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在白昭乾睡不着在床上摊煎饼的几个时,隔壁仅一墙之隔的某位“未婚夫”,同样也睡不着。
封弑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但胸膛的那颗心,『乱』的啊,未有过地那么『乱』。
今早上,阿乾躲开的那个吻,是害羞,是抗拒?
嗯……应该不是抗拒,否则在车上和讨『奶』茶喝的时候,就不会答应自己。
有那句为自己没听到的“反正本来都有婚约”……真可爱。
今晚饭散步回来后的那个笑容也可爱。
封弑想着想着就坐起来,一只手撑着膝盖,手背抵着巴,嘴角不自觉地挑高,脑海尽是白昭乾的模样。
就在封弑有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开始神魂颠倒的时候,余光突然瞄到房间角落的一面镜子。
看清楚镜子的景象之后,坐在床上顿住。
那镜子恰好对着床,这看过去能照到床上的有景象,封弑的动作有些僵硬,看着镜子,缓缓抬起手,戳一自己的脸。
镜子的男人……怎么说呢,“痴汉”两个大字,几乎都要写在脸上!
一刻,封弑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
等好不容易喘匀气,坐在床头陷入沉默,看一会儿镜子,看一会儿身上盖着的被子。
自己喜欢白昭乾,这个事实封弑清楚。
但封弑这人坏就坏在太过冷静,冷静到可用旁观者的角度对待绝大数事情。
坐在床上仔细思考一,发现自己不论是融合后第一次醒来意识的靠近,是各种有意无意设计增加的肢体接触,又或是言语上的逗弄,总而言之,这两自己对白昭乾的“渴望程度”相比起之前而言增加太——而唯一的变数,就是和“黑”的融合。
……自己的『性』格是被“它”影响么?封弑垂着眼眸暗自思索,视线逐渐移向身后隔开两间卧室的那堵墙。
封弑坏在冷静,不过好就好在没有冷静到极点,而不能旁观者角度对待的极少数事情,恰好就是与白昭乾有关的一切。
于是五分钟后,提着枕头的封弑就站在隔壁的卧室门口,遇上拿着水杯准备楼倒水的白昭乾。
白昭乾看到封弑的第一反应:这么晚,怎么没睡?
封弑脑海也是同样的一句话。
不过,白昭乾的脑袋要一句,而且也直接喊出来。
“你房间又有脏东?!”
说完,白昭乾就气势汹汹地要杀过去,封弑伸出手臂一捞,将人搂进怀。
然后脑袋全都是白昭乾刚刚瘦瘦一只却杀气腾腾的样子。
要命。
真可爱。
没有脏东,封弑心轻轻地说一句,只是想你想到睡不着而已。
但嘴上说的却是:“嗯。”
白昭乾立刻就要追,又被封弑一拦腰拖回来。
“那伙已经跑,明再说吧。”
白昭乾眨眨眼,轻轻噢一声,又看看手的空杯子,“我去装水。”
不过封弑倒是没有看的手,眼神向瞟,落在白昭乾的脚上。
“怎么不穿拖鞋?”封弑微微蹙眉。
白昭乾满不在乎地道:“啊,不是有地暖吗?”
地板都是热乎乎的,根本不冷。
“那也不行。”封弑说得笃定,带着那么点不容反抗的意味。
白昭乾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整个人就是一悬空,被封弑懒腰扛起来。
整个人挂在封弑的肩头,等回过神,已经被轻轻地放到床上。
封弑将枕头放在白昭乾枕头旁边的空位上,拿过手喝完的水杯,“我来,一会儿就回来。”
“喔……”白昭乾傻乎乎地应一声,歪着脑袋目睹着封弑出门,脑袋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什么。
过几分钟,封弑又端着一杯水回来,水温入口刚好,不冷也不热。
白昭乾嘴唇松开杯沿,就见封弑将杯子放到床头柜,翻身躺在身边的空位,将傻坐着的白昭乾拉进被窝,替盖好被子,转身要去关灯。
“哎,你和我一起睡啊?”白昭乾后知后觉地开口问道。
封弑回头,“你忘?我房间有脏东。”
白昭乾大眼睛眨巴眨巴,“喔。”
封弑伸手关灯,伴随着啪一声落的黑暗,的嘴角挑起一个充满算计的弧度。
白昭乾双手抓着被沿,盯着黑暗中逐渐清晰的花板,大眼睛一眨一眨,亮晶晶的。
为什么总觉得哪不对劲呢?
另一头,终于得偿愿的封弑只觉得神清气爽,现在躺着的地,周围有的东都沾染着白昭乾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气,静心又安神,久违的困意伴随着安定感和幸福感袭来,封弑闭上眼睛。
将睡未睡的时候,翻个身睁开眼,身旁的少年也侧着身子,只能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
有被子上的一片凹陷。
封弑猜到这两对白昭乾特别想要亲近是有和黑合体后受到影响的原因,但不知道的是,黑平日对白昭乾可不只是“亲近”这个词那么简单。
都可说是黏糊。
每除挂在白昭乾身上和贴贴蹭蹭,就是这儿啃一口那儿啃一口,都快变成鬼体挂件的程度。
那地是腰吧,好瘦……封弑也有些『迷』糊,这般想着也没怎么控制,于是缓缓伸手,朝那清瘦的腰侧探过去。
白昭乾这会子正琢磨呢,这两怎么感觉面面都奇奇怪怪的,尤其是和封弑相处的时候。
想着想着,白昭乾又想到白的那个问题。
封弑喜欢吗?
如果喜欢,又是什么时候喜欢的?
想着想着,白昭乾就想到婚约的问题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思维特别活跃,脑袋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念头:封弑不会其实不满意这个婚约,但是已经定来没有办法,才努力和自己亲近吧?
不然怎么解释封弑这两这么奇怪的行为?
正想着,白昭乾就感觉腰侧搭上一只手,手掌修长有力,几乎握住半边腰。
但没等白昭乾反应过来,那只手就闪电一般地收回去。
封弑正担心自己刚刚过分亲密的举动有没有吓到白昭乾——毕竟是想循序渐进的——结果就见背对着自己的少年幽幽转过头,说一句:“唔,其实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婚约,解除也可的……”
封弑:???
白昭乾就觉得周围气场一冷,面前封弑的脸『色』都变,在微弱的月光显得格外渗人。
妈呀,怨念好重。
白昭乾将嘴边剩的半句“但是说好的共同财产不能少哦”咽回去,正想说什么,就见身旁的男人把被子一掀,坐起来。
“你去哪儿啊?”白昭乾被窝钻出来,意识问一句。
封弑坐在床沿,背着身没说话,背影有些落寞。
良久,一道闷闷的声音传来。
“无处可去。”
白昭乾眨眨眼。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白昭乾虽然迟钝,但也察觉到刚刚的那句话似乎让封弑不开心,于是就想要开口解释。
封弑微微侧首,“那是什么意思?”
“我,我就怕你不高兴嘛。”白昭乾挪近点,坐在封弑身后,声音不是有底气,“换作一个人要是突然知道自己和不喜欢的人有婚约,都难接受的么。”
封弑脸『色』一沉,正想反问白昭乾一句“你觉得我不喜欢你?”
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白昭乾话说完,就听封弑没声响。
有些担心地看去,就见封弑低着头,薄唇翕动两。
“我明白。”
白昭乾茫然。
“阿乾只是在婉转地拒绝我,对吗?”封弑将脸微微扭向另一边,不去和白昭乾对视,“其实不是担心我不喜欢你,只是在告诉我,你不喜欢我,是这样吧?”
白昭乾刚想开口否认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封弑却先一步打断。
“难怪,难怪阿乾之前总说我们是好朋友。”封弑摇摇头床上站起来,无奈地轻笑一声,笑带着点自嘲,“看来是我一直没想明白,一头热地为是两情相悦。”
“不是的!”白昭乾听到两情相悦四个字,心漏掉一拍,赶紧伸手拉住封弑的袖子,“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关系,长痛不如短痛。”封弑轻声道。
白昭乾有些急,“我没有!”
这一,封弑没说话,但也没走。
白昭乾轻轻扯扯封弑的袖子,过片刻,男人重新坐来,稍稍松口气,垂着脑袋坐在床尾,微微有些出神。
“我,我就是没想明白。”白昭乾抓抓脑袋,“然后也觉得有点不真实。”
封弑看,没说话。
白昭乾继续低着头,想一会儿,仰起脸,似乎定什么决心。
“封弑。”
“嗯?”
“你我点时间,让我想明白好不好?”
封弑转脸,“要久?”
“唔……”白昭乾想想,伸手比一个六,“六个月?”
封弑闭上眼睛,“原来我的心意居然这么难让人接受。”
“啊不是!三个月就够!”白昭乾莫名封弑那张淡漠的脸上看出几分委屈来,立刻改口道。
封弑重新睁眼看,没说话。
不过白昭乾却懂的意思。
有约定,总得表示表示才对,订单得要订金呢!
白昭乾的脸微微有些热,往封弑身边挪挪。
封弑张开手臂。
白昭乾轻轻搂住封弑的腰,脸埋在肩头。
这动作不是第一次做,之前不高兴,或者哭的时候封弑都抱着安慰过。
但这一次,白昭乾未有过地听清楚封弑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封弑微微低着头,巴抵着白昭乾的头顶,嘴角挑起,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
期末成绩出来之后,京城大学的学生们便开始寒假生活。
大一刚入学的第个寒假,白昭乾有些不适应没有寒假作业的日子,不过现在都成大三的老油条,已经习惯。
年关将至,散发着传统年节气息的红火颜『色』又开始在这片黄土地上盛开,就连路边的大街巷口,都能听到隐隐约约传出来的欢庆音乐声,区的大人牵着孩,手提着年货和新买的玩具。
不论过去的一年如何,但华夏人只要到新年时节,血脉传承来的氛围感便会自我苏醒,驱使着们返乡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