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旁边的婢女的脖子有些哑了，原本第一遍的时候声音有些大了，第二遍声音更大，现在她已经口渴不已，心中只求沈如意能听到，别再让她重复一遍了。

“啊抱歉，我的耳朵刚才又不好使了，麻烦我旁边的这位再说一遍吧。”沈如意一脸歉意的说道，但是眼中完全没有歉意，反倒是有着对婢女的幸灾乐祸。

沈如意现在是提前报仇，报这个婢女的污蔑她的仇，沈如意才不管这个婢女是否是受到他人的威胁。

不管这个婢女是为了活下去，还是其它的，污蔑沈如意的话是她说的，沈如意才不会因为这个婢女可怜就原谅她，可怜和自己招来的报复是两回事。

在面对污蔑自己医德的人，沈如意是永远不会原谅的！

坐在座椅上的皇帝是看出来了，只要他问沈如意是否要重复一遍，那她绝对会让婢女再重复一遍！

皇帝忍着心中的火气，让婢女再重复一遍，只是这次的声音比上次还要大！

在婢女重复完，皇帝这回问的是：“仙师，你是否听清楚了？”

“嗯……不知道呢，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

“那朕就默认仙师听到了。”

“哦。好的。”沈如意站得累了，看着旁边有着一把椅子，对着皇帝说：“皇帝陛下，我站累了，我先坐下休息会。”

沈如意边说边朝着椅子走去，完全没有经过皇帝的准许就坐下了，脸上一副你拿我怎样的表情，皇帝被沈如意的表情气得牙痒痒！

这么多年了，他再次感受到了被人忤逆的怒火！

但是沈如意的身份就摆在那里，就算沈如意现在直接转身离开，他也不能明着拦下沈如意。

“陛下……”章方在旁边提醒道，皇帝看了眼地上声音已经有些哑的婢女，明白刚才沈如意实在报复婢女，暗中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自己的计划。

婢女的话总结起来就是沈如意指使她在皇后喝得药里加上断肠草，而婢女受不了心中的愧疚和罪恶感，就弃暗投明的和皇帝禀明真相。

其实沈如意知道皇帝的意图，不是为了将杀人的罪名按在她的头上，而是为了搞臭她的名声，无论今晚她是否将身上被人泼的脏水给洗干净，接下来这段时间的义诊估计不会来很多人。

在皇帝的默许下，很大可能明天全京城都会知道皇后昨晚中毒和她有关。

对于义诊人会少这件事，沈如意倒是不介意了，毕竟功德已经攒到沈如意不用担心的程度了，接下来她只需要专心进行自己的计划就行。

看着在场的人继续尬演，沈如意的困意再次来袭，这次不是站着，而是坐着，导致沈如意将手放在扶手上，手掌撑着下巴，眼皮坚持着不合起来。

在尬演的第一轮结束了，皇帝凌厉的眼神看向沈如意，沈如意因为太困对于皇帝那凌厉的眼神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直起身子，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刚才说我让你在煎药的时候把断肠草放在药里，药煎好后就把药渣给倒了，那么你说说药渣在哪里？让人去找找呗。”

沈如意的话让婢女一愣，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奴婢将药渣倒在了御医院后院里的一个角落里，因为奴婢不想听仙师的话，就把药渣留下来了。”

“那就先去把药渣拿来啊！”沈如意无所谓的说道。

婢女看沈如意这幅样子，有些担心沈如意会有什么后手来证明她没有来命令自己。

皇帝朝着章方使了个眼色，章方立马心领神会行了退礼后朝着外面走去，带着两个小太监朝着御医院去找婢女说的药渣。

其实沈如意没有婢女想的有什么后手可以证明自己没有命令婢女，因为在皇帝没来之前，她早就让嬷嬷把今天皇后用过的食具拿来给她查验。

结果那些食具早已被清洗，根本查验不出什么来，但是沈如意也不担心自己会背上杀人未遂的罪名，她并没有将自己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拿给过任何宫人。

就算婢女拿出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只用否认即可，皇帝也是知道这点，所以皇帝要的不是沈如意背上杀人或者杀人未遂的罪名，而是要将她的名声搞臭。

只要沈如意躲不过他们泼的脏水即可！

章方去的时间有点长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的手上拿着两个托盘，一个托盘上放着装有药渣的药炉，另一个托盘里放着一个碗。

在两个太监走过沈如意的身边时，沈如意闻到一股药味。

难怪去的时间有点长，原来是用那个药渣再煎了一碗药，只是，那药渣没有被婢女倒在地上吗？不然他们怎么将药渣捡起来再煎了一碗药。

“陛下，这是药渣，奴婢擅自将药渣捡起来再煎了一碗，奴婢不适药材，所以就想着煮好了那一根银针试试是否有毒。”

“那试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银针在放进药汤后没多久就变黑了。”

“是吗？仙师，你要怎么说明这件事？”

“你，”沈如意没有去回答皇帝的问题，而是看向跪在地上被冷风吹得有些瑟瑟发抖的婢女，“你身上有没有我给你的什么东西？玉佩啊，或者手串之类的？”

婢女不明白沈如意问这话的意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了句：“你给我了个玉佩！”

“那你将玉佩拿出来啊，让我看看那块玉佩的成色好不好。”沈如意朝着婢女伸出手，完全是一副你快点把东西拿出来的模样。

婢女被沈如意的态度和行为搞得一头雾水，但是刻进骨子里的奴性让她傻傻的将衣服里面放着的一块翡翠玉佩拿出给沈如意。

看到婢女拿出的翡翠玉佩惊到了，没想到皇帝为了给她泼脏水还把这么好的翡翠玉佩给出去了！

瞧瞧！这色泽极好，雕刻的花纹精细，这么好的翡翠玉佩沈如意看了就想收藏起来。

但是她很清楚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该拿，在多欣赏了一会玉佩后就把玉佩还给了婢女。

估计皇帝在之后将婢女处理了之后，就可以把这个翡翠玉佩拿回来了。

皇帝被婢女的智商和骨子里的奴性搞得既气愤又无语。

这婢女是傻的吗？刚才沈如意话里行间都说明自己根本没有将自己的东西给她，她拿着的好东西是被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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