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明明一直在柜里，怎么还会积灰呢？

她让阿姨拿一块干净的抹布过来，阿姨说：“我来擦吧。”

“不用，我自来。”姜沛玲执亲自动手。

直到奖杯擦拭得一尘不染、锃亮如新，她这才满将它重新锁回柜里。

周六，高一年级家长会如期举行。

c大附中校门口摆着一簇簇花篮，拉红底黄字的横幅，欢迎各位家长到校。

校园里热热闹闹，家长们个个衣着光鲜亮丽，停车场内停了不少价值不菲的豪车。

都说c大附中的学生家长大多非富即贵，一场家长会着令人大界。

黎晓独自一人走到高一教学楼下，橱窗前聚集了一堆家长和学生，伸长脖欣赏刚换的光荣榜。

“妈，我在这儿呢。”有学生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报喜，身后的家长不禁眉笑。

“哎呦，这个季扶倾厉害。”有家长感慨，“每次他都在这个位置，照片都不带换的，我都熟了。”

另一位家长跟孩说：“你看看人家，你什么候能去让爸爸长长脸？”

孩却不大高兴：“爸，我这次考试已经进步了，老师还夸我了。”

像黎晓这种期中考试考砸的学生，见了光荣榜自然是要绕道走的。

仿佛往光荣榜底下一站，都玷污了圣洁的光荣榜。

黎晓刚要往楼走，忽然在乌泱泱的人堆外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季扶倾。

他跟人堆保持大约两米远的距离，脸带着漠然的情绪，似乎对前的景象并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哪怕他是家长们讨的焦点人物。

他撇神，忽撞黎晓的视线。

黎晓冲他远远招了招手，谁知下一秒他却移目光，冷淡异常。

好你个季扶倾，前两天还和人家赏花赏月数星星，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黎晓正要前同他“理”，却发现人群里走出一位中年女人。

她穿着裁剪合身的深紫『色』中式改良旗袍，胳膊挎着小包，气质雍容。她款款来到季扶倾身边，同他说着什么话。

黎晓的脚步一下定住了。

原来是他妈妈在这里，打扰了。

黎晓自然是不敢在他妈妈前“恃宠而骄”的，转身直接了楼。

回到班级，薛南枝正在帮班主任倪青布置教室，在黑板设计“欢迎家长”的艺术字。

每个同学座位都摆了厚厚一沓材料，最方是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单。

按照流程，家长们会先去报告厅大会，再回班级小会。

虽说要求学生到校，并不要求学生在场。许多同学趁着家长会的工夫，在校园里到处溜达玩耍，只等着家长会一结束，启好的五一假期。

黎晓无处可去，薛南枝又有事，她索『性』拿了三角铁去音乐教室练习。

到了艺术楼，刚好碰见费阳拿着中提琴盒从走廊路过。

他见了黎晓，十分惊讶，问：“你今天来练琴？”

黎晓点头，说：“是啊。”

“练什么练呀？”费阳道，“抓紧间玩玩吧。接下来三天有你练的。”

说完，他就摇头晃脑走了。

黎晓没听他的话，走进音乐教室。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大大出乎黎晓的料。

板凳横七竖八排列着，乐谱摊在曲谱架，空气中有细微的尘埃浮动，静悄悄的。

黎晓没去自的位置，而是走到了钢琴旁边——季扶倾平会坐在这里练琴。

她小心翼翼打琴盖，黑白琴键淌着金『色』的阳光。她轻轻按下一个琴键，钢琴立即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溪流拍击着鹅卵石。

黎晓来了兴趣，用食指从左往右挨个按过去，声调逐渐由低变高。

她翻钢琴琴谱，密密麻麻的五线谱跳跃着形形『色』『色』的音符，她根本看不懂。

旁边的空白处有季扶倾的字迹，飘逸俊秀，字如其人。

黎晓正看得入神，忽然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一抬，只见教室外头，竟是季扶倾的身影。

像是偷吃糖果发现的小孩，她顿有些尴尬，便问：“你怎么来了？”

季扶倾见了黎晓，倒是不外。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钢琴，然后停留在黎晓的脸，慢条斯理说：“我不来，钢琴手岂不是得换人了？”

在她窘迫的神里，季扶倾悠哉悠哉走前来。黎晓“哼”了一声，说：“你怎么不陪你妈妈去家长会？”

季扶倾坦言道：“无非就是听老师夸奖，没。”

一张口就是老凡尔赛了。

黎晓要是能像他这样考个年级第一，恨不能租一辆带大喇叭的宣传车，在北城大街小巷播送这个好消息。

“你呢？”季扶倾问。

“我？”黎晓不解。

季扶倾坐到钢琴凳，指尖划过黎晓刚刚按过的琴键。

和她笨拙的按键方式不同，他的指法很有技巧，一长串音符一气呵成，十分娴熟。

弹完之后，他才低声问道：“有人来给你家长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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