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公家的大火被扑灭了以后,容溦兮站在自家的阳台上还能看得到远处一缕缕的青烟。
人生无常,他们犯过的错,看错的人,欠下的债,早晚都有还回来的那一天。
今日的事也是如此,要不是卫掌事当年非要求他们毅勇侯府上门收粮,她又怎么会知道忠国公府上的粮仓置于何处,又怎么会知道在忠国公府里这米粮存放之处的后院里还有一处狗洞。
兴许这位老管家也不知道,自家的这个狗洞是这些院子里的奴才们专门用来做鸡鸣狗盗之用的一处宝地。
真的巡查起来,哪个奴才会将这地方供出来,不要后路了吗。
这件事情苏温言现在也该想的差不多了,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她心里泛起了一股奇怪的甜蜜,甚至躺在床上的以后望着对面的烛火,她一时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偏执和变态。
不过奇怪的是,这段日子以来,梅三爷从未找过她的麻烦,不论是上次闹得忠国公家难看也好,还是这段时间里自己不好好学习茶艺也好,这位老大就跟不存在一样,既不需要像在毅勇侯府里一样跟他请安,又不需要做从事被罚板子,这位爷收留她到底是干嘛的呢。
。。。。。。
“过几日花灯节,我要告假。”
她这几日独来独往的,差点忘了还有付守义这号人物做她的小跟班。
“不准。”她随口说道。
付守义瞪着一双杏眼,张口问道,“为什么?”
他稍微想了一下,动了个脑筋明白了过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我和绿芜太甜蜜了,你心生嫉妒。”
“你和绿芜?你和绿芜可以随意见面了?我怎么不知道。”容溦兮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抱着膀子就走到了这个小胖子面前,上下的审视了起来。
他可是她容溦兮的跟班,他能见谁不能见谁不应该是自己说了算嘛。
难道是自己太不像个主子了,这下人也要跟着翻天不成。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付守义摆了摆手,“云来客栈递话过来为我和绿芜求了情,我俩早就不外乎了。”
他说罢做了一个十指相扣的手势,容溦兮这才明白了过来,并非是她习惯独来独往,而是她出门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去会情人去了。
“不过,云来客栈也说了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放我们一马,我和绿芜都很感激你。”
“别。”容溦兮抬手道,“你媳妇别再说我跟她争风吃醋就好。”
付守义一百个保证,绿芜这样的女子不可能和她吃醋,绿芜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根本不会和人置气结怨。
容溦兮扶额干笑了两声,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回她算是明白绿芜为什么喜欢付守义了,这是一对痴儿。
两人正说着,屋楼下只听到张灯结彩的声音,莫汉川正在楼下指导着小的们卦灯笼。
“往左。”
“再左。”
“诶呦我的老天爷,多了多了。”
容溦兮趴在楼台上往下张望,旁边的付守义喊道,“掌柜的,卦灯笼那!”
莫汉川瞪了上头一眼,“你瞎吗,这不是挂灯笼怎么是我要上吊是吧。”
付守义回身缩了脖子,做了个鬼脸,这真是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