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发下江南的时候,侯爷曾说要将夫人托付于我,我那时说过无论今后如何只要侯府需要我我一辈子都是毅勇侯府的人。”
容祁点了点头,笑容僵在嘴角,故作镇定道,“是啊,好在虚惊一场,圣上还用不着我。”
这人就是死犟。
容溦兮咬着嘴唇道,“侯爷还要自己撑到什么时候。侯爷骗了我一次还不够,还要骗我第二次,这次若出了事,夫人那边我如何交代。”
自始至终他担心的根本不是北面带兵的事,带兵而已,他容祁战场厮杀那么多年,岂是胆小鼠辈。从她没有离开的时候起,容祁就知道了这不是一场明面的交锋,而是一场暗战,若不是心里没有打算,他怎么会会将林芝送回家中。
“你都知道了?”容祁摆了一张游戏人生的笑容,指着容溦兮打趣道,“苏温言说的?”
“侯爷是当我不问红尘了吗,事事都需要官家的人告诉我我才知道,鞑靼人都进城了,我不信侯爷这狐狸鼻子没闻到气味。”
话音刚落,容祁的脸色登时降到冰点,一双剑眉像是嵌上了化不去的冰霜。
“你见过鞑靼人了?在哪?”
皮球踢回了容溦兮身上,她知道容祁不是个武断的人,必然不会像湄兮一样乱了手脚只剩下冲动。
可是苏温言那边不知打的什么心思,若是自己胡乱掺和一脚只怕坏了他的心思。
“我是听湄兮说的,人我还没见到,不过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你和夫人。”
容祁凝固的呼吸沉重的吐了出来,他的指关节微微作响,沉吟了片刻说道,“若是见到人了立刻回我。”
“侯爷觉得他们手里有名单?”
容祁眯着眼睛道,“我不觉得。”
“为何?”容溦兮诧异道。
“天子脚下杀人,这档子事对他们来说损人不利己,既然不利己为何要做?”容祁勾着一抹笑,指着容溦兮说道,“你还是太嫩了。”
容溦兮怔松了一下,不杀人,进城来难道只为了谈一笔生意,什么生意会值得大费周章的进城来谈。
“一步一个脚印才叫安稳。”容祁仰着身子说道。
“不会吧。”容溦兮疑窦道,“在这折腾这么久只是想要一个禹州?”
“掩耳盗铃罢了。”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容溦兮自己想不明白了,只能等着容祁来给她一次性的说个明白。
容祁看起来毫不吝啬,可话到嘴边却只说了三分,“他们是借取一个禹州的契机来进城寻一份真正的名单。”
这里头弯弯绕绕,容溦兮冷笑了一声,原来这鞑靼人也知道深谋远虑几个字,竟然打的这份心思。
她撇了一眼容祁的样子,既然这次不是针对他们而来,那她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梳着发髻的姑娘将身子探上前,笑问道,“那侯爷想怎么做,不如知会知会我,我也好助侯爷一臂之力呀。”
“你?”容祁“嗐”了一声,很不给面子的说道,“你就帮我找找鞑靼人在哪就可以了,其他的你少凑热闹,都不是官家的人了,还管我们的事儿,自不量力。”
“怎么自不量力了。”容溦兮直起腰板恨不得将今天的壮举说给容祁听听,话到了嘴边看着人等着的杏眼愣是憋了回去,垂头丧气道,“那等我得了消息才来知会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