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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再度响起,黎晓发呆，迟迟不懂。

如果季扶倾喜欢她，为什么要拒绝她？

如果季扶倾不喜欢她，为什么那天要为她弹这样首曲呢？

“学姐、学姐。”

陆蔚禹的声音将她从思绪唤回,“这首曲对你来说太难了,要不换首吧？”

黎晓低低地“哦”了声，他说：“不如教你弹《梁祝》吧？这个简单。”

“你要是听《情书》,”陆蔚禹笑了笑,“随时可以弹你听的。”

黎晓忽然从凳上站了起来，拿起书包，说：“等会儿事,先走了。”

“学姐、学姐，你不学了吗？”陆蔚禹叫她，她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黎晓始终不明的点是,明明前天她季扶倾之还满是甜蜜,二天他却狠心拒绝了她。

她必须管季扶倾要个答案。如果要不到,这个问题会在她心里反反复复，折腾得她永无宁日。

她对他的感情，止最热烈的时刻，像把旺盛的火被强行掐灭。

可只要风吹,未熄灭的火星了燎原的趋势。

这次,不论他她什么答案，她都可以坦然面对。

是啊,她现在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还会更糟糕吗？

可是……黎晓放慢了脚步。

她该去哪里找他呢？

然而，这个问题并没困扰黎晓太久。

她走出了音乐教室，便远远地瞧见季扶倾站在走廊末端。王主任已经不在了,可他还没走。

季扶倾的身体倚冰凉的瓷砖，单手抄校服口袋，仰头，看向天空。

天还没黑，他在等什么呢？

脚步声惊扰了他，他侧过头，看见黎晓的身影。

她抱书包，睫『毛』轻颤，眼睛里似汪水在晃动。

季扶倾起身，淡淡地问她：“钢琴学完了？”

黎晓小声嘀咕：“……你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季扶倾没否认，“你就不是故意的？”

故意拿学弟来气他。

“季扶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黎晓质问道，“你不教弹钢琴，还不准别人教吗？”

“没机会教你。”季扶倾说。

天知道他今天是怎么避开家长盘查，得了这么点时以公务的名义过来找她。

明知道黎晓对学弟不是认真的，进音乐教室的那刻，他看见陆蔚禹弹他的钢琴，泡他的女孩，他还是怕。

没人是不可取的，包括他自己。

他之所以等在走廊外，是在赌个可能。

如果黎晓在半小时内出来，他还可以见上她面。

如果黎晓选择继续陪学弟，时到，他就得走了。

现在看来，他赌赢了。

“以前难道没过你机会吗？”黎晓说，“是你自己不教，怪不了别人。”

“没怪别人。”季扶倾说。

他只怪自己，没勇气把握机会。

这段时，他了很很。

关自己，也关她。

黎晓句话没说错，他的确是个自私的人——他擅自做了个关两个人未来的决定。

黎晓：“个问题要问你，你回答。”

不论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要问清楚了，她都可以彻底放下了。

这段时困扰她的，更的是疑『惑』。

大概像是道题，百思不得其解。她迫切地需要答案。

季扶倾：“什么问题？”

黎晓正要问，人收拾东西从音乐教室里出来，见他俩站在块儿，礼貌地点头致意，然后下楼。

显然，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可他们没别的地方可去。

黎晓了，说：“们去楼上说。”

艺术楼三楼倒是个隐蔽的地方，只是……他她都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黎晓抱书包，步步拾级而上，在心酝酿该如何将这个问题说出口。

季扶倾紧随其后。

他自嘲地勾了下唇角。

句话叫，屠龙勇士终成恶龙。

看吧，应验了。

楼道里空无人，从楼梯到演播厅门前个面积不大的小平台，他们的说话声并不能太大。

“能告诉，你那天弹的曲叫什么名字吗？”黎晓问。

这个问题让季扶倾略显意外。

他以为她会质问他那天为什么要拒绝她，没到却是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很重要吗？”季扶倾问。

“对来说，很重要。”黎晓说。

“你既然特地问，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

季扶倾看黎晓，在隐秘的黑暗里，她如既往的漂亮。

“要听你亲口说。”黎晓执地说。

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她必须从别人口得知这些呢？为什么他不能亲自告诉她呢？

她之前已经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全部心意，他却不能对她盘托出。

可以说她幼稚，太容易相信别人。但这不对等，是令她心理失衡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