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会遭受精神上的折磨?”姜霁北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稳,他想起试验基地里头盔一样的脑部探测仪,还有那些崩溃的体验。
池闲没有说话。
他沉默地点点头。
姜霁北闭上眼睛,在心里上万次地诅咒着。
该死的feb,作恶多端的feb,这个财阀集团的首脑高层应该带着他们的杀人装置一起地狱。
“如果这个时候去找阮杜兰,一定会直接暴『露』身份吧?”他闭上眼睛,伸手『揉』『揉』眉心,飞快地在脑海里思索起有什么可以救人的方法。
没想到,池闲却说:“不,如果这个时候什么不做,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
姜霁北蓦地睁开眼,有些意外地看他。
“在义父面前,我的身份只有一层,那是行动处安『插』在feb的秘密情报员,在他的利用,傻乎乎地向feb传递『政府』信息。”池闲向姜霁北解释道,“理论上他并不知道我早知道他叛变的事实,并跳过他,直接行动处接头。”
“所以说,如果没有暴『露』的话,看到行动处派来的研究员被俘,心急如焚才是你的常反应?”顺着池闲的话,姜霁北猜道。
“对,不对。”池闲说,“我应该心急如焚,但作卧底,又需要保持冷静,所以理论上我会想办法接触猪肚鸡。如果阮杜兰会考虑我的行动,应该不会对猪肚鸡做太出格的事情——至少不会直接要她的命。”
顿一,他接着说:“哥,但你知道,我的身份不能感情用事。许我能尽的最大的力……只有保住她这条命。”
池闲的话,让姜霁北又一次沉默。
不如死还不如死得干脆。
“这样,”过会儿,他叹口气,“阮杜兰不知道我已经跟行动处合作。”
池闲皱眉:“哥,你的意思是……”
“带我去见他。”姜霁北抬起眼睛,直视着投影,“说——我突对feb的研究有点感兴趣。”
*
偌大的实验室里,研究员们在忙碌地走来走去。
一个巨大的圆柱形透明容器被放置在空地上,旁边连接着几台高速运作的精密仪器。
这里的氛围池闲管理的研究所不同,看起来更压抑阴森,研究员机械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彼此之间几乎毫无交流,如同一个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一个年轻的女人被固定在容器,几条导管『插』入她的头部,另一头连接到仪器上。
她闭着眼睛,唇『色』发白,看起来像一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
阮杜兰站在这个透明的容器前,注视着面前的年轻女人。
“义父。”池闲毕恭毕敬地站在阮杜兰身后,向他问安。
听到池闲的声音,阮杜兰并没有回头。
但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都不约而同地停手的动作,自觉地离开实验室,最后一个退出的人还贴心地关上门。
“咔嚓”。
实验室安静来,只听得见仪器运作的声音。
阮杜兰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着头,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的玻璃器皿:“你已经收到通知吧?一小时前,『政府』的先遣部队潜入岛屿附近的海域,被监测系统发现。”
“是,我收到。”
“只有这个女人活来。”阮杜兰语气平静。
池闲这才抬起眼,目光越过阮杜兰的肩膀,落到女体身上:“她是……?”
实际上他已经不忍心再看一眼。
但是不被阮杜兰觉察到异样,池闲不得不维持着明面上的镇定冷血。
“哦,这人你熟。”听到池闲的疑问,阮杜兰转过脸来,心提醒,“是上回劫持你,逃出岛外的那个女人。”
“原来她是『政府』那边的人?”池闲一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阮杜兰观察着池闲:“是,而且还是行动处的人,她的代号是猪肚鸡。”
看来阮杜兰已经完解猪肚鸡的身份。
池闲的视线先是落到紧闭的大门上,后是四周墙角的摄像头。
确认过安后,他沉稳地回过头,语气却带上一丝年轻人的热忱:“那我们——”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去。
演到这个份上应该可以。
他是在提醒阮杜兰,他们现在的身份,是行动处安『插』在feb的秘密情报员。
换句话说,阮杜兰不应该伤害猪肚鸡,而是要想办法保住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阮杜兰说,“但是阿闲,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上次她轻而易举地劫持你,还畅通无阻地逃掉后,上面已经在怀疑你。因你被安排去第五场电影,所以我替你接受两轮.盘问。”
“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池闲静默会儿,“她对我死手。”
他们在互相演戏,互相试探对方。
“我当知道。”阮杜兰叹口气,“上头是多疑,这么多年,我们父子俩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步,万不能功亏一篑。”
池闲沉默不语。
“当,义父会尽力试试的。”阮杜兰目光投向容器里的女人,“尽量保住她这条命。”
他的说法池闲的猜测如出一辙。
猪肚鸡能保住这条命,但逃不过feb的实验折磨。
“我说过,不可感情用事。”几句定猪肚鸡的死,阮杜兰移开视线,转回身,看向池闲,“你专程过来一趟,不会只是因这件事吧?”
“不会。”池闲顺坡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姜霁北托我转告您,上次您他提的事情,他想您聊聊。”
“他这女人有点关系。”阮杜兰『露』出玩味的表情,似乎并未对姜霁北的态度转变感到意外,“你见过监控,她曾经姜霁北有过长时间的交流。”
他指的,是凉亭的那一次。
阮杜兰上前一步,『逼』近池闲:“姜霁北没你提过她吗?”
“没有。”池闲面不改『色』地胡扯,“他并非事事都信任我。”
他的良心丝毫不痛,姜霁北确实只在离岛事件发那天才他提起猪肚鸡,四舍五入是没有。
“你倒像事事都信任他。”阮杜兰盯着池闲,又背起手,“你被这个女人袭击,指不定有他的功劳。他知道这女人被抓吧?我听说他一离开电影去你办公室。”
池闲道:“是。”
“那你说说,姜霁北是什么态度?『政府』人员联系紧密,转头又说对feb感兴趣?”
阮杜兰没有放过的这个细节,给池闲胡编『乱』造的空间。
背地里说婆坏话,池闲神『色』自若:“他很精明,左右摇摆,两头考虑,目的很简单——让自己捞到最大的利益。我个人认,如果feb的电影节能给他展现出更多的可能『性』,他会越感兴趣。”
阮杜兰不置可否:“我现在暂时没空见他。一场电影马上要开始,你最能在这这场电影里将他摆平。”
他口的“最”,是“一定要”。
池闲并未对阮杜兰的拒绝感到意外。
“是。”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检测到有人靠近,实验室的大门自动向两边打开。
看着池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阮杜兰眯眯眼睛,轻轻咳一声。
自主回避的研究员们纷纷从外面涌入,像工蚁一般聚集到他的身边。
阮杜兰道:“继续。”
研究员立刻开始『操』作。
被固定在容器里的猪肚鸡原本安安静静地垂立着,不知道受什么刺激,她忽如遭电击般浑身颤抖,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溢出来。
一研究员狗腿地凑到阮杜兰身边:“先,强行抽取记忆对她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还要继续吗?”
“那你们随便玩玩,删,塞点别的,总而言之,摧毁她的意志。”看着不断抽搐的女人,阮杜兰眼没有一丝怜悯,“后她投放到一场电影里——姜霁北同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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