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延不理朝政很多天了,他日日在养心殿与温希恩厮磨在一起,他什么都听不下去,什么也看不下去,他的眼里只剩下一个人。
所有的劝谏他都不想听,他只想呆着这个宫里,守着他的珍宝。
温希恩近日不能说话,脸色却比刚开始好了很多,但她以往本来就沉默,所以容延以为只是温希恩不想与他讲话。
“然然,你现在就这么不想与我讲话吗?你就当施舍我吧,理理我好不好,不要这样……”容延一边狂乱的亲着温希恩的头发一边低泣,“不然这样……我真的快受不了……”
温希恩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想用动作表达出来,却浑身无力。
絮絮的说了许多,容延突然趴在温希恩的肩膀上哭了起来,“然然,是不是一放开你,你就会离开皇兄?”
紧闭许久的宫门打开了,兵刃相击的声音传了进来。
容延的大脑仿佛已经凝固住了一般,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只是抱着温希恩,想换来她的一个音节。
“然然,我还想同你一起发风筝,你都还没有教会我射箭呢……”
怀里的人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同一个木偶一样无声无息。
“好痛啊然然。”
替容延挡了一刀的影卫倒在床边,他的血落到了容延的背上,但他却依旧半分知觉也没有,蹭着温希恩的头发,抓着她的手放在了心口处,像是哭又像是笑,“这里,好痛,好像喘不过气来了。”
容延蓦地一笑,眼泪就掉下来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了。”
温希恩迷茫了许久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了几分神采,她的眼中倒映了一个穿着银亮铠甲的男人,那男人眼中的轻蔑就像他手中的刀。
“啊……”
温希恩轻叫了一声,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但这一声仿佛唤回了容延的神智,他捧着容温希恩的脸颊,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然然……然然终于肯理我了,然然……”
容延趴在温希恩肩上,伸出手,将她纤细的腰环住,眼角的眼泪不断滚落出来,“然然,皇兄好怕,真的好怕呀。”
“啊……”皇兄,躲开……
温希恩眼中倒映出那人手中的雪亮剑光,下一秒温热的血洒落到温希恩的脸上。
“然然……我好痛啊,你……你帮我吹吹吧。”
容延俊美的脸上带着笑,眉眼浮现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天真,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撒着娇,喊着疼。
温希恩感觉抱着她的手臂的力气越来越小,男人的下巴还搁在她的肩膀上,直到某一刻,手臂垂了下去,血流到了指尖,一滴一滴的滴了下去。
垂了下去的手指动了动,竟然又抬了起来抱住了温希恩,这次却再也没有垂下来,但温希恩的耳边已经没有了他的呼吸声了。
容延死的时候,还是紧紧的抱着温希恩。他的身上已经插了数十把剑,保护他的影卫躺了一地。
温希恩被他护在怀里,仿佛睡去了一般。
那人皱着眉将剑拔了出来,还嫌弃是个把剑往旁边一丢。
容一清将容延的尸体从她身上拽下来,然后弯去看温希恩。
可但看到温希恩的红裙时,他一顿,蓦地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阴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