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有挂，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关白羽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

另边，石振等关白羽那边再没有丝毫音传来，关手机，始睡觉。

他这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石振想想，跟段宏明要那个当初在邵百通的工地上摔断腿的人资料，车前往j市。

那人租住的地方，段宏明并不清楚。

所幸这年头，人口没来那么多，大家也不住高楼，要打听个人不难，石振番打听，就找到那个瘸腿的人。

他现在靠给废品站做整理来生活。

石振去的时候，他坐在张椅子上，整理废品站收来的废纸，将之叠……

这人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他的左腿被截肢，裤管下空『荡』『荡』的，整个人特别瘦，让他的面部轮廓特别清晰。

而那张瘦削的脸上，双眼睛黑沉沉的。

石振站着，看他会。

石振的车，还有他这个人，都跟这个废品站格格不入，废品站的老板到石振有些吃惊，倒是这人，抬头看石振眼，就低下头，继续忙活起来。

石振径直走向这个人，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我跟邵百通有仇，听说你的事情，想要帮帮你，你需要吗？”

这人猛然抬头看向石振，突然扔下手上整理到半的废纸板，“哈”。

紧跟着，他拿起旁边的根棍子，拄着站起身道：“需要啊！”

石振松口气，然：“你现在住在哪里？你在这边收入多少？”

人家是有工作的……他总不能把人带走之，给人家的工资，还没有人家在这边工作的工资高……

这人道：“我们先走吧，去你车里说。”

石振有些不解，还是带着这人上自己的车子。

这人身上挺脏的，不过他当年更脏……石振倒也没有嫌弃的意，让对方坐上副驾驶座的位置。

他想跟这人谈谈，这人又道：“去个人少的地方。”

石振发动车子，去个没什么人地方，这才停下车，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人。

那人不等石振口，就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嗯，只要你把我送到邵百通身边去，你定能如愿。”

石振听到这人的话，心里跳。

他意识到这人误会，也知道这人为什么非要来这么个没人的地方，才跟他说话。

他有点难受。

这人的心情，他体会过。

在他绝望的时候，是希望有人能拉自己把的。

石振道：“我不打算让你做什么……你在废品站工作，个月赚多少？”

那人有些不解，随即道：“我叔叔的废品站根本不缺人，我过去给他帮忙，就住在里面，他还包吃，每个月再给我百元。”

“我给你提供个工作吧，我的工地需要有人看大，你去那边帮我看着，我个月给你六百元工资，包吃住。”石振道：“还有你的腿……我找人给你装个假肢。”

现在已经有假肢，这人膝盖还在，装个假肢，还是能走路的。

这人都懵，不解地看着石振：“你到底想让我干嘛？”

石振道：“我说，我不想让你干什么……你到我的工地上，工作，至于邵百通……你就算想要报仇，也别做违犯罪的事情，为个人渣赔上自己不值得。”

差不多的话，当初有警察跟他说过，他就是被拘留那段时间，慢慢冷静下来的。

现在……石振把这话，跟对面这人说。

石振对面的男人有些无语。

眼前这个人看着比他年轻很多，结果……竟然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

这目光着实有些奇怪。

之前，这个小轿车的人来找他，还直接说他跟邵百通有仇，他还以为这人是想让他帮忙去弄死邵百通，结果……这人竟然真的是想要帮他？

石振叹口气，又道：“我送你回去，你整理下东西，再跟我走吧。”

石振把这人送回去，等会，这人就拎着个小包袱，再次上车。

他对石振点不怀疑，跟着就走。

石振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说来说去……就是他自认，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被人骗走的。

去长溪市的路上，石振跟他聊聊。

段宏明查到有这么个人，对他的解不多，只知道他叫洪志旗。

洪志旗看着三十来岁，其实才二十五。

他是两年前在邵百通的工地上出事的，那时候才二十三。

他是j市本地人，家在农村，谈个对象没钱结婚，就进城找个工地干活，结果被砸伤腿。

邵百通不肯出医『药』费，他父母凑钱，最给他做截肢。

他成瘸子，对象自然跟他分，他哥哥嫂嫂不满他花家里大笔钱，又觉得他再留在家里，很有可能要让家里人养辈子，就各种挤兑，想让他走。

他就离家，自己在外面讨生活。

石振看洪志旗的时候，洪志旗也在看他。

邵百通的工地去年出事的时候，他其实想过要去报仇，是没找到人，他个瘸子也很不方便……而之……他依然直想报仇。

到石振，他还以为机会来，没想到石振只给他提供个工作。

洪志旗虽然二十几岁，大概是受刺激的缘故，满脑子中二想。

石振有点怕他哪天想不，干傻事，只能尽量解。

洪志旗：“……”对面的人看起来越来越慈爱……这个人明明比他小，这么副长辈跟晚辈谈话的模样，算什么？

石振到j市找洪志旗的时候，关白羽已经回长溪市。

他来到长溪市，就去石振公司，结果只看到段宏明：“我哥呢？”

“老板去j市。”

关白羽眉头皱起：“他去干嘛？”

完，关白羽又道：“等等……你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跟我说说。”

邵百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石振去j市，更是去做事的，段宏明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跟关白羽说。

关白羽算是知道，石振怎么会突然始粘着他。

邵百通。

原来是这个人。

上辈子石振跟邵百通的恩怨，他也清楚，石振跟邵百通抢生意什么的……他没参与。

这事他『插』不上手，也没空。

结果……他运气不，最死在邵百通手上。

关白羽道：“我回家，等我哥回来，你跟他说。”

他昨晚上没怎么睡，现在先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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