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海曼的真实身份是个艰难的任务。
这位作者从人前『露』脸,也没有固定的笔名和身份,只是因为行文风格非常特,每次发表新的作品都会被人迅速识出来。
“至少确定了这是一位贵族,或许还是一位小姐。”
路加坐桌前,享受着兰斯『揉』|捏肩膀的服务。
兰斯问:“殿下为什么觉得海曼是一位女『性』?”
“写小说令贵族蒙羞,但写诗是。贵族写诗为荣,献诗于国王求得一官半职——除非是一位女『性』。”路加思索,“所她才要假身份示人。”
圣国允许女『性』担任有关王权和宗教相关的职位,未出嫁的小姐写浪漫抒情诗彰显柔情倒还好,若是胆敢写严肃的叙事史诗,便要事妙了。
没人愿意娶一个被人嘲笑为“假小”的贵族小姐。
如果海曼真是一位女『性』,么她一定会和想当教皇的阿芙拉成为知己朋友。
路加怀着欣赏想。
她们都是有勇气逆时代洪流而行的人。
欣赏归欣赏——路加找到她的第一个命令,一定是停止更新本该死的《媚上的男仆》。
“阿芙拉去了哪里?今天早晨没见到她。”
“阿芙拉小姐和夏洛特小姐去了约克爵的封地,治疗爵双腿残疾的母亲,殿下。”
路加满意地点头。
从阿芙拉角斗场上展『露』风头之后,无数邀请信寄到了王府邸,恳求她为他们治愈顽疾。
路加帮她推掉了绝部分的邀请,经过筛选之后,阿芙拉选择了一部分人前往救治,中既有贵族也有平民,她从未有一次失手。
从贵族的茶话会间路加偶尔听闻,获得新的病人甚至会私下赞颂她为“圣女”。
“圣女”,错的称号。路加想,由圣女来担任教皇就非常顺理成章了。
这就更需要一位能说会的诗人,来为她做宣传了。
“把海曼的诗歌誊抄一份。”路加兰斯。
文字版本的长诗当日傍晚就送到了他眼前。
每个人的字迹都是同的。
兰斯的字迹出乎意料的隽秀,细看每一个字母的形状与字母的间隔都精确,如同现代打印出来的一般。
路加猜测他是和某位女『性』学习的写字,或许是位兰斯提到过的修女嬷嬷。
他仔细阅读了这长诗,海曼的行文风格的确很特,而且这种风格他有眼熟。
——莫名像是,他穿越前阅读的份羊皮卷上的行文风格。
路加心脏漏跳一拍。
巧合吧。
他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的喉咙开始变得干渴。
算起来,是七日之期了。
既然猎物就眼前,路加想让己忍耐太久,免后变成理智全无的野兽。
他淡然地阅读着羊皮纸,嗓音与平日无异:“去取你的血来。”
身后没有动静。
路加愠怒地回头:“说过,要‘提前’将血『液』抽|送到器皿里,需要的时候呈送。看起来你完全把这件事抛了脑后?”
兰斯静静望着他。
殿下语气凶得像一只准备扑咬鸽的猫,脸颊却浮起浅粉『色』,眼睛瞪着他,明亮得像火焰与星辰。
“殿下,天气渐热,血『液』过早离体可能会影响质量。阿芙拉小姐今早就离开了,没有找到机会请她帮助抽取血『液』。”兰斯诚恳,“很抱歉,殿下。”
有理有据的辩驳。
“么她什么时候回来?”
路加希望己失去理智,希望己做出丑事——毕竟于魅魔来说,亲|吻可比血『液』美味得多了。
“知,殿下。”兰斯垂眼,“过阿芙拉小姐临走前说,她今天可能会回来得很晚。”
他隐瞒了十分钟前听到小姐们的马车抵达王府邸的事。时殿下概认真读诗,并未注意到细微的声响。
“你去她里取器材。”路加尽量耐心,“帮你抽取。”
时间还有很多,他用着着急。
器材是类似于现代针筒的抽血器具,使用后只会留一个难察觉的小圆点,血『液』也会四处飞溅,弄脏他的地毯。
这无疑是比粗暴地割一刀更隐蔽而且更文明的进食方式。
兰斯还欲再说什么,忽然耳尖一动。
门好像来了什么人。
于是他了句“是,殿下”,便转身向走去。
“等等,”路加叫住了他,“贝洛克还府上,许你私下见他,也许你们有任何眼神交流。如果看到他就避开。”
“快去快回。”他催促。
兰斯推门出去。
他空『荡』『荡』的走廊里巡视,下楼梯时捕捉到了少女的裙摆视线尽头一闪而逝。
他瞬间判断出来人并没有危险,而且也没听到泄『露』殿下秘密的谈话部分。
没必要再追,他还有更要紧的事做。
兰斯守殿下卧室的走廊里站了一会儿,算得时间差多了,便故意放重脚步,抬步往回走。
他已经发誓守护殿下,会再离开殿下半步,更何况是这种特殊时期。
“东西呢?”殿下果然满于他的两手空空。
兰斯平静地说:“贝洛克·莫尔少爷正的必经之路上,很抱歉,殿下。”
路加只能退而求次。
他拿起桌角的高脚杯:“把血盛到……”
话音戛然而止。
一股芬芳的气味扑鼻而来,只见兰斯正将染了血的剑『插』回剑鞘中,血『液』从他手腕的剑伤溢出,流满了整只手,滴滴答答地落下。
每一滴浪费地板上的血『液』,都像是敲路加心头。
他强装镇定地抓住高脚杯,挤开椅走了过去,想要用高脚杯接住血『液』。
兰斯然而然地去接杯,然而杯交接时出了意,再加上路加手抖,“嚓”地一声摔碎地板上。
满地碎玻璃碴和点滴鲜血之上,路加抬眸睨了兰斯一眼,眸中紫意升腾。
“你今天的失误似乎有多,兰斯。”
“非常抱歉,殿下。”兰斯微笑,“下次一定多加注意。”
路加轻哼一声,动作紧慢地牵起他流满鲜血的手,面『露』出挑剔之『色』。
只过嘴|唇因渴|望而轻轻颤抖。
“真优雅。”他嫌弃地说。
然后吮住了处剑伤。
为了迎接魅魔化,他特地换了一件宽松的『露』背长睡袍。很快恶魔尾从袍下探出,蝠翼也舒展开来。
路加啜饮着血『液』,双眸逐渐『露』出了痴『迷』的紫『色』。
兰斯注视着这双略显朦胧的眼睛。
恶魔的瞳『色』是血红的,而魅魔化之后的殿下瞳『色』只是加深,变成更艳丽的紫。
现它们专注地望着手腕的血『液』如同望着情人,兰斯甚至为此嫉妒起己的血『液』。
他引着殿下来到桌边,将殿下抱到桌上。
殿下抱着他的手腕,却忽然疼得“嘶”了一声。
少年眼中漫起水雾,舌|尖像被烫了似的吐出了一小截,上面有一块小小的烧伤。
他吐着舌头,眼中带着怒意,神情像是可怜巴巴的控诉,为什么好端端的食物突然反咬了他一口。
兰斯疑『惑』地看向己的手腕。
未加处理的圣力流窜剑伤上,皮肤光滑平整——他无意识地治愈了己。
……是因为他嫉妒己的伤口吗?
正想着,兰斯的手忽然轻轻一颤。
湿|热的舌|尖触他手指上,一点点『舔』掉指缝间残留的血迹。
殿下神『色』认真得可爱。
兰斯的手止住地微颤。
他无法感受到痛觉,它触觉也微乎微,而现,视觉和心灵的冲击连接了他的肢体神经,触觉似乎舒服得过分。
他意识到什么,默念起了经。
等到后一丝血腥也被卷入口中之后,路加才松开他,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
“抖什么,会吃掉你。”他掀起眼皮。
他一直留存着几分理智,『舔』血这种事虽然和『舔』盘一样太光彩,但并过分亲密……吧?
主要还是诱『惑』太。
诱『惑』太——兰斯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此时殿下唇|瓣染着艳丽的血迹,舌|尖探出来一点点勾掉,尖牙若隐若现。
他由想,如果此时亲|吻殿下的唇,谎称“为殿下清洁”……会怎么样。
概需要默念更长时间的经吧。
“抱歉,殿下。”他垂下眼眸,“是本能反应,没有办法忍住。”
说罢兰斯便背过身去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倒像是急于藏起什么一样。
过路加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即便食用完血『液』,他仍有蠢蠢欲动的感觉。血『液』只能果腹,味比亲|吻差远了。
而且……魅魔的本能告诉他,兰斯身上似乎还有什么佳肴等着他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