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溦兮出府的时候曾说不想再做别人的掌中刀和手中棋,可事与愿违,换了一出天地却自己却还是那个自己。
她气势汹汹的往梅三爷的住处走,即便是要她去死她也得问个明白不是。
不一会儿,暗寮门口的人将她二话不说就拦了下来,她本是要动粗的,可那俩人客客气气同她说梅三爷今日已经出城了,她便没有进去的意思。
一鼓作气再而衰,她今日能有这样的心思去问难保过几日会再有了,说不定梅三爷不回来她也就认命了。
回来主院,容溦兮一偏头发现空闻正抬着屁股从地上费劲的往上爬,未几时已经大汗淋漓,见此人模样,容溦兮忽想起了苏温言的师傅秦先生,她上前说道,“人家旁人坐禅都是不知不觉,天地万物犹如静止,你这般样子怎么好像和佛祖通灵被踹下来的。”
“阿弥陀佛。”空闻龇牙咧嘴的说道,“如果姑娘也像我一得了痔疮,你坐禅的时候就能体会到时间流逝了。”
容溦兮脸色登时一红,片刻捂着嘴笑道,“你怎么、得了这病。”
空闻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把前几日偷吃太多山珍故而上火的事情说出来,只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是我佛对我的考验。”
说把他看着姑娘嫌弃的一眼,慢悠悠的抬起了胳膊说道,“施主好心人做到底把扶到凉亭歇息一下。”
空闻感受着石凳的凉爽,忽的像是如释重负了一般松下了腰背,这几日下面火辣辣的疼,只有冰敷才可以缓解,可这院子里又没人伺候他,他除了忍着就是每日来着凉亭坐一坐,谁知今日还没走到就摔了一跤,方站起身就看到了容溦兮过来,为了颜面他只能装出自己坐禅许久才起来的模样。
他一边心满意足的笑着一边看着满怀心事的容溦兮,问道,“你怎么闷闷不乐?方才你从老大那出来可是他又使唤你了?”
容溦兮拄着下巴道,“的确是使唤我了,不过不是方才。”
空闻眼睛一眯,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说道,“那我明白了,你这是去找老大算账去了。”
“也不是。”
容溦兮摇摇头,正过身子面对空闻,“敢问大师,如果有人让你干一件让你不明不白的事,你会去干吗?”
空闻怔了一下,头两天他去钟灵寺辩经输了,自此不大再敢和人讲法,不过容溦兮的这一声大师他听了却很受用,一时又自信了起来,故作深沉的想了一想这个问题。
“这事伤天害理吗?”
容溦兮摇头。
“那这事造福天下吗?”
容溦兮又摇头。
空闻沉声,说道,“那就干!”
容溦兮蒙了,他就问了两句和这话没干系的就口出此言,别是欺负她不懂佛法的才是。
“大师为何这样说?”
空闻撩起潮热的裤脚,眨巴眨巴眼睛细细分析道,“你看你说的这个事既不是极好的事也不是极坏的事,由此可见它不过就是你命中的一件小事,你既然也不知道结果何不去做做试试呢。”
这话说的真假难辨,明明那么虚的话,说出来偏还让人挑不出个错来。
是啊,她只知道选中了会被送进宫伺候贵妃,却全然不知道这两边的人到底要从哪女子身上图些什么,而她的手艺能不能拼上去也是未知。
这么多未知摆在眼前,她为什么非要同人要个答案呢,明明她就可以自己去找这个答案。
想到此处,容溦兮忽然觉得自己是被苏温言逼得脑子浑浊了,眼下才算豁然开朗起来。
空闻见对面的女子不说话,忙拍了她一下说道,“好了别想了,不论行走江湖还是拜于朝堂,做官做匪靠的都是运气,你就记住了,米饭馒头可以吃,老鼠蟑螂不能吃就完了。”
容溦兮本是想的好好地,被他这一说胃里的吃食顿时翻江倒海,恶心的她只往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