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接连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被压爆的体验者像一张薄饼一样紧紧贴在地面上,被挤出的内脏在旁边团成一坨,像极了昨晚姜霁北在门口看到的那只被碾爆的蟆拐。
姜霁北皱紧眉头,眼神蓦地刺韦一心。
韦一心却像傻了一样,呆站在原地,看起也被吓到了。
丁慧看到被钢丝切断脑袋的头尸,却亲眼看见行的体验者被空气压爆成肉饼的景象,双腿一软,差点跌到地上:“斯文,斯文……”
覃斯文眼疾手快地将她拉起,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再看,低声安慰着:“看。”
到屋外的动静,韦业一家急匆匆地从屋里出。
看到一幕,他们也都被震住了手脚,呆若木鸡。
韦妻瞪大了眼睛,看清了一幕后忍不住地干呕:“哕——天爷啊——”
韦业脸『色』煞白:“我『操』,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么邪门啊!”
“还活着吗?还能救吗?”有的体验者心怀一丝希望。
“怎么救啊,警官走了,快点报警!”
薄饼般的尸体里内脏和血浆已经被全然挤出,黏黏糊糊地扩开,看起一点希望都有。
池闲冷眼旁观。
如果是他的身体,那多半是往外撒混着循环『液』的零件。
如此健康的身体就样被糟蹋了,看起还有一可惜。
众人报警的报警,维护现场的维护现场,场面十分混『乱』。
姜霁北忽然留意到,个体验者惨后,他的辅助员竟然悄声息地消失了。
他的伴也发现了一点,环顾周:“他的辅助员呢?有人看到了吗?”
“什么辅助员?”刚报完警的韦业挂掉电话,奇怪地回了他一句。
“就是和者形影不离的那个人。”伴解释。
韦业愣住了:“啊?他不是一个人吗?”
“啊?”伴也愣住了,掰着手指对着众人数,“我们一共十六个人,现在了一个,应该还剩十五个。”
“不对啊,你们不是一共十五个人吗?”韦业『露』出警惕的表情,生怕那说话的人也中邪了,“八个住我家,你们三个住七哥家,个住阿健家。现在了一个,还有十个啊。”
其他村民也帮腔:“是啊,一直都是十五个啊!”
那个体验者呆在原地。
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渐渐变差,缓缓扭头望自己的辅助员。
半晌,一旁的张三寺喃喃地开口:“咋,体验者一,辅助员就自动退出电影了吗?”
他转头看自己的辅助员,辅助员面表情,有接话。
“如果还是会,那我们要辅助员有什么用?!”另一个女孩捂着脸,绝望地抽泣起。
“辅助员只负责提醒,不会干预剧情的发展。”她的辅助员看了她一眼,有感情地回答。
女孩歇斯底里地大喊:“那你们倒是提醒点什么啊!”
村民纷纷往远处挪开了,看着外乡人们的眼神充满了忌惮和猜忌。
体验者一,辅助员就会退出电影,而影片中的其他npc则会自动删除脑中关于辅助员的所有记忆。
姜霁北看了覃斯文一眼,覃斯文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丁慧,表情有什么波澜。
警察们很快就赶到了韦业家。
看到地上的尸体,他们也吓了一跳:“怎么搞的?成样?”
“我也不晓得啊!”韦业叫苦不迭,“还在灵棚前面了!太邪门了!”
“打电话喊八姨回看看。”办案的民警显然对当地的习俗很熟悉,安抚群众很有一套,“实在不行让韦一心顶到,你们家怕是被鬼缠了哦!”
“对头!韦一心,快点快点!”韦业一拍脑袋,转头去喊韦一心,“给我做场法事驱驱邪!简直要命啊!”
“好。”韦一心点点头,转身想去拿自己的法器,却被民警叫住:“哎等等等等,回做个笔录。”
韦一心只好又回了。
民警把在场所有人一个个带到警车旁,轮番询问。
大家的回答大异,每个人都言辞确凿:是个人自己被空气压爆的。
警察也犯了难,等法医检查完后,他们得把尸体从韦业家运走。
然而尸体紧贴着地面,他们拿着铲子铲了半天才把人皮揭下。
韦家人拉出高压水枪对着地面冲洗了半天,地上依然留下了一块深褐『色』的印记。
等处理完一切,一个上午就么过去了。
村里人一般只吃早晚两顿,韦妻用高压锅煮了一锅玉米头,又蒸了一窝窝头和肉粽,准备了自己腌的咸菜,留在厨房,供大家自行取食。
守了一晚的诡异灵堂,又在大清早接连连着遇到惊魂的血腥场面,每个人的胃里都直泛酸水,谁也吃不下。
大家坐在灵棚里,呆呆地看着韦一心做法事。
“出去走走?”池闲问姜霁北。
“嗯。”姜霁北点点头。
两人站起身,和韦业交代了一句,便走出了院门。
他们顺着门前的水泥路一直走,隔着水渠,远远看到田里的村民顶着炎炎烈,辛苦地劳作着。
走出一段路,姜霁北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如果我了,你——”
“你不会,我不会让你。”池闲打断了他,“我会让你活着离开。”
到池闲的回答,姜霁北一顿,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在个片里的身份只是辅助员,如果『插』手太多……”
他料想电影节的工作人员一定会在后台监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所谓。”池闲垂着眼,有一点表情。
“你低调点儿吧。”姜霁北笑了笑。
他们沿着路在村里瞎逛了两圈。
警察在村庄里出出,两人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警察。
姜霁北注意到,他们看似在调查案件,但每次和村民的对话一模一样,像是因剧情需要而临时编写的程序一般机械重复。
也许报警多此一举。
“恐怖片要警察干什么?”姜霁北想了想,觉得有滑稽,转头问池闲,“鬼能抓吗?抓了能判吗?”
池闲说话,哼笑了一下。
“回去吧。”看到什么线索,姜霁北兴致索然。
想到,在回去的路上,他们碰到了丁慧。
她有跟覃斯文在一起,而是一个人站在路口,焦急地回踱步。
看到姜霁北和池闲,丁慧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望他们。
她的表情让姜霁北意识到,她有话想跟自己说。
“你回去。”姜霁北低声嘱咐池闲。
“好。”池闲会意,越过丁慧走了。
池闲一走,丁慧立刻到姜霁北面前,犹豫地说:“陈寂,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好,你说吧。”姜霁北爽快答道。
丁慧左看右看,声音更轻了:“斯文不让我跟人说,我只告诉你,你不要跟其他人讲……”
姜霁北信誓旦旦:“嗯,我绝对不跟人说。”
池闲不算人。
“斯文有一个道具叫‘重瞳’,能看到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但只能使用三次。”
丁慧说。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并且,他对丁慧采用的套近乎策略样奏效了。
姜霁北拗出一个“竟有此事”的表情。
“昨天他为了救那个中邪的女孩,情急之下用了一次。”丁慧声说,“他看到女孩背上骑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