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言只是笑了笑,并不答他的话,扭头看向做出楚楚可怜姿态的琼兰,冷漠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从何而来?所犯何事?自行说清楚吧,否则派人查了出来,你的主子,我的‘好弟弟’,脸上也不光彩。”
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恨意与爱意相互拉锯,庄霏儿眼眶含泪,继续上前一步,梨花带雨的道:
“瑾言,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泗公子,是奴婢骗了你,我的本名叫庄霏儿,出自风城大家,自幼倾慕容公子,为了他,苦学诗书,更是追到偏僻的小山村,当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
似是想起美好的时光,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面露幸福,可随即化为悲痛,用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开口道:
“奈何家道中落,霏儿流离失所,内心靠着与瑾言相处的时光,苦苦撑了下去,几经辗转,来到禹都,幸遇泗公子,有个容身之所,如今已改名为琼兰,过往种种,皆成云烟,唯一心愿,便是留在瑾言身旁,贴心照顾起居,只要他安康,我便心满意足!”
咔嚓!
某只狐狸崽手里的筷子,再次被掰断。
眉毛微挑,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庄霏儿,暗道许久不见,演技增长了许多,声台行表一样不差,不知道的还以为其和俏夫子有一段旷世绝恋呢!
听完整个故事,容瑾泗佯装感动到流泪,悲悯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起身将她扶起,边拍她的手背,边言辞诚恳的道:
“琼兰……啊不,霏儿,您放心,二哥不是不怜香惜玉之人,汐月姑娘虽爱吃醋,但不是小气之人,以后,你就在书房侍奉,端茶倒水、焚香磨墨,有你照顾,我亦放心不少。”
主家还未发话,客人便自行主张,计划入主书房,细细想来,上次容瑾梧,被阿水拦在院门口时,目标貌似也是书房,莫非其……藏着天材地宝!
柔软无骨的琼兰,靠着容瑾泗的力量,堪堪站直身子,泪眼婆娑的望着容瑾言的侧颜,目露希冀,嫣然一笑,道:
“瑾言,以后我们便可以……”
“闭嘴,谎话连篇,骗得了脑子缺根筋,做事不计后果,鲁莽直撞的瑾泗,可骗不了我,且问你,家道如何中落?风城距离禹都,至少也得有一千里,你一个弱女子,是如何来的?”
眉毛微挑,打量眉头微蹙的容瑾泗,轻蔑的笑了笑,继续开口道:
“在私塾做过的腌臜事,有没有事无巨细的告诉新主子?哦,还有,在下和你一点都不熟,莫要攀亲道故,玷污旁人清誉。”
他的话,似刀子般,句句扎在庄霏儿心里,微微摇头,似是不能接受她的‘诽谤’,眼含泪水,更咽的说道:
“瑾言,没想到,共事多载,你竟如此看我,父亲所犯何事,霏儿一概不知,在我的心里,他一直是爱逗弄花草虫鱼的慈父形象,幸遇一队镖马,托他们照顾,来到禹都,私塾发生的事,早已受到惩罚,汐月姑娘,莫非要一直纠结过往的恩怨嘛!”
祸水引到此地,岂有不反击的道理,捏起桌上的半截筷子,瞄准目标,轻轻一掷,只听啪的一声,筷子径直插入凉亭外的地面,惊得庄霏儿颤了一下。
按剧情,云汐月应暴跳如雷,暴露粗鄙的本性,梨花带雨的琼兰,欲上前解释,却被不知名某物绊了一脚,柔若无骨的摔到了容瑾言的怀里,有了‘肌肤之亲’,不怕他不答应收人,可……可掷筷子是闹哪样,彰显自己的武力值嘛?
庄霏儿愣了几下,随后扭动身躯,绕着桌子,款款走来,欲按计划行事!
“汐月姑娘,若你还生之前事情的气,琼兰愿意下跪道……啊!”
暗中观察其动向的容瑾言,眼疾手快,快速离开座位,拽住容瑾泗的衣袖,微微用力,使其与琼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末了,拍了拍手掌,轻笑一声,道:
“一位是身若浮萍的若女子,一位是悲悯天下的富公子,着实般配,瑾泗,琼兰本就是你院里的人,你还是向婶婶报备一番,摆桌席面,给她一个名分!”
推开怀里的人,容瑾泗整理一番着装,轻咳一声,道:
“二哥说的是哪里的话,琼兰心悦于你,做弟弟的只有成人之美的心!”
余光瞥见姗姗来迟的凌天,见他手指微动,发送东西已取来的信号,嘴角微微上扬,目露胸有成竹之意,走到小狐狸身边,潇洒的坐下,轻轻拍打她的手背,示意其安心。
“瑾泗,沉浸声色场所多年,竟然还信琼兰的鬼话,容府屹立不倒数百年,一是靠战功赫赫的成绩,二是严苛的管家制度,每一个入府的丫鬟,皆要身家清白,琼兰几滴眼泪,便将你迷得失了心窍,太让人失望了。”
琼兰到底是谁,在进府之前,自是调查的一清二白,可上纲上线的容瑾言,动不动就扯家规,将送通房丫鬟一事,上升到影响容府管理的高度,着实令人头疼。
容瑾泗眉头微蹙,扇缘轻敲脑门,了然的笑了笑,道:
“二哥,带琼兰进府,也是看在她的一片痴心的份上,何必上升到容府屹立的高度,听弟弟的一声劝,就把人收下,弟弟还约了人斗蟋蟀,去晚了,才会影响容府的声誉。”
闻言,容瑾言并不答话,冲着立在一旁的凌天使了个眼色,随后温柔的倒满一杯茶水,递给身边的小狐狸。
得到指令的凌天,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字正腔圆的念了起来。
“大盛隆昌五年,庄硕宇火同一帮劫匪,劫了镇安侯府马车,虐杀小公子,掳获银钱无数;大盛隆昌十年,暗中开设赌场,放印子钱,勾结当地商人,成立商会;大盛隆昌十三年,暗中进行人口拐卖……”
凉亭下,凌天逐字逐句的念着庄家的陋行!
前半生享受荣华富贵生活的庄霏儿,并不觉得父亲是大凶大恶之人,百姓的疾苦、失去孩童父母的苦楚,在她眼里,皆是自找的,赌博又没人逼,借印子钱是善心大发,孩子失踪,是做父母的未尽到责任!
总之,任何庄硕宇的腌臜之事,她皆能找到推卸责任的理由,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名义上的主人,他可是容府二房的嫡公子,只要有他在,自己便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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