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公主焦急的嗓音,令翠竹稍稍恢复了些理智,她看着栽倒在地面上,再没了声息的赤离君,轻抿住了嘴。
天君十分看重赤离君,她僭越身份杀了赤离君,若是让天君知道,必定会认为,乃是龙族公主下了命令,她才敢下这种死手。
毕竟她是龙族公主的贴身丫鬟,她一手,便代表了身后的主子。
翠竹也不知道,事情怎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就仿佛背后有一无形的手,在推动、促成赤离君的死。
她不知到了什,转过头看向了宋鼎鼎,倏忽眯起了眼:“你怎知道他是在偷窥公主?”
宋鼎鼎早经料到翠竹多疑,没有多作犹豫:“我娘说让我离他远一点,这老东西是『色』胚子。我来时见他趴在墙檐上,院子里又住了夫人,他不是偷窥夫人,又是什?”
许是被翠竹质的语气激怒,她看起来忘记了恐惧,气愤道:“这种下流东西死有余辜,难不成你还要替他说话不成?”
这一句‘死有余辜’让龙族公主稍稍得到了些安慰,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赤离君为臣不臣,暗中偷窥主母,本就是罪该万死才对。
除了宋鼎鼎,没有其他人看到赤离君是怎死得,要处理好了宋鼎鼎,赤离君便不是被翠竹所杀,而是醉酒后,不慎失足掉进海水中被淹死的。
这样着,龙族公主冷静了下来,她看着翠竹:“翠儿,你跟宋小姐一起尸体处理干净。”
翠竹听闻这话,当即明了龙族公主的意思。
今有两种式处理宋鼎鼎,一是杀了她灭口,二是她变成自己人。
而龙族公主说的便是第二种,虽然宋鼎鼎没有杀死赤离君,但果她帮忙一起处理赤离君的尸体,她就成了她的共犯。
其实翠竹更倾向第一种杀人灭口的式,因为她并不完全信任宋鼎鼎,她总觉得宋鼎鼎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
可杀了宋鼎鼎灭口容易,要处理好后续的事情却是有些棘手了。
此时的宋鼎鼎不管了什事情,宋家夫『妇』都会往天君和龙族公主身上,届时宋鼎鼎一死,宋家夫『妇』必定会找天君理论。
赤离君和宋鼎鼎同时莫其妙的死掉,天君又不是傻子,自会一下到龙族公主。
毕竟海岛上,一共就这几人,宋家夫『妇』不可能杀了自家女儿,凶手肯定是龙族公主。
再加上赤离君也离奇死亡,难保天君不会此事一起算到龙族公主头上。
若是杀了宋鼎鼎灭口,绕了一圈子还是把自己搭了进,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所以,龙族公主说的办法是目前最稳妥的。
是此一来,宋鼎鼎就跟她的利益绑在了一起,她不得不被迫式的信任宋鼎鼎。
见翠竹盯着自己,陷入沉思,宋鼎鼎却丝毫不惧,她虽然没有料到翠竹会直接动手杀了赤离君,但她很清楚,她暂时不敢对她动手。
当初原主不要命的要挟天君,天君不也照样隐忍了下来,没有动原主分毫?
今正是需要宋家的档口,若是宋家夫『妇』得罪死了,太子渊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孰轻孰重,她相信龙族公主和翠竹还是能掂量的清楚。
许是宋鼎鼎的目光太过坦然,丝毫没有畏缩和紧张之『色』,翠竹敛住了眸光:“公主说的是,就是不知宋小姐愿不愿意帮公主这忙了。”
这便是松口了的意思。
宋鼎鼎瞥了一眼赤离君,神『色』略显嫌恶:“帮忙可以,但你可别忘了允诺过我的事情。”
龙族公主见她时时刻刻不忘宋家家主之位,此时却是没有再『露』蔑视的神情,她无比庆幸宋鼎鼎是唯利是图的人。
这样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踏脚石,比宋家夫『妇』般不贪图利的人,更得上位者的心。
翠竹没有再多说什,她拖起赤离君的一脚,朝着海岛的向走。
宋鼎鼎跟在她身后,走没多远,突然道:“你要怎处理尸体?”
翠竹似乎不太搭理她,但是既然决定要把她一起拖下水,总不能什都不告诉她。
“扔进海里,伪装成他醉酒后,不慎失足落水。”她言简意赅道。
宋鼎鼎指着他的头顶:“他脑袋上的这尖锥子怎办?”
翠竹拖尸体的动作一顿,顺着她手指的向看过,视线落在了他的眉心处。
才细长的尖锥子刺进赤离君的眉心后,锥子直接穿透了他的脑袋,翠竹才有些心烦意『乱』,却是连这一点都给忽略掉了。
就算要伪装成赤离君醉酒失足,从眉心贯穿而到后脑勺的伤口,这要怎跟天君解释?
宋鼎鼎见她不语,所幸提议道:“这般麻烦,还不直接找安全的地,他的尸体给藏起来。”
翠竹怔了一下,抬眸看向了宋鼎鼎。
虽然这主意听起来很粗暴没有脑子,却是现在解决赤离君尸体的最好办法。
不然他脑门上的这血窟窿,确实没办法跟天君解释。
而直接赤离君的尸体藏在岛上,届时天君找不到赤离君,会以为他是喝醉了酒,又不知跑了何处。
待到裴被剜心后,他就会离开这海岛,时天君便不会再踏进这海岛半步,自然更不会发现赤离君的尸体。
他会永远消失在这世上,直到太子渊恢复的一日,宋家再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便可以赤离君之死,栽赃到宋鼎鼎头上。
翠竹这般着,看着宋鼎鼎的眼神稍微温和了一些:“你觉得,应该把尸体藏在哪里好?”
其实翠竹经到了藏尸地点,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试探一下宋鼎鼎。
她总觉得今日之事,太过蹊跷,就仿佛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似的。
宋鼎鼎知道翠竹多疑,她面『色』不改,对着翠竹翻了眼:“我怎知道藏在哪里,我才来这里多长时间。”
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翠竹并不气,微微抿唇:“便藏在地窖里吧。”
地窖里设有阵法,可压制体内灵力,修为越高的人进到地窖里,便感觉越不舒服。
因此天君很少进地窖,都是让仆人打开地窖上的厚木板,往下扫一眼。
若是赤离君的尸体藏在地窖里,天君定是察觉不到,是要避开些裴。
多一人察觉,便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翠竹拖着赤离君走到地窖,取长剑放在地上:“待会你先进地窖,他敲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