:“噢我知道了,你是的新情人对不对!”
“这样的金主你也敢找,小心落和我一样的下场……唉哟!”
话音刚落就被昭乾一拳金光砸到脑门,捂着头唉哟起。
“你打我!”
“就打你了!”昭乾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回头吼了一句,“封弑!”
封弑看,面『露』不解,昭乾没好气:“过!”
这还是封弑一次被人用这种态度吼,感觉有些微妙,走到昭乾身边,表情十分自然地视了护在昭乾身后的小黑,轻声问:“怎么了?这么大火。”
像是在哄,声音带着磁『性』,昭乾抬手『揉』了『揉』耳朵,语气稍微没那么凶了,伸手一指趴在地的男生:“是你情人?”
封弑难地激动了一次:“胡扯!”
昭乾睁大眼睛看。
“我也不认识。”封弑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认真地看着昭乾,眼底不再是冰冷和淡漠,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我也没有情人,未也不会有情人。”
只会有一个爱人。
“啊?!噢,噢噢,真是个好男人,啊哈哈哈……”昭乾突然有些慌,不敢去看封弑,于是反手一指地的男生,凶巴巴道,“你骗我!”
那男生看了封弑一眼,又看了昭乾一眼,嫌弃脸:“我哪骗你了,我又没是,不过这位冰山哥哥,你这么帅,不如考虑……”
封弑扫了一眼。
那男生话音一顿,只觉被封弑看的背后发冷,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立刻闭嘴了。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渣男,吧。”
那个男生完了自己的故事后,昭乾才知道不仅是个怨灵,还是个怨0。
男生名叫钱拖拖,昭乾很喜欢这个姓,一听就发财。
不过刚刚那种逮着人就骂的行为……达咩。
钱拖拖『性』别男,爱好男,之前是个『奶』茶店的打工小哥,因为颜值不错,加『性』格比较嗲,经常被男男女女顾客调戏。
钱拖拖和小姐姐们成了姐妹,而调戏的男顾客,后多和有一段情缘。
某一天,钱拖拖的『奶』茶店了个男人,打扮精致,气质成熟,当时钱拖拖就想:这种人一般都是喝咖啡的,怎么会跑年轻人爱的『奶』茶店喝东西?
结果没想到,男人是专门找的。
那个男人叫郑午,恰好就是刘广富那个项目的承包商,也就是那个消失了几个月的工头。
不是所有包工头都是大腹便便的,郑午就是个例外,人长不算很帅,但五官还算顺眼,加承包项目多,比较有钱,打扮起倒是人模狗样。
钱拖拖很快就和郑午坠入了爱河,男人很宠,几乎是有求必应,奢侈品买了一大堆。
男人还总是搂着什么很爱,是自己的小福星之类的,钱拖拖整个人都被哄晕了。
“等等哦。”昭乾突然打算了陷入回忆的钱拖拖,“问你个事儿,是不是你每一任男朋友运气都不错,尤其是在和你交往之后?”
钱拖拖回忆了一下,一拍大腿,猛点头:“是哦!”
初恋在大学,和在一起两年,后男朋友绩点差0.1保研,结果前面有个人突然不读了,补录读研后和分了;任是个公司中层,本一直没机会出头,然后和在一起后没多久就当了高管,嫌不为自己的仕途出力就把甩了;三任是做生意的,手起家小有成就,然后出去找鸭子被抓到了,钱拖拖嫌恶心就把人踹了……
细想下,好像每一任的运气都不错。
“那就是了。”昭乾耸耸肩,问一旁的薛利宏,“你应该看出了吧?”
薛利宏皱着眉,摇摇头道:“我只知道刚刚那个罐子起出的件都是镇压魂魄,不让逃走的。”
“呵,是啊,这么好的摇钱树,郑午怎么会放过。”昭乾一挑眉,对一脸懵圈的钱拖拖解释道,“简单呢,你的面相旺夫。”
钱拖拖:“啊?”
“是啊,我没骗你。”昭乾点点头,“鹅蛋脸,颧骨不明显,住主处事周到圆滑,善于协助,私奉献;眉『毛』细长弯曲如柳叶,是贴心的面相……”
反正总结一句话:和钱拖拖恋爱的人,运势会变好。
“怪不!!”钱拖拖一听就发脾气了,“我怎么和我恋爱躲躲藏藏的,也不带我去家,也不带我去公司转转,原冲这儿的啊!”
昭乾想了想,问道:“你知道生日吗?”
钱拖拖点点头。
昭乾问到了郑午的生日,倒推着算了一下八字,沉『吟』了一会儿,对钱拖拖道:“应该结婚了。”
“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被恶心到了。
不论是郑午背叛妻子出轨的行为,还是欺骗钱拖拖感情的行为,都令人不齿。
“妈的垃圾男!”钱拖拖气一屁股坐在地,用手捶打地面,“对起我吗?对起婆吗?!”
一旁的薛利宏也骂道:“渣滓。”
“靠,我觉我好对不起婆,要是知道结婚了,我才不会……”钱拖拖到这儿,懊恼地低下了头。
“这也不全怪你,你也不知情。”昭乾安慰了一句,伸手把钱拖拖拉起,拍拍道,“事情呢,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钱拖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什么意思?”
昭乾嘿嘿了两声。
……
给钱拖拖施了个不会被鬼差发现的咒后,昭乾把送了复仇之路。
薛利宏跟在封弑和昭乾身后,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一件事。
“……大师!”
昭乾顿住脚步,回头,“怎么了?”
“您刚刚放走了钱拖拖,那工地的那几个副工头……”薛利宏犹豫了一下,没把话完。
但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工地平故死了几个副工头,钱拖拖背了几条人命的因果,昭乾还帮复仇,这不是……
封弑也转头,伸手捏了昭乾一下。
昭乾明的意思,有些意外,但还是微微一笑,摇摇头,对薛利宏道:“其实呢,这和钱拖拖没什么关系。”
“啊?”薛利宏傻了。
“那几个副工头呢,一个家暴把怀孕六个月的妻子打流产了;个出轨还理直气壮,把丈人气死了;前两天死的那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三人或直接或间接地背了人命的因果,冥冥之中报应已到,只是因为钱拖拖怨气极重影响了们,所以们几个才死在了工地。
真要算,也算不到钱拖拖身去。
薛利宏点头:“原是这样。”
走到车旁,封弑拉开了车门,昭乾撇开头没去看,坐到了副驾驶座。
薛利宏刚伸出手,却冷不丁被封弑看了一眼,忙缩回。
不是吧,这荒郊野岭的,难道要自己走回去?
封弑没理,车后把车开走了。
薛利宏:……
不过还没及产生什么情绪,一辆车便停在了的身旁,车窗摇下,司机问道:“薛利宏先生?”
薛利宏点点头。
“车吧,封总让我送您回去。”
薛利宏:!
看了眼前方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车影,想了想刚刚两人的相处模式,顿时什么都明过了。
对不起,是格局小了。
昭乾在封弑身旁坐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又看看专注开车的封弑。
后还是没抗住良心的煎熬,昭乾搔搔脸,小声道:“那个……薛利宏,不管吗?”
“会有人接。”封弑轻声答道。
昭乾:“喔,有人管就行。”
“怎么,你以为呢?”
“我没以为呀!”昭乾大声道。
封弑:“嗯,你没有。”
昭乾:……
一路很安静,昭乾脑袋靠着车窗,望着远处依旧灯火阑珊的京城市中心。
路没车,封弑抽空看了一眼,道:“柜子有『毛』毯,到了我喊你。”
“我不困。”昭乾摇摇头,窝在宽大的副驾驶座伸展了一下,“对了,你和刘广富不熟吗?”
感觉刘广富跟封弑相处起不像亲戚的样子,更像是那种生意场的人看到封弑的反应。
封弑摇摇头:“我和许言彬没血缘。”
“哦对哦!”昭乾一拍手,除了没血缘之外,封爷子是许言彬『奶』『奶』那边的,刘广富是姨父,是许言彬外婆那边的,八竿子打不着。
昭乾一拍大腿:“哎呀亏死了。”
封弑不解。
“我刚刚还因为你俩是亲戚,给刘广富打了个折!”昭乾气哼哼地道。
封弑奈地看了一眼,问:“几折?”
“九九折呢!”昭乾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算下差不多便宜了两万块噢!”
封弑这下是真的有些想笑了。
怎么这么可爱。
“那我赔给你?”封弑认真问道。
昭乾捏着手指,嘟囔:“那也不用……”
“这么大方?难。”封弑玩味地道。
昭乾哼了一声:“算付给你的房费。”
封弑的眼暗了一瞬,哑声道:“也不用算这么清楚。”
“嗯?什么?”昭乾没听清。
封弑顿了一会儿,道:“我你给多了,今晚还可以继续去我家住。”
昭乾眨眨眼:“那也不用,我自己有家。”
封弑没再话,视线在昭乾手抓着的领一扫而过。
记自己刚刚看到那有一枚戒指,而且昭乾背后的那个高大黑影,似乎就是藏进了那枚戒指。
昭乾不可不知道。
但昭乾没有告诉。
封弑面『色』不改,只是脚低下的油门踩更急了一些。
……
郑午是一名工程承包商,也就是传中的包工头。
前段时间和刘氏集团达成了一个项目合作,狠狠地赚了一笔不,而且还解决了这几年藏了许久的心腹大患。
实话,也不想把那“心腹大患”给丢出去,毕竟那可是个宝贝,奈何请的大师一再强调那宝贝的东西快要控制不住,让及时撒手,否则后患穷,郑午再不情愿,也只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