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沫拆开文件袋。
她以为里面最多就装了薄薄的一张纸,没想到竟然是厚厚的一大叠。
她粗略的扫了一眼,发现训练表上的内容详细的不能再详细,除了作为一个歌手必须要训练的声乐和舞蹈外,就连健身和仪态课都安排的清清楚楚,甚至为了保持体重,连详细的食谱和营养师都标注在了上面,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看完,凌沫沫决定按照他说的那样,回家再好好研究。
想着,她将那叠纸塞回了文件袋里,抬头看向李情深。
她以为他还有别的要跟她说的,没想到他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皮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手里端着的茶杯。
数不清这是她亲眼目睹了他喝的第几口茶,凌沫沫终于忍不住的清了下嗓音:“那个,您还有别的事吗?”
李情深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碰触到他的视线,凌沫沫又说:“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去出去研究这些东西了。”
李情深看了眼她面前纹丝未动的茶杯,及不可见的微点了下头:“好。”
凌沫沫起身抓着文件冲着他微弯了下上半身,留了句“再见”,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步子走得很快,像是恨不得立刻从他身前消失不见。
李情深看着被她迫不及待关上的门,手指无声无息的捏紧了端着的茶杯。
她这是在跟他保持距离吗?
昨晚上那事,她果然是讨厌他了么?
…
凌沫沫一口气奔到电梯前,抬起手按电梯开关的时候,习惯性的往肩膀上摸了一下。
没摸到包链。
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走的急,把包遗落在李情深的办公室里了。
她懊恼的抓了一把头发,只能硬着头皮又折回李情深办公室门口。
她敲了两下门,没人应答,她以为李情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离开了办公室,扭头问了下秘书办的人:“神话他走了吗?”
一个脸圆圆的女生摇了摇头:“没有看他出来啊。”
凌沫沫一脸纳闷的又敲了一次门,见还没人理自己,便尝试着拧了下门把。
门没锁,被她轻轻一个用力,推开了。
李情深还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茶杯,和刚刚她离去之前的姿势一模一样。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盯着他对面她刚刚坐过的沙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沫沫开口:“老师。”
李情深没反应。
凌沫沫提高了声调:“老师。”
李情深手指猛颤了颤,茶水飞溅在他腿上,浸湿了裤腿,他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有事?”
凌沫沫指了指自己刚刚坐过的那张沙发:“我的包落在那里了。”
李情深点着头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擦了擦腿上的茶水。
凌沫沫走上前,拿了自己的包:“老师,我走了。”
李情深还在擦着裤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总觉得他这动作有点慌张,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没等李情深说话,凌沫沫又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带上,房间里重归安静,李情深停下擦着裤腿的动作,好半天才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摆着的两个红茶杯。
他刚刚端着她刚刚捧过的茶杯,指腹轻轻地蹭着杯身,望着她坐过的地方恍了一会儿神,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办公室,有没有留意到他碰了她刚刚碰过的杯子。
李情深望着已经凉掉的茶水,想起早上那会儿挂断苏晨电话之前,苏晨问他的话:“哥,你那么喜欢你家那位学生,干嘛不明目张胆的追?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玩暗恋,人现在年轻人可比你时尚多了,都是先炮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