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闲了？”百里衍舌尖轻抵着后槽牙,缓缓收回视线后方才启唇道了一句。

语气听不出喜怒。

边泽粲然一笑，对着他道：“不闲。”

百里衍乜他，眼神无波。

见状,边泽扬了扬手中的破碎玉符、将之收好，继而朝着空地行去，脚下步伐略显轻快,口中一边道：“师尊气了？”

言语间亦是没有半点心虚，十分坦然。

边泽说着,弯起眸子望向百里衍。

早在那玉符到手时，边泽隐隐从中觉察出一股极为强的能量波动，让他不禁想起上一次小星云秘境时、对方在他和顾琏易身上留下的那道神识。

如此一来，边泽有了个猜测。

而个猜测也恰好是此刻他将玉符捏碎的原因。

着果真出现在此的百里衍，边泽行至他近前,双目一瞬不瞬的盯视对方。

少年唇瓣轻扬着,眉眼微微上挑起向边,眼波流转尽是邪气，透着股子张扬不羁的味道，带着锐意的五官线条仿似时刻都在散发着攻击。

百里衍眯眸他。

确实如剧情中所述那样。

比起正道,边泽更适合修魔。

“师尊给弟子玉符，是担心弟子遇到危险吗？”边泽继续追问,只是不等百里衍开口,他便兀自摊了摊手,有些可惜道：“是玉符没了。”

说时，边泽眼中隐藏的揶揄他泄了个干净。

然在他一个劲想要挑起身前人的反应时，忽觉那道气息似有波动，边泽神情微变，“师尊要走了？”

百里衍终于说了见到边泽后的第二句,只听他未接，而是道：“为师可是提过......”

他的语速缓慢，边泽闻言颇有几分难耐、于是又近一步，他一步跨得，像是恨不能贴上去一般。

边泽侧耳去听。

遂闻百里衍一字一句缓声说着，“玉符只在死关头方能用之。”

边泽一顿，对上百里衍的目光后他点了下头。

突然间，边泽退开两步，明显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而那危险......正是从前方之人身上溢散出来，蕴含无形的压迫。

边泽顿了下。

师尊果然气了。

思及此，边泽挑了挑眉梢，原本已然下压了的唇线再度翘起一抹弧度。

百里衍牵起嘴角，在边泽退出两步后、主动朝他的方向走近，淡绯『色』的唇一张一合，“现在，可是死关头？”

***

在边泽的记忆里。

魔族都是诡谲且阴险狡诈的，情怪异不说，总是包藏祸心，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肮脏’，纵情宣泄着自己的阴暗面，那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然自他重以来，入了玄清宗后，边泽身边的人皆与他以前所见不一样。

时，最令他在意的，是当日在西洛村将他带走的百里衍。

个人通常情况下所有情绪似乎都是内敛的，极少的时候，边泽才会到此人的另一面，却不全面。

让本对此极为敏锐的边泽、隐约只觉对方似有所保留，仿佛隐藏了什么不可叫人窥见的东西。

越是样，越让边泽上心。

人能够轻易便牵动、占据他的心神已足够令他产浓厚的兴趣，越观察、那兴趣便愈加强烈。

直到那一日。

他到，个自己在意的人，另一人抱住。

那自己的所有物他人染指的心理几乎打碎了边泽恪守本分的准则，令他难以为继，想要打破身上那层强制套上的枷锁、干干脆脆摊牌，释放出最真实的自己，样的念头瞬间达至了顶点。

当初主殿中撞见那一幕后，边泽按捺住内心徒然翻涌的冲动，许是他平头一次没有遵循本心、而是选择压抑自己。

是现在，第二次好像也不远了。

边泽怔怔望着百里衍，在听到他那句语调中隐隐夹杂着丝丝威胁的时，那股探究的欲.望再度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

“师尊是什么意思。”

边泽闻言后顿住，眼眸深深直视向前方，接着两人四目相对。

百里衍视线微垂，没有给他解答。

然接收到他一目光的边泽浑身一震，他觉出了那道视线似是从他的眼中一路流连至了下颚，继续往下，一直到他的喉头。

一瞬间，边泽像是什么扼住了咽喉，然而在短暂的‘窒息’过后，体.内蓦然翻腾起极度的亢奋。

边泽眸光渐渐发亮，他盯着百里衍，用近乎病态的目光凝望着他，带着兴奋问道：“师尊要罚我吗。”

声线中似隐含着期待，透过他明显漾开笑意的眼神，那‘期待’便有些显而易见。

百里衍定定他，莫名的，边泽的那丝期待像是隔着空气传递过来，令与之相对的他也感受到了一异样的情绪。

“罚。”百里衍道。

边泽眼神愈发亮。

半晌，边泽问：“师尊想怎么罚？”

百里衍微扬了扬手，袖摆随着他的动作下滑，『露』出腕骨，以及......

白得有些晃眼的小臂。

边泽突然一抹白『色』刺了一下。

无端升起一股战.栗.感。

他着那抹白。

莫名便想起当日自己盯视师尊眉间那道暗纹时产的冲动。

与之相的念头止也止不住地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