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乾这话一出,许家父子二人脸『色』是一变,尤是许与山,似乎是联想到什事儿,脸『色』都白。
“那岂不是大凶之兆?”一旁的许言彬惊呼出声。
都踩到老虎的尾巴,这除非自己把腿塞进虎口里,否则不能更凶!
谁知紧张的父子俩见白昭乾伸出一根手指摇摇,摇头晃脑地道:“非也非也。”
“《周易》上记载的履卦卦辞是:履虎尾,不咥人,亨。”白昭乾将桌上的硬币扫到一旁,“而变爻第四爻,爻辞为:履虎尾,愬愬终吉。意思是虽然踩到老虎的尾巴,但由于足够恭敬谨慎,此没有老虎反咬一口,是吉祥的征兆。”
许与山着着眼神飘到一旁,似乎若有所悟。
“只不过还有需注意的一点是,六爻之中,四爻夹第和第五爻之间,而这二者均是大凶,四爻夹中,说明的态度已恰到好处,多则过满,少则不够。”
根据《周易》所载来分析,退一步则过于柔弱却自不量力,进一步则太过刚强肆无忌惮,前者容易自取咎,后者则太过嚣张容易惹怒“老虎”,遭到压。
许言彬一开始还能懂,他的脑袋也已蒙掉,边抓头边他爸。
不过,许与山似乎这番话感悟颇深的样子,良久后从座位上站起来,深深朝白昭乾鞠一躬。
“白小先生,许某明白,多谢您提点。”
许与山抬起头,向白昭乾时的表情已变许多。
他之前的确说过白昭乾的事迹,但他心里,这毕竟只是一个和自己儿子同龄的学生,虽然传的神乎神,但许与山的感触终究有限。
可今日一见,许与山除面面地感受一次白昭乾出尘的质和相貌之外,还有刚刚的这一卦,直接让白昭乾他心里的地位上升到史无前例的最高点。
许言彬傻呵呵地眨眨眼,他态度恭敬有加的亲爹,又自己的好朋友。
怎这是?
他不知道的是,前段时间许与山和一家大公司合作的时候,采取十分激进的合作态度,方却意外地一再退让,顺利地取很好的合作条件。此这段时间,许与山一直犹豫不更进一步,来取更多的合作利益。
简单来说,是人心不足。
但今天白昭乾的一番话,让有些上头的许与山立刻清醒过来,同时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前两天他和合作方洽谈时,方隐隐展出来的有些不的态度实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是他再不停地『逼』近,把方『逼』急撕破脸不再合作,那绝是一笔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小事小事。”白昭乾摆摆手,示意许与山不必那严肃,“许言彬学校也常照顾我的,您是他父亲,我帮忙也是应该的。”
虽然话是这说,但是……钱还是收的。
不过可以折。
于是,白昭乾这众目睽睽之下,从背包里十分有仪式感地拿个黑『色』计算器出来。
机械女中音报完一串冰冷的数字后,白昭乾将九八折的价格告诉许与山,当然,他很厚道地抹掉位数的六角两分钱。
许与山面庞抽搐着付钱,突然觉自己刚刚给白昭乾塑造的仙满满滤镜隐隐有破碎的迹象。
白昭乾美滋滋收钱,转头见封弑目光直勾勾的,眉头紧皱,或许是为眼睛比平时瞪大一些,格外传神,眼底的意思比往日更加容易懂。
这是什东西?
怎会出这里?
男人愣神一断时间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白昭乾身边,轻轻咳嗽两声。
见他似乎有话说,白昭乾转头。
“咳……”封弑清清嗓子,正欲说话,白昭乾突然一拍手。
“啊,你放心吧,你也有折的!”
封弑:…………
白昭乾眯眯地他,心说封弑这下应该高兴吧,为表示自己的诚意,他还压低声音悄咪咪道:“我给他们都98折的,给你多一些,95折怎样!”
封弑:“不用……”
“哎呀你还和我客什嘛!”白昭乾伸手拍封弑的后背,跟大兄弟似的,“你是长期用户,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噢,这可是专属折扣!”
封弑活二十多年,第一次有种憋闷到想吐血的冲动,他抬手扶扶额。
算,还是放弃吧。
白昭乾收拾东西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捏起一枚硬币,转动着。
封弑:“普通硬币?”
“是呀。”白昭乾点点头,“是平时买东西的那种。”
封弑一挑眉:“没有什讲究?”
白昭乾有些意外封弑居然会感兴趣,于是十分热切地科普道:“实算卦用的工具很多的,硬币、游戏厅的币或者标正反的圆形厚纸片都可以。”
不过最好的工具,自然数铜钱。
“铜钱?”
“嗯呢。”白昭乾点头,“用的比较多的是通宝,也是由唐初到清末铸造的铜制古币,但是年代久远的是文物,上交国家,最好的,当属乾隆年间的通宝。”
“原来如此。”封弑表示明白,将硬币放回白昭乾手心里。
“怎?”白昭乾把硬币收好,“你想学啊?我教你呀!”
封弑冷漠地表示并没有兴趣。
白昭乾扁嘴,“哦。”
封弑他一眼,闭上眼微微摇头,睁开眼时轻声开口道:“你会够。”
“那也是。”白昭乾点头,是把封弑教会,自己的饭碗岂不是没!
封弑无语一瞬间,伸手掐白昭乾后脖颈一下。
白昭乾嘤一声,十分怨念。
他觉自己都快封弑掐肉肉掐习惯。
许言彬许与山带和自己商业上的朋友见面,封弑则说送白昭乾回家。
白昭乾发微信和秦子默个招呼,说自己先走,后者还派司机送他,白昭乾给婉拒。
[白昭乾不白挣钱:封弑说他送我回]
[秦:ok]
[秦:不过昭昭,我觉封弑那小子居心不良,你小心点]
白昭乾抬头眼身旁目不斜视肩阔背挺,虽然表情很冷漠但还是挺正的男人,心说封弑怎居心不良啊?
说居心不良的应该是自己。
他馋封弑的小钱钱,封弑能馋他什。
酒楼很大,不过封弑却并没有走错路。
“你很熟悉?”白昭乾问。
封弑答:“之前封疆这里举办过一些商业活动,我嫌吵,会先走,这条路比较安静,所以我熟悉。”
白昭乾噢一声,难怪刚刚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人。
“那你不出席,公司那边怎办?”白昭乾挠挠头。
封弑淡定道:“魏启鸣会应付。”
白昭乾回忆一下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想起来是当初那个给他送李霜的资料,然后十分适合辅助当军师的副总。
难怪当时他一副劳碌命噢……白昭乾一眼封弑,有这个上司,魏启鸣确实不可能闲下来。
“什?”封弑转头。
“没什!”白昭乾嘻嘻,见封弑盯着不放,随口糊弄道,“你帅嘛。”
封弑双眼微微眯起,半晌后缓缓收回目光,眼底神『色』莫名。
白昭乾感受到身侧视线的转移,身体也从紧绷逐渐放松,松一口。
他还以为封弑又掐他肉肉。
“还有多远呀?”白昭乾问。
“快。”
“喔,好的。”
封弑选的这条路确实很偏僻,走这久连酒楼的服务生都只到一个。
确实很符合他的『性』子。
不过又往前走一段,前方似乎隐隐传来几句说话声。
果不然,转过拐角处,那里确实有两个人,只不过这两个,是白昭乾怎也没想到会这里遇上的人。
“宁昉?”连封弑也很意外地着那个年轻男子。
是的,这条偏僻服务生都不怎走的酒楼走廊里,白昭乾遇到宁戚之的儿子,宁昉。
当初他给白昭乾的印象可是一点都不好,十足的傲慢,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典型的纨绔子弟。
只是刚刚他从拐角走出来的时候,到的却是定神闲,甚至有些风度儒雅的宁昉正侧首低声说话的模样。
而宁昉身边的人,居然是那位由宁戚之带来的,刚刚还挑衅白昭乾的那位二级天师,林大师。
到白昭乾和封弑突然出这里,两人的脸上也闪过一丝错愕,尤是林大师,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宁昉。
两人的反应一旁的封弑微微蹙眉。
人意料之外的事件发生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求助自己依附的强者。
可林大师这态度,怎好似宁昉是二人中的领导者一般?他虽然和宁昉交流不多,但却知道这个二世祖没什本事,那林大师刚刚上心高傲的,怎可能一无是处的宁昉这尊重和信赖?
说尊重宁戚之,倒还有几分可能。
白昭乾倒是没封弑观察的那仔细,他上下量宁昉一眼,来一句:
“哎,你怎还没送回神农架啊?”
场的几人都是一愣,没明白白昭乾的意思,宁昉更是有些『迷』茫地着他。
封弑也过,难道两人有过节?
白昭乾眨眨眼,不会吧,这不记?
显自己好像很记仇一样。
白昭乾下意识地向一旁的林大师,后者却闪电般避开目光,似乎有些心虚。
过片刻,宁昉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似的,瞪大眼睛:“你……你小子,说什呢?”
白昭乾觉宁昉的语似乎有些奇怪,不过还没等他细想,宁昉冷冷地他一眼,抬着下巴走。
林大师什也没说,立刻跟上也离开。
不过宁昉从身旁过时,白昭乾突然猛地回头过,同样做出这个动作的,还有一旁的封弑。
不过疾步而行的宁昉两人并没有回头,而是迅速消失道路的拐角尽头。
白昭乾反应如此之大不是没有原的,刚刚宁昉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到一阵京胡拉响、月琴弹唱之声。
而回过头的那一刻,白昭乾又一次地宁昉身上到之前那个,他曾初见宁戚之时有过惊鸿一瞥的京剧旦角扮相的身影。
这一次,那个身影同样是出片刻消失,仿佛只是一道历史的闪回,又或者是者的错觉。
白昭乾转过头。
封弑眉心微蹙,轻声道:“他过的时候,很冷。”
那种冰冷感唤醒一段很不舒服的回忆,遇到白昭乾之前的无数个夜晚里,他一次又一次地类似的寒意从沉睡中『逼』醒。寒凉刺骨,让人无比痛苦,却又无从抵御。
而遇到面前小太阳似的少年后,一切都变。
扰人清眠的冷意彻底驱散,连心底沉积多年的寒冰都随之融化。
封弑将脑袋里的想法赶走,强迫自己回忆起那枚骨戒,换来自己发自胸腔里的一声叹息。
白昭乾说的婚戒,封弑是不信的,一来他和封老爷子都喜欢文玩,那枚戒指太过古朴,根本不可能找到相同的配成一来当婚戒;二来,白昭乾是一个人住,也没有恋爱迹象,这个他早清楚。
自然地,封弑把白昭乾那句“婚戒”,当做他的拒绝。
少年知道他的心意,但是不算接受。
白昭乾根本不清楚封弑此时的心里到底有多『乱』,他正思索着几个问题。
既然封弑都说宁昉过时感受到一股冷意,那那个旦角扮相的虚影的确如他所猜想的是一只魂魄没错,但问题于,这魂魄原本依附宁戚之身上,为什又突然到宁昉的身上?
封弑此时已将心口的刺痛压下,见白昭乾沉思状,便把刚刚自己的发告诉他。
“那个二级天师这奇怪的吗?”白昭乾完也十分惊讶,他刚刚都没注意到,“难不成宁昉之前是把自己的本『性』藏起来?不过为什?”
“从他们躲这里悄悄商议着什来,应该是有什密谋?”封弑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