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亮时,云汐凌便起来,叫醒容瑾言,赶他去做饭,施法瞬移,来到卧室。
某只赖床的小狐狸,睡得小脸粉粉的,云汐凌玩心四起,变幻出一根狗尾巴草。
熟睡的云汐月,鼻子痒得厉害,下意识别过头去,可骚扰之物,依旧挠得鼻子发痒,索性钻入被窝。
“傻妹妹,哥哥知道你醒了,快起来,不是说好去学堂看大戏,去晚了,可就散场了!”
闻言,云汐月蠕动身子,钻出被窝,睡眼朦胧的盯着自家哥哥,软软糯糯的说道:
“哥哥,你先出去,我这就起来。”
“呦,汐月长大了,知道男女之防,再也不是那个追在我屁股后面,求我舔毛的狐狸崽崽了!”
脑洞大开的云汐月,幻想一只拽里拽气的小黑狐在前面行走,傻到冒泡的小白狐,连走带跑的跟着它,嘴里不停发出呦呦的撒娇声。
想到此处,云汐月打了个冷颤,推开不停摸自己脸的黑狐狸,起身下床洗漱。
三人用罢早膳,并排走在前往明德私塾的小路上。
“诺,汐月,看戏与磕瓜子更配哦!”
接过油纸包,撞了撞身旁俏夫子的胳膊,讨好似的说道:“夫子,要不要来点瓜子呀?”
“不用,都留给汐月吃!”
见胳膊肘往外拐的傻妹妹,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容狗子,内心微微吃醋,道:
“汐月,什么时候……也将哥哥放在心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想想你哥我!”
“哥哥,汐月也想给你,但我有的你都有,是以……”
“好了,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
枫溪村,明德私塾,庄霏儿宅院。
院门口围了一群收费型吃瓜群众,院内一位穿红着绿,头戴红色大绒花的媒婆,正在替王大力行纳彩之礼!
“吴媒婆,霏儿不在,你且回吧!”李子俞站在门口,拦着媒婆,不让她进去。
“李夫子,当我这么多年媒婆是白做的啊!”
语闭,吴媒婆伸长脖子,向屋内大声喊道:
“霏儿姑娘,您是文化人,媒妁之言的道理,自是再省得不过,如此僵持下去,只会引更多的人来看笑话!”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庄霏儿戴着帷帽出来,浓重的香粉味,混杂着狐臭味,自她身上飘来,难闻至极。
吴媒婆强忍恶心之感,暗叹王大力口味真重,清了清嗓子,道:
“雁候阴阳,待时乃举,冬南夏北,贵有其!如今王家公子送来两只大雁,其……”
“滚……滚开,家父不日便会派人接我,你……你们如此欺辱于我,不怕……”
常年和形形色色之人打交道的吴媒婆,听出庄霏儿语气中的怯意,昂起头颅道:
“欺辱,笑话,昨日之事,你忘了吗?王家公子愿意负责,实属不易,姑娘再若推辞,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隔着帽纱,都能感受到庄霏儿的怒意。
微风吹过,帽纱飘动,吴媒婆隐隐约约看到,肤色棕黄红点密布的脸,顿时眼睛亮了几分,道:
“我管你是谁,天下女子皆是如此,遮遮掩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