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想，按下了开门键：“聂明？”

应门自动打开，聂明紧张的脸出在两人面。

用视线来回扫视了几遍姜霁北，确认他没有受伤后，聂明长长地叹了口气：“谢天谢地，的姜老板，你终须尾地回来了。”

他轻车熟路地在玄关换了拖鞋，在池闲异的目光中，一路走进屋内。

聂明将鲜花摆放到桌上，伸出左臂，拍了拍姜霁北的肩膀，又转头看向池闲，用熟稔的口吻埋怨道：“你小子，装死那么久，知道阿霁有多伤心吗？”

他的左手触碰到姜霁北的肩膀，传来肌肉碰撞的实。

姜霁北斜下视线，瞥了一眼聂明的左手。

这只手指骨分明，看起来是一只非常正常的手。

池闲没有发什么异常，冲聂明颔首：“聂明哥。”

“快来坐快来坐，坐下再说。”聂明热络地招呼着，像是在自己家里一。

三人在客厅坐下。

这一回连池闲也觉得有些异了。

他和聂明本来不熟，当年聂明先觉察到他对姜霁北的心思，看他的眼神总有一种看白眼狼的警惕和敌意。

后来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们在一起赶往姜霁北颁奖场的路上遇到爆炸袭击，按理说，池闲是活生生被炸碎在了聂明的面。

可聂明并没有过多询问池闲“死而复生”的事情，仿佛一切理所当。

他似乎对池闲消失期间的去向更兴趣，不停地问东问西。

池闲已经不是十六七岁那个笑容肆意张扬的年，如今变得内敛且冷漠。

面对聂明的各种好奇的提问，他有候会简短地回答两句，更多候则是“嗯”“是”或者干脆沉默不答，并没有从话语中给出更多有用线索。

池闲不想回答，聂明热情不减。

一边是自己失而复得的恋人，一边是情手足的发小，虽他们本来认识，毕竟多年没见，坐在旁边的姜霁北隐约觉到了尴尬。

他截下依喋喋不休的聂明，笑着朝落地窗的向抬抬下颌，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聂明，间不早了，阿闲刚回家没几天，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整理。”

聂明顺着姜霁北的视线望向窗外，夜幕不知何悄无声息地降临，整个城市又一次被『迷』幻的霓虹灯和电子屏幕点亮。

“哦哦哦——”他恍大悟，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打扰了小情侣的温存，赶紧起身，“突想起还有些工作没弄完，你俩好好相处，先回去了，下次再来，哈哈。”

姜霁北顺势起身：“那送你到门口。”

送走聂明，他走回屋里，看到了靠在房间门口的池闲。

“聂明哥……”池闲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没有受伤吗？”

当年池闲和聂明在一辆车上，他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聂明看起来完好无损，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没有吧，他这不是好好的嘛。”姜霁北也说不上什么地奇怪，“今天来回跑了一天，早点休息。”

“嗯。”

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姜霁北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到了今天拒绝接见他们的行动处，不知行动处此究竟处在什么的风波之中。

今天种种奇怪的异不停地浮在姜霁北的脑海中。

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又诡异万分。

池闲今晚的问题新在他脑海中浮，聂明没有在爆炸中受伤吗？

他的四肢看起来完好无损，是人黑瘦了些……

不对！

“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姜霁北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转头望向身边的池闲，“聂明的左臂在爆炸后被截肢了！他早装上了机械手臂！”

而且聂明也不是什么黑瘦男人，黑瘦的模分明是《消失的故友》中，电影系统根据从姜霁北脑海中提取到的记忆碎片，给他随机安排的相貌！

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过镜岛，甚至连实景电影系统都没有离开！

“是说，们还在‘电影’里。”池闲也意识到了什么，唤醒了床头灯。

他坐起身，冷静地判断道：“第六部电影结束后，们也许根本没有回到过实，而是被弹到了未知的虚拟空间中。”

回想起来，破绽其实从一开始出了。

支援队队长对池闲的称呼是“k志”，而他在行动处的代号叫“螺蛳粉”。

这一点feb是不知道的，系统更不可能得知。

至池闲身上没有手术后遗症所带来的痛苦，虽说可能是因为环境的变化，更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未脱离实景系统。

“这是电影节的流程之一？”姜霁北蹙起眉。

暖黄『色』的灯光下，池闲蔚蓝『色』的眼睛倒是了几分平的冷漠：“也许是被攻击后的隐藏自保护机制。”

他试图呼出系统，可所有的『操』作都毫无反应。

这个世界比第六场电影更接近真实，连他一直带在道具栏里的打火机也无法呼出。

身旁的姜霁北也在尝试，意料之中的，尝试无果。

他望向池闲：“按惯例来说，如果这是第七场电影，那们需要去完成一些剧情。”

在当下的世界里，他们能做什么呢？

按目掌握的信息来看，feb的所有工作人员正在岛上待处理，体验者已经在被陆续转移，猪肚鸡正在被治疗，他们也即将开启崭新的人生。

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正确而完的结局发展，难道他们要当起恶人，毁灭这虚假的一切吗？

如果要去毁灭，怎么毁灭？如果静观其变，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

“还有一种思路。”池闲顿了顿，望向姜霁北的眼眸，“如果这个虚拟的世界代表了某种‘正确『性』’，那么们从不合理的地去突破它。”

姜霁北一愣：“比如聂明？”

不过话音刚落，他立刻反应过来，聂明是这里的一部分，并不是突破口。

“说的是更暴力的存在，比如说‘bug’。”池闲摇摇头，“比如对们说‘那一定有办法’的酸菜鱼。”

“们很可能已经见过他了，在机场的贵宾室里，在你说这是第一次见它出故障的候。”他接着说出自己的猜测，“他在找们，即使在‘实’中没有实体，他也在找们。”

沉默几秒，姜霁北抬眸看他：“那么，他在会在哪里？”

“在这里。”池闲跳下床，把姜霁北拉到客厅，抄起桌上的遥控器。

按下遥控器上的电源开关，贴在墙上的巨大屏幕上闪过数道像是出了故障一般的长条，随后接通信号，出节目画面。

池闲一扬手，将茶几上的杯子砸向电视墙。

“哐啷！”

“咔咔咔咔——”

杯子与银屏墙猛碰撞，清脆的瓷器撞击声响起，紧接着的是屏幕碎裂的声音。

屏幕被破坏，节目画面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流转的『色』块，它们不断碎裂，又不断组。

池闲按下音量键，把声音放大之后，可以听到屏幕自带的音响里传来年轻人模模糊糊的话语声。

『色』块并不能像原先的屏幕一分散为细小的像素点，也许这是酸菜鱼所能达到的极限。

几秒钟之后，一个粗糙像素风的酸菜鱼出在银屏里，声音略显虚弱：“霁哥。”

“酸菜鱼！”姜霁北往走了几步，离荧幕更近了些，“你还好吗？”

酸菜鱼没有回答自己的状态。

他透过荧幕与姜霁北和池闲对视，声音沙沙作响：“穿过这个屏幕，可以送你们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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