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历史悠久的族,都拥有层出不穷花样繁多的节日和庆典。
这或许是大多数人都认同的常识,但世界上总有么几个奇葩,打破了常识。
比如某个陆墨记忆里的国度,明明是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度一,却拥有世界上最单薄的菜谱。
虫族也是如此。
陆墨一直辗转于各个盛大的宴会中,赶完上午场又要赶下半场,偶尔还要赶个午夜场。有时候是庆祝某个雄虫订婚了,有时候是庆祝某位贵族家里又诞下了一个雄虫蛋。
但奇怪的是,他从未见过有哪一天,是整个虫族一同庆祝某个节日。
好像整个虫族的运转,都是为了保证雄虫的繁衍似的。
贵族们需要雄虫后代,有曾兴盛无比的门第,因为数百年没有出现雄虫后代,而消失了历史的长河中;也有强弩末的小族,因为突然诞下一只等级极高的雄虫蛋,一跃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家族。
平民们需要雄虫后代,即使等级不高,也足以保证一家生活无忧。重要的是,这样能证明他们的基因里,具有诞下雄虫崽的优势。这样才好和一些贵族联姻,逐渐地向上爬升……
因此,这个一年一度的母虫降恩仪式,变得格外重要。
无街头小巷,无贫穷富贵,无雌雄少,嘴里谈的全都是这一场盛典。有的欢喜有的羡慕,有的担忧有的信满满,还有的纯粹只是凑热闹。
而他们谈的焦点,是每一次举办庆典的地点——帝星中心,用整个虫族供养来的明珠,皇都。
而此时,皇都的港中。
港上同一时间里,会有数百只舰船飞降落,它们如同一只巨兽,吞吐着天量般的客流量。
而与配套的,是足以容纳数万虫族来来往往的候舰厅。
但今天是如此殊的日子,连这样巨大的候舰厅,都显得分拥挤。来来往往的虫族们,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过道里艰难地走动。
“哎哟!!”
一不小心,某只雄虫被绊到,踉跄着差点要跌倒,幸亏他的雌虫身手敏捷,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这才没有颜面尽失。
雄虫气恼看向绊倒他的家伙:“嘿,你不能收好你的腿吗?”
绊倒他的家伙有着高大的体型,此时正双腿交叠,端端正正地坐座位上。他拿着巨大的报纸,将整个上半身都挡住了。
这报纸是很久很久以流行的玩意儿,早淘汰不用了。
但今天的日子殊。每一年为了纪念庆典,官方都会发放这样的大报纸,上面满是虫族们热衷的消息。
“我跟你说话呢!”
雄虫从来没有被这样忽视过,一把伸出手,将对方的报纸压了下来:“你——”
报纸后面,『露』出了对方的脸。
这是一只黑发的雄虫,他的面容分冷峻,一只墨镜挡住了双眼。但即使如此,慑人的气势还是让雄虫感到了心虚。原本要指责的话也这么不上不下地卡了喉咙里。
两虫隔着墨镜对视了一会儿,雄虫心惊肉跳的时候,对方反而先开道:“抱歉。”
薄薄的双唇微扬:“您这样瘦弱的体型,若是不慎跌了一跤,很可能此英年早逝了,对此我感到万分的抱歉。”
哦——
雄虫看见他笑,瞬间心放了下来。
“哼,看来你还算识相,”
陆墨:“……”
不是每一只虫都听得懂嘲讽的。
候舰厅里早已满满当当,连一个座位都没有了。雄虫虽然只走了几步,但已觉得很累了。他指使着己的雌虫,将陆墨的行李从椅子上都搬了下来,一屁、股坐了上去。
陆墨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又继续看了报纸。
而只雄虫从坐下后,嘴巴没停下来过。
“嗨呀,来帝星一趟可真是花了不少钱啊,光是这件衣服花了我七万联盟币——真是心疼死了哦,质量也不怎么样嘛,下次换个好点的店。”
他意抖了抖衣服,衣摆上的纽扣正是个品牌的logo,闪闪发亮。
“舰票也很贵,头等舱住着也样吧,和二等舱也没啥区别,真羡慕些买了二等舱票的虫啊。”
他这样喋喋不休地说了足足分钟,往常总能引得旁人啧啧称赞,获得一大片艳羡的眼神,但眼下却成了他己的独角戏。
雄虫砸了砸嘴,终究还是意犹未尽,侧头打量着陆墨道,没有他的衣服上找到任何一个logo。雄虫长大嘴巴,『露』出不可议的表情,“这么大的节日,你怎么穿得这么随便?”
陆墨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我比较喜欢这。”
雄虫一听来劲了:“这你不懂了吧?名牌贵是贵了点,但穿着舒服啊!几万虽然贵了点,但穿来跟几千块的真不一样。”
陆墨:“确实。”
两者的区别大,像两块寿司摆面,一块是用三七的手温捏出来的,一块是用三七点五的手温捏出来的。
陆墨对待这两者的态度,是咔咔往肚子里倒,然后打一个饱嗝以示尊敬。
听到陆墨的赞同声后,雄虫洋洋得意地往后一靠,问道:“你也是带着雌侍来参加降恩仪式的?”
“不,是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