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全名叫郭继安?”
白司卿跟乡亲们在外聊天的时候,聊了这郭大少的名字叫“郭继安”。
“是啊,怎么了?”
乡亲见白司卿的神色有异,于是问道。
“没什么?”白司卿很快地藏起了自己的情绪。
他看向屋内,原本清亮的眼底,瞬间变得乌云密闭……
他想起曾经傻了的苏锦在睡觉的时候,曾经喊过“继安哥哥”。
到底是怎么的关系,才能让苏锦还在梦中喊出“继安哥哥”如此亲密的称呼?
这在此时,苏锦推门走出,走向白司卿道:“最后就是你了。”
白司卿眼里暗流涌动,他缓缓张口问道:“你们在屋子里聊了什么?”
苏锦的脑子又在急速地编瞎话:“就……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啊。”
白司卿继续刨根问底道:“关于我的什么事。”
“你是怎么样的人?你在家怎么样?在外面对别人怎么样?我对你的评价是什么?”
这一次苏锦回答得很顺畅,白司卿没有起疑。
苏锦反而对白司卿的反应很敏感,猜想道:“你这是在担心他问出什么不利于你的问题吗?放心啦,没有的。”
虽然但是,郭继安好像真的说出来了一些不利于白司卿的事情,不知道待会郭继安单独跟白司卿聊的时候会说出一些什么。
白司卿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之后的一代枭雄,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吧。
于是,苏锦道:“现在,你进去吧。”
白司卿点点头。
白司卿进去之后,乡亲们开始八卦她跟白司卿感情方面的问题。
细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璠儿和瑛儿把之前听墙角的听到的白司卿对她说的话,说给了大家听,更重要的是,还说给了郭继安听!
苏锦只觉得“社死”……
*
白司卿一进屋子,就试探道:“我听别人说,之前的廪生来村子里帮考生作保,都没有这样单独跟考生的家人单独聊的。”
郭继安道:“我作为廪生作保以来的习惯而已。我认为,不能只听外人言道,也要听听家人的评价。因为要骗过外人更容易,更要骗过日日相处的身边人更难。不是么?”
白司卿听出,郭继安此番是在试探他。
但是根据“敌不动我不动”,白司卿也打着哑谜道:“确实,所以郭才子跟我的家人聊得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我的破绽?”
郭继安笑道:“暂时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无论是在外人的口中还是家人的口中,你都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白司卿谦虚道:“哪里哪里,只是我日常严于律己而已。”
郭继安哑然,想着白司卿这人还真是不谦虚,于是继续问道:“平时都看哪些书?”
白司卿回道:“不就是官方指定要看的书。”
“可曾看过什么参考注解之书?毕竟这些年一直很火的《游艺塾文规》?”
关于郭继安提到《游艺塾文规》这本书,白司卿没有想太多,以为这是学子之间交流学习方法而已,于是白司卿摇头道。
“我没看过这样的注解参考书,倒是我娘子给我买了那本《游艺塾文规》,我只是大略翻看了。看别人的注解做参考,不过是拾人牙慧,无利于自己的思考,写出的文章不过是人云亦云,难以出彩。”
“没想到白兄竟然有如此的见地,佩服,佩服——”郭继安继续询问道:“听闻你是一个流民?”
白司卿点头道:“是的,家那边发生了瘟疫,我们家在封锁城镇之前逃出来了,但是路上遇到上了麻匪,全家就我侥幸捡得一命。”
郭继安道:“那白兄真是福大命大。”
白司卿道:“我可不认为至亲惨死,独留我苟活于世是福气。”
郭继安试探问道:“如果你再次遇到那群杀你至亲的麻匪,你会不会为你的家人报仇?”
白司卿听了郭继安的问话,眼底涌起一层疑色,很快神色恢复如常道:“当然,不只是为了我惨死的家人,也为了其他惨死在那群麻匪手上的无辜人们。那群麻匪作恶多端,这难道不是应得的下场吗?”
郭继安继续试探询问:“那如果你现在的家人因为你要报仇而可能有生命危险,你又该如何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