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作快一点,我就冻不死。”谈墨一点废都不想，从洛轻云的腰间取出了他的配-枪，扯开他的战术包,嚣张地把里的弹夹拿出来。
“谈副队，对我温柔一点。”洛轻云。
“你是大姑娘进洞-房头一遭吗？”谈墨没好气地反问，一对上洛轻云的眼睛,这家伙又在用那种又深又远的目光看着他了。
“抱歉，头一遭。谈副队不是？”洛轻云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在暗示什么。
谈墨张了张嘴,自要是承认也是头一遭,那不就是承认自平日里“车见车载、花见花开、马桶见了也翻盖”的受欢迎程度水分太大吗？
“关你『毛』线事。”
谈墨送了对方一个白眼,终坐直了背，将两把枪举向头顶。
他朝着几个方向“砰砰砰”『射』击,温度骤然下降，吸进肺部的空气都带着透骨的凉意。
四周的虫藓发出轻微的“嚓嚓”声，那是冰凝滞的声音。
洛轻云的眼睫『毛』上附上了一层薄霜,竟然有了几分通透的觉。
“能弄碎……它们了吗？”谈墨搓着自的指,他呼出的白气就氤氲在自和洛轻云之间。
“还没那么快冻最外。”洛轻云一开口，整个狭小冰冷的空间就有了几分温度，只是这温度很快就消散了。
谈墨的牙关颤了起来，他想抱住自还想跑几圈,可惜没空间。
再多呆几秒，谈墨觉得自连搓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这候,一股湿润的暖气掠过谈墨的指尖,是洛轻云呵出的气息。
他的唇离得很近，谈墨总觉得对方的唇缝像是要抿上自的指尖，他刚想要把挪开,洛轻云却：“你可以选择从我这里取暖，又或者……冻伤你的指。”
谈墨太清楚自的指有多重要了，他二不，直接把伸进了洛轻云的领里。
好暖。
“我冻脑袋疼了……”
虫藓没冻死，他就要冻死了。这算是杀敌八千自损一万吗？
“再忍一忍。”
洛轻云靠了过来，将下巴贴在了谈墨的头顶。
真的好暖。
不是开普勒生物的温度都比人类正常体温要低吗？
为什么洛轻云身上这么暖？
谈墨的额头抵在洛轻云的颈间，把他当作热源，洛轻云微微侧过脸，他知道谈墨就快冷失去意识了。
“抱着我，再一会儿就不冷了。”洛轻云轻声。
谈墨圈紧了洛轻云的脖。
洛轻云仰着头，头顶的虫藓已经冻硬了，一股力量从洛轻云的双向外蔓延，凝固的虫藓互震『荡』，“喀啦”一声，几道裂隙向着四八方蔓延，接着大厦倾颓着坠落下来。
洛轻云一把将谈墨搂进怀里，弯腰将他护住。
无数冰裂的虫藓块砸落下来，落在洛轻云的身上又朝着其他方向滚落。
冰尘四散开来，冰棱折『射』出无人机的探照灯光。
“他们在这里！在这里！”
“洛队和谈副队都在这里！”
“快点！医疗队快点！”
谈墨的脑一片混沌，无数人的脸掠过他的前。
洛轻云将他撑了起来，举过如同泥石流般倾泻而下的虫藓块，吴雨声还有安孝和以及庄敬赶来将谈墨接住，谈墨最看的是洛轻云被虫藓淹没了。
他动了动指，想抓住他，但是却没有力气。
洛轻云……
不知道过了多久，谈墨的耳边传来有规律的“滴——滴——”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是最舒适的温度。
谈墨的指尖动了动，啊，还好，指还在没被冻掉……
等等，他在在哪儿？
谈墨猛地坐了起来，“洛轻云！洛轻云呢？”
有人一把握住了他的，安抚道：“你有功夫管别人吗？你先管好你自吧。”
谈墨侧过脸，就看了高炙。
对方的眼睛下是淡淡的乌青，估『摸』着守他已经守很久了。
“高……我还活着呢……”
一睁眼就看高炙，谈墨美美地笑了一下。
“祸害活千。你就那么想跟虫藓一起被冻成标本呢？”高炙没好气地。
“那我也得在一栋大豪宅里被冻成标本才值当啊。跟虫藓？太不美了。”
高炙把水杯递了谈墨的嘴边，还非常细心的『插』了根吸管，“你以为你自是睡美人啊？放心，不会有王吻醒你，赶过来给你的棺材钉上钉抓紧间火化还差不多。”
谈墨咕嘟咕嘟喝了两三口，呼出一口气来。
“高，我晚上想吃馄炖。”
“我买的粥，你爱吃不吃。”高炙没好气地回答。
“高，你好贤惠啊。”谈墨发自肺腑地。
“是吗？我想把你的脑袋摁进粥碗里，憋死你。”
“那得多大一个碗啊。”
“吴雨声跟我，你是因为想要接收开普勒生物给你的信息才进入虫藓的。信息呢？”高炙问。
提起这个，谈墨的眉头皱了起来，“高，我问你我们灰塔有监察员担任队长的情况吗？”
“据我所知，在正常指派的情况下是没有的。除非……”
“除非像是之前我们二队的那些任务，你先阵亡了，那么我作为副队长自然而然顶上队长的职责？”
“嗯。”
谈墨摇了摇头，心想这种情况不是他想了解的，他把自看的场向高炙描述了一遍。
“按照你的，那个男人逃入隔离区前的板上显示他是特一队的队长？”
“嗯。”谈墨点了点头，“我们有什么部队的编制是以‘特’开头吗？”
高炙眯起了眼睛，“在是没有。但是三十前的开普勒探索联盟，负责保护科研机构的由各国精英所组成的组织，是‘特’字开头，而这个组织就是我们灰塔的前身。”
“难不成我看的是……三十多前的事情了？可为什么开普勒生物要我看三十多的事情？”
高炙拍了拍谈墨的肩膀：“它们让你看的，未必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你也你还看了克莱因之瓶，这明你已经成为开普勒生物的目标了。它们想要诱补你，同化你，让你因为对幻境的好奇心而放松戒备，你要小心。最近这段间先不要出任务了，这个情况我也会去灰塔跟耿先生讨论一下。”
“你也是被它们选中的，洛轻云也是，像是我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开普勒生物还看不上的，那我以也没脸在灰塔混了啊。与其战战兢兢想着它们要同化我，还不如我出解决它们。”
谈墨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
高炙知道这小并不是不了解克莱因之瓶的可怕之处，而是真的认为对远比逃避有效率。
“那个少呢？他喊那个逃入隔离区的男人为‘父亲’……高，你能不能给查一下，当的什么‘特一队’里有谁是当了父亲，但是孩却被开普勒生物染的？”
高炙皱了皱眉头：“还有什么其他具体的信息吗？”
“我看——那个孩纪很小，也就十三、四岁……而且按照他的法，前几天那位倒霉的父亲才在培养仓里见了自的孽障儿，没过多久儿就长那么大，不需要婴儿期直接奔赴少期？这在人类世界里不可能，但如被开普勒生态染之呢？有可能实一夕之间就长大吗？”
高炙看着谈墨，良久才：“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问洛队。”
“问他？哦，人家学历是烫金的研究生呢，跟我这种磕磕巴巴毕业的学渣可不一样。”谈墨抓了抓脖，不知道为什么，脖那儿痒痒的厉害。
“我叫你去问洛轻云，并不是因为他是赵授的学生，而是他对这方最有语权。毕竟他是灰塔众多外勤部队的里唯一一个从胚胎期就被染的人类。”
谈墨一听，愣住了。
“胚胎期？”
“嗯，他的档案能看的人不多。只是我接保护他来银湾市的任务之前才知道的。但母体染这件事，我去中心城开会的候也曾经听过，但不细。”高炙不是个喜欢打听别人身世或者秘密的人，他所知道的也就是中心城提供的资料了。
谈墨还在抓，高炙看不下去了，一把扣住了谈墨的，“别抓了。你那里是被虫藓附着的过敏反应，抓破了小心全烂掉。”
“吓唬谁啊。我在就不抓了。”谈墨赶紧把自的爪放进被里。
“你得赶紧出院。李哲枫和周叙白这周末都会回来，你要是还不能出院……他们俩会守在你的病床边，为你……”
“为我端茶送水？”
“为你提前出殡。”高炙没好气地。
“别了，我好着呢，我在就能出院！”
“你是赶着去问洛轻云问题吧？”
谈墨各项体征恢复得很快，下午的候主治医生来检查，就表示他可以出院回家了。
高炙把谈墨送回了公寓，嘱咐他不要处『乱』跑好好休息。
“你知道我也没几好活了吧？所以别把我气死。”高炙万分认真地警告。
“当然！那是绝对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啊！”谈墨拍着胸口保证。
等高炙一走，谈墨就联系洛轻云，毫不客气地发了条信息：[在哪儿呢？死了没？]
半天，谈墨都得不回复，看来洛轻云不是在训练就是出任务去了。
但是一队没有监察员，洛轻云这个人又挑剔得要命，死在谁上都能千挑万选，估计一半会儿还出不了任务。
那就是在训练吧。
在吴雨声他们也归洛轻云调遣了，那就找吴雨声问问洛轻云在哪儿吧。
谈墨：[哪儿呢？]
吴雨声：[灰塔训练中心。你是故意把自冻进医院的吧？好避开近身格斗测试？]
谈墨一听，也懒得回复他，直接跨上机车，开去灰塔训练中心了。
刚进电梯，就碰了黄丽丽和夏乘风。
两人和谈墨对视，不约而同向一退。
黄丽丽问：“谈副队，就来训练了？”
夏乘风竟然也关心起他来，“不多休息一下吗？”
这两个女人的笑容那么……那么『荡』漾，啊不对，是不怀好意。
“你们又磕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谈墨问。
“这个嘛……洛队和你的婚纱场已经是我们银湾市灰塔浪漫榜单top1了！而且这份浪漫无可复制，再有钱的人都做不。”
“哈？”谈墨眯起一只眼睛，非常怀疑她们的底是什么。
走出了电梯，黄丽丽反发了一条链接给他，谈墨一点开，原来是无人机拍摄下来的谈墨和洛轻云走入虫藓之下的场景。
谈墨和洛轻云对站着，谈墨仰着头看着头顶，而洛轻云一开始双只是简单地垂落在身边，但是当虫藓结成的薄纱即将落在谈墨的头顶，他抬起了双将薄纱轻轻撑住了，无人机飞了过去，带起的气流将那层薄纱扬起，空灵优美……
谈墨看着虚无的天空，而洛轻云却一直专注地看着他。
一层一层的虫藓飘落，散着冰蓝『色』的淡光，洛轻云和谈墨的轮廓逐渐模糊了起来。
直谈墨的思想完全被开普勒的世界带走，洛轻云觉了不对劲，奋力将已经变得厚实的虫藓抬起，但是整个空间的虫藓就像是被黑洞吸了过去，迅速地附着，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