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双腿倏地出在阮杜兰眼前，毫不留情地将那把枪踹到十米开外的地方，也踢碎了他后的希望。

“别动。”姜霁北用枪指着己脚下的阮杜兰，冷冷地警告。

看到姜霁北的脸，阮杜兰的脸因为愤怒和绝望扭曲。

“就凭你？”他冷笑一声，匍匐在地上，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姜霁北警惕地注视着阮杜兰，并抓紧了手中的枪，食指轻搭在扳机上：“别耍花招。”

下一秒，阮杜兰整个同一支离弦的箭，用尽全力朝姜霁北弹『射』来！

在他朝己扑来的瞬间，姜霁北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伴随着“砰砰砰砰”四声枪响，阮杜兰哀号着跌落在地，身体因疼痛蜷成一团。

见情景，姜霁北因紧张紧绷的后背终于稍微松了下来，但手中的枪依然指着阮杜兰。

他开了一枪，枪声却四声，那另外三枪是谁开的？

“别挣扎了。”

池闲从一块电子屏后面出来，在姜霁北身边站定。

他手中的枪口还冒着一缕青烟，看向阮杜兰的眼神无比冷漠，不带丝毫情绪。

刚才，迅速赶到的池闲朝着阮杜兰的胳膊和脚腕开了三枪，姜霁北的那一枪则打在了阮杜兰的肩膀上。

听到池闲的声音，阮杜兰抬起一张布满汗滴和血污的脸，眼神恨恨地盯着池闲：“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池闲根本不回答，是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仿佛随时都会扣下扳机。

猪肚鸡火速赶到，把剑柄和枪往己怀里一揣，迅速拔下阮杜兰一脚上的皮鞋和袜子。

她一脸嫌弃地将袜子塞进阮杜兰的嘴里，防止他咬舌或者服毒。

池闲则加无情，把用枪指着阮杜兰的工作交给猪肚鸡后，他把阮杜兰的衣服扒了下来，撕成了布条。

他完全无视了阮杜兰怨毒的眼神，动作麻利地将他牢牢捆住。

确认阮杜兰彻底失去攻击能力后，池闲站起身，对姜霁北和猪肚鸡：“先把他押上去。”

“你们搬他，我去拖酸菜鱼。”猪肚鸡。

姜霁北和池闲协力把阮杜兰搬到了电梯口前，猪肚鸡则拖着酸菜鱼破破烂烂的身体跟在他们身后。

酸菜鱼为三模拟出的访问权限时效未过，虽然用阮杜兰的眼睛也能通过虹膜认证，但以防万一，猪肚鸡决定亲盯着阮杜兰，用己的访问权限上楼。

“酸菜鱼不一定在里面，他可能把己上传回云端，又跑到哪个机器里去了。”池闲看了地上那具零件稀碎的机器一眼，“他刚才让你重启，大概是重启后他可以替换掉机器本身的系统。”

“垃圾玩意，和我躲猫猫，我要重启多少个机器啊？”猪肚鸡撇了撇嘴，踢了阮杜兰一脚，“你们小心，我一会儿带下来。”

姜霁北点了点头：“你也小心。”

目送猪肚鸡乘上电梯后，池闲转头看姜霁北：“我们再往里看看？”

“好。”姜霁北点头。

两拿着枪，再度向深处去。

一块块竖立着的电子屏幕倒的倒，碎的碎，尚且完好的屏幕里不再显示出两的身影，又恢复了初显示着绿荧荧代码的模样。

“阮杜兰能来这里，还会其他在这儿埋伏吗？”姜霁北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话音刚落，屏幕中就传出了嘈杂的声响，似打铁的，枪声，也数不清的呓语，就像所的语音记录都被储存在了这里，又好似从中传出了所可以监控到的地方的动静。

池闲加快脚步，在姜霁北身前，留下一个坚定的后背给他。

望着池闲的背影，姜霁北心头蓦地一热。

好在一路无事，再无他。在死寂的电子屏幕群中穿行，来到远看是灰『色』巨塔的建筑前，池闲和姜霁北看到了近乎荒诞的一幕。

纵横交错的光缆电缆像海蛇一般，部分钻入了地下，部分缠绕在一起盘旋向上，组成了建筑的外层，数不清的体堆在一起，体内的『液』体已经凝固。

的体残留了半边，虽然能看清其中的电线金属，但结构外表都像活生生的；的体比较完好，虽然皮肤涂层已经轻微变『色』，但凝固在脸上的神『色』比他们在岛上看到的任何一个机器都要生动。

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机器研究室的垃圾场。

“嘀嘀嘀嘀，嘀嘀。”

就在两观察的时候，“塔”中传来了几声提示音一般的轻响，似乎在向建筑下的问好。

下一个瞬间，所机器的眼睛都骨碌碌地转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来访者。

姜霁北一时被盯得『毛』骨悚然，但注意到所的体都已经被淌出的机『液』定在原地，他后退。

池闲看机器的眼光则比较学术：“这里的机器在被抛弃前，研究方向似乎是何无限地接近真。”

他伸手指了指一个眼球掉落的半裂头颅：“你看这个失水萎缩的仿真大脑，里面电线的结构类的神经系统是一致的。”

“就是，feb在机器领域，曾做过先做出体，再输入感情的研究？”姜霁北盯着那已经干瘪的脑花，“为什么后来放弃了？”

干瘪的脑花突然动了动，半裂头颅的嘴巴张开，所可以话的嘴巴一起动了动，似乎想要回答他的问题。

但那些张开的嘴巴什么声音都发出来，屏幕林中的呓语渐渐消失，光线也逐渐暗淡，像是能源逐渐被耗尽。

“灰塔”依旧散发着灰白的灯光，可池闲已经了然，随着深入地底的部队逐渐接管岛内的能源输送系统，可供这里运行的能源就会越来越少。

“要一起爬上去看看吗？”姜霁北问。

“必要冒险。”池闲摇头，“我们守在这里，猪肚鸡带回来就好。”

“好。”姜霁北忽然上前一步，抬起手，给他擦了擦满是血渍和灰的脸。

池闲站在原地动，任由姜霁北对己『摸』来『摸』去。

擦着擦着，姜霁北忽然忍不住笑了：“怎么越擦越脏？你在好像一花猫。”

池闲看了姜霁北一会儿，突然伸出手，用力将他搂在怀中。

他把下颌搁在姜霁北的肩膀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都结束了。”

听到这句话，姜霁北的手一顿，也慢慢下滑，搭在了池闲的腰上，并逐渐收紧。

“是啊，终于结束了。”他也叹息一声。

两个站在这座由机器的尸体构成的灰塔下，进行了一个漫长无声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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