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词摇了摇头，乖巧地跟他到路边打车，直到坐上后座，全程沉默不语。

林衍戳了戳他的脸颊，好笑道：“脑子里想什么呢？”

“想、想妄爷和敛哥，他们俩……真的在起了吗？”宋嘉词喃喃自语。

“嗯，池妄喜欢苏敛很久了，也就你没看出来。”说到这里，林衍又轻声吐槽，“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单细胞。”

宋嘉词梗脖子，小声反驳：“你骂谁？”

“说你，单细胞。”林衍恨铁不钢地扫了他眼，把人扶在肩膀上靠，“马上就到，很快。”

宋嘉词歪脑袋，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蹭了蹭脖颈，就闻到林衍身上的气息。

淡淡的，不香水的味道，倒像衣服上自带的淡香，很好闻。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重了些，吵闹得好像整个车里都能听见。

于又悄悄抬起眼皮，宋嘉词借昏暗的视线偷偷打量人，视线受阻，只能看到林衍颌的棱角和微微敞开的衣领，看上去竟然有么『性』感的味道。

盯了会儿，他再度闭眼，脑子混沌，心说大概喝多了酒，真的疯了。

车停在小区门口，林衍付过钱，拖人车。

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宋嘉词半蹲在地上，撑膝盖说：“有儿晕。”

这回蹲在地上，真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可怜兮兮。

林衍居高临看他，伸手说：“看你次还敢多喝。”

“我还敢。”宋嘉词不要命地挑衅。

“我背你。”林衍勾他的手臂，把人往背上揽，固定住后，轻车熟路朝单元楼的方向走。

背上的人仍然很轻，喂了这么久，好像也不太长肉。

宋嘉词昏昏沉沉勾他的脖颈，朝耳朵呼气：“林衍，你对我真、真好。”

说完，又傻里傻气笑了两声，感觉心情很愉悦。

林衍嗯了声：“知道就好。”

宋嘉词拉长声音：“什么呀。”

“你说呢。”林衍反问。

宋嘉词想了几秒钟，脑子里闪过池妄他们俩接吻的画面，脱口而出：“你该、该不会喜、喜、喜欢我吧。”

林衍很快地抿了唇，没说话，只手上握住的道更重了些，宋嘉词觉得有些疼。

他沉默走到楼，把人放，缓慢靠过去，撑宋嘉词的肩膀靠墙站。

宋嘉词懵懂地看人，疑『惑』问：“怎、怎么放了，哦，好、好像到了。”

林衍视线缓慢地扫过他，藏了很久的情绪在心里翻涌，突然有些压不住。

他微微靠近，两人的鼻尖近得几乎要撞上，眼睛里纠缠不清的暧昧情愫。

“林衍。”宋嘉词察觉有些不对劲，很轻地推了他的肩膀，“你干什么。”

林衍没动，甚至微微用，往前又压了距离，低低出声：“嗯，喜欢你。”

宋嘉词屏住呼吸，感觉温热的呼吸带酒气擦过耳畔，又轻又痒，觉得眩晕。

盯眼前放大的脸，大脑里有瞬的空白。缓和了秒钟，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林衍在回答刚刚自己随口胡说的问题。

“你、你、你……..？”他瞪大眼睛，感觉酒意清醒了半分，脑子却有些转不过来，舌头捋不直似的打结。

林衍挪不开眼，定定看他喜欢的小少年，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深夜：“记得前几天我做的梦吗？我梦见你走了，我满世界找不到你，找了你好几年。梦虽然假的，但情感真的。词词，如果你对我也有么喜欢，要不要试接受我？”

宋嘉词出不了声，只觉得心跳逐渐变快，越发地重。

后背抵冰冷的墙，手心热得像要起火，想躲，却挪不动步。

他盯对方的瞳孔，倒映出两个小小的慌张的自己：“我不知道。”

今晚才刚受到『性』接吻的冲击，现在好朋友眼神炽热地跟自己表白，可谈恋爱这件事对于自己片未知，他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宋嘉词艰难开口：“你、你确定吗？会不会因…..喝、喝多了酒，出、出现幻觉。”

林衍很轻地嗯了声，视线落去，指尖缓慢嵌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确定，很早以前就喜欢了。想牵手，想拥抱，想接吻，但因你太单纯，所以装作好朋友的子在你身边。宋嘉词，觉得害怕吗？”

眼前的人好像变得很有侵略『性』，就么直勾勾盯自己，像要牢牢锁定。

手指被捏住，宋嘉词很轻地抖了，小声说：“倒、倒不害怕，我、我只没想过。”

“你在拒绝？”林衍眼神黯淡去，有些失落说，“真的都不考虑？”

宋嘉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不这，话到了嘴边，却句也说不出口。

他只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算喜欢。

感受到人的轻微挣扎，林衍松开他的手，垂到边：“如果让你难了，我们就还像以前。”

他自嘲地笑了笑，之前有想过宋嘉词的反应，只比他想象的还要懵。

原以年多的时间经足够开窍，但现在看来，还做了太乐观的打算。

好像还把这段关系搞砸了，林衍心想。

宋嘉词敏锐地捕捉到重：“真、真的还、还能跟以前？”

林衍飞快地抿了唇，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我也不知道，也许吧。外面风大，你赶紧回家，会儿小心感冒。”

“噢，你路上小心。”宋嘉词混混沌沌地进了门，整个人走上楼梯，在昏暗的过道里慢吞吞地走。

转到二楼的过道，远远地看林衍的背影，没像往常笑说晚安，好像自己的反应让林衍难过了。

想到刚刚句”也许“，宋嘉词猛然收缩了手心，突然没来由的慌张。

如果林衍伤心了再也不回头，或者跟自己撇清关系，自己要怎么办，他不敢想。

脑子里闪过很多个画面，些过往相处的细节的蔓延上来，几乎要把自己吞噬。

在不知不觉间，早经习惯了彼此的相处和存在，好像在潜移默化，林衍经成了不可或缺的部分。

他喜欢跟林衍呆在起，打打闹闹，上课课，干什么都觉得开心，心里高兴。

看到个人笑也跟笑，看他低落也跟皱眉，好像对方情绪都能影响到自己。

宋嘉词掐了把手心，指尖陷进肉里，生疼，他觉得自己真太笨了。

可背影经消失在视野里，想要叫住人，却没了机会。

他慌『乱』垂眸，视线落在脖颈上条项链，颤手按间个按钮，像在期待某个奇迹。

之前林衍说过，只要他呼叫，就会立刻出现的。

宋嘉词快步跑楼，大口喘气看向小区大门的方向，在寒风瑟瑟发抖，眼巴巴地看。

只方才没有及时给出回应，林衍大概很伤心，再也不想理自己了。

“骗子。”宋嘉词低声嘀咕，扯脖颈上的绳结，“根、根就没来。”

晚上风大，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想得把人叫回来说清楚，不能就这么过去。

于有些急忙地闷头沿小路狂奔出去，没跑小段，迎面撞上来人。

“跑什么？”林衍垂眸看他，淡淡出声。

宋嘉词猛然抬头，有些怔住：“你怎、怎么这么快就。”

“我没走。”林衍叹了口气，抬手替他把敞开的衣领扣紧，“就算走了，收到你的呼叫，我还会回来。”

宋嘉词眼睛亮了，随即鼻尖酸，内心酸涩得厉害。曾经被抛的阴影太重，这第次真的有人愿意站在原地等他。

他觉得林衍怎么对自己么好啊，好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猛然闭眼，把眼睛里散开的雾气压去，结结巴巴说：“我、我刚刚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我好像也、也喜……”

这句话林衍没跟他练习过，话到了嘴边，恨自己结巴，连句表白都说不顺畅。

他急得脸颊涨红，生怕这人不耐烦又走，只句回应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林衍心跳停了拍，只定定地看他，黯淡的眼睛里亮起星光。

“喜欢。”宋嘉词揪他的衣领拉向自己，学今晚看到的，仰头莽撞地蹭了蹭他的唇，断断续续接上句，“你。”

“连起来。”林衍笑回吻住他，缓慢出声：“我喜欢你。”

宋嘉词生涩地勾他的脖颈，像无数次林衍教他说话，小声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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