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在听到皇帝居然不是先帝之子,神情也还有些凝重。

此刻听了姚姬的，再去看天子，就发现确如她所说,某些角度看上去,姜悟先帝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闻师也放松下来,附和道：“此老臣就听先帝提过,陛下是一众皇子中,最像他的。”

但皇后却有放过姚姬：“哀家听说，这人人相处间久了,长相是逐渐趋于一致,姚姬，你可有其他方法证明陛下是先帝之子。”

姚姬做梦想到，姜悟居然把这件事抖了出来。

这个孩子是的不要命了，也是的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攥紧手指，道：“起居郎。”

“当年我先帝相识于江南,先帝怜我无父无母，便将我带在身边，我们曾有一年多,仅仅是主仆关系。侍寝的第日，先帝封了我为人,后来也常来我寝宫，那每逢侍寝,起居郎有标注,这一切能陛下的出生间对上。”

皇后道：“说不定,你还收买了起居郎。”

“我的一切是先帝给的！！”姚姬嘶：“我拿什么收买起居郎？！敢问母后，可曾见到或者听到我哪个侍卫或者他人过于亲昵？再者说，起居郎是什么『性』子,陛下口误他要一笔一笔记个清楚，一点人味儿有，他能我收买？我何德何能？”

皇后又命人去请起居郎，发觉姜悟丧的厉害，又道：“已经晚上了，殷戍，你带陛下去吃点东西，再睡一儿。”

这件事弄不明，大家今晚别想安生了。

姜悟又带下去躺了一儿，再次回来的候，起居郎已经到了，还有人把先帝在世的起居录，以及为姚姬诊出喜脉的医、各种医案文书一起搬了过来，姚姬每逢出宫，还有各种钱款出入，皆有记录。

所有记录说明了一件事，姚姬在侍寝之后到怀孕那段间里，私自见过的男人有一个，就是先帝。后来唯一能见的第个男『性』，就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姜悟。其余能见到外男的场景，几乎有先帝或者其他人在场。

折腾了一整夜，大家有些累了。

这些记录翻起来确有些枯燥，根本有什么能找得出的疑点，当然了，若是非要说的，也有些记录是缺失的，但在这长达十多年的间里，要让姚姬一件件说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能证明她的清的，那也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

她有些说不清楚的地方，也恰恰证明了记录的『性』。

闻师和陈相觉得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皆打起了哈欠。

可其他知情人却很清楚，对姚姬的审判，还姜悟清的那一刻，刚刚开始。

皇后不紧不慢地让人给大家看了茶，姚姬满脸委屈：“事已至此，母后应该相信，悟儿的确是身体不适，胡言『乱』语了。”

文后掩口，也有些犯困，她提议道：“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母后，便放她回去吧。”

姚姬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满脸是憋屈的模样。

“不急，大家喝口茶，提提神。”

姚姬下意识去看姜悟，不确定他还说了什么。她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道：“母后还有什么吩咐？”

“哀家问你。”皇后道：“既然陛下一直是先帝之子，你为何要撒谎说他不是。”

“我有说过。”

姜悟一听提自己，又打起了精神：“有。”

姚姬恶狠狠地说：“我有！”

姜悟：“……”

睡饱，凶不过她。

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殷无执直截了当道：“若非如此，陛下为何要在众人面捏造这种谎言？”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姚姬的不轻：“他从去年开始就像是变了个人，对自己的母亲有半分尊重，如今连这种说得出来了，我看他是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其余人来看姜悟，隐隐有些探究和担忧。

殷无执见不得姜悟这样说，他道：“姚后难道不知道，陛下有这样的表现，一切是从您告诉他那个秘密开始的？”

姚姬想起他知道两人的秘密，眉间溢出杀意，道：“殷无执，你少胡说八道。”

皇后道：“殷戍，你知道那是什么秘密？”

殷无执上，行礼道：“回皇后，臣想请陛下先回小院休息。”

姜悟自然是不肯的：“朕要听。”

他也明，接下来是重头戏，如果皇后要治姚姬的罪，他就不管不顾扑上去，『逼』皇后不得不把他也杀了。

皇后道：“直说吧。”

殷无执直起身子，看向姚姬，道：“诸位可能不知，在我进宫之，陛下曾经自己拿刀抹了脖子。”

老臣们纷纷倒吸一口，闻师心痛道：“岂如此？！”

定南王也道：“不是说宫中闹了刺客？”

“那些是为了防止引起『骚』『乱』。”殷无执简单解释之后，道：“在此之，姚后曾经苛刻过陛下，臣可有说错？”

姚姬道：“我是为了他好，若非是我，你们如何能有这样一个优秀的陛下。”

“可毒打针刺，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免有些过于残忍。”

此事可谓是宫中秘辛，陈相和闻师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姚姬恨道：“哀家教育孩子，也轮得到你这竖子来指手画脚。”

师眼中『露』出不赞同：“后请听殷戍说完。”

他是元老，姚姬不敢放肆，好忍吞，又下意识去看姜悟。她清楚，事到如今，有姜悟能够制止此事。

姜悟正在认地听殷无执说，眼神『露』出认。

殷无执道：“因姚后苛刻教育在先，陛下拿刀割伤自己的一日，有人看到姚后曾经去寻过陛下，于是文后猜测，不是因为姚后又说了什么刺激了陛下，便让臣长留宫中，尝试问出此事。”

“原来如此。”陈相明了殷无执一直有离开皇宫的原因，道：“你可查出什么？”

姚姬道：“我累了。”

“阿文，把她按住。”

文后起身，把姚姬挡在了椅子，道：“听完再走。”

姚姬指甲嵌入肉中，重重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

殷无执忽然看向姜悟，道：“陛下怎么了？”

姜悟平静摇头。

殷无执皱了皱眉，确定他的无事，道：“一开始，臣的确有查出什么，直到段间，陛下突然告诉臣，姚后告诉了他一个秘密，如果让一干老臣知道，一定致他们母子于地。”

“殷无执，你不要血口喷人。”

陈相问：“是什么秘密？”

殷无执道：“相爷请稍安勿躁，在此之，我想问姚后，您可见过此人？”

他取出了一张画像递到姚姬面，后者看了一眼，便眉目冷肃。文后探头，道：“这是悟儿。”

“不，这是我在齐地遇到的蒙面人。”

几位老臣看罢，也深觉奇怪：“此人简直陛下一模一样。”

姜悟的眉眼生的过精致，世间少见，他若是蒙了脸出去，要见过他的人，把他认出来。

“这是赵国人。”殷无执再次开口，大家有些惊讶，文后道：“赵人？”

姚姬目光『乱』飘。

陈相道：“此人陛下生的如此相像，怕是隐患。”

闻师道：“一双眉眼罢了，也证明不了什么。”

殷无执：“当我同相爷一眼觉得此人是患，齐王也是这样说的，师请看这一张。”

他重新抽出另一张纸，是一张全脸。众人看罢，皆缄默不语。纸一路拿到了姚姬面，姚姬脸『色』越发难看。

那是一张姜悟至少有七分相似的脸，尤其是那对眉眼，简直一模一样。

皇后问：“这人是谁？”

殷无执有卖关子：“此乃赵国子，赵澄。”

“段间我去齐地遇到了他，回来之后，一直心中不安，担心此人成祸患，后来阴差阳错，意外得知了一些别的事情，便派人去赵国多方打探，得来了这副画像。”

他看向姚姬，道：：“姚后不想听听，臣得知了什么事情？”

姚姬强作镇定，冷笑道：“我岂知道。”

“从子琰兄口中，我意外得知了一段赵国传闻，说是文王赵英曾贺家嫡女结亲，后来文王自己的兄长，也就是当的赵国皇帝赵靖横刀夺爱，妻子在赵王宫中受辱。子琰兄重点说了，那贺家嫡女，生的极为美貌，天下难寻。”

闻师道：“此事我也有耳闻，那赵文王忍辱负重，为那女子报仇，如今已经杀兄夺位，登上大宝。”

“子琰兄也是这样说的。”殷无执接着道：“我们当还谈及了姜元子构陷叛逆，『射』杀于宗庙之事，说起来，那儿赵澄抓，宁王拖着重伤身躯去寻他要解『药』，反他挟持逃匿，在那之，姚后似乎去探望过宁王？”

姚姬一不响。

“姚后不说也关系，此事臣已经去宁王府问过，如果需要传问询，可能还需要等等。”殷无执道：“我接着说。”

“接着，我带陛下出去散心之，意外见到了一冻在冰中的老鼠，老鼠天生泅水，冻并不稀罕。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不久之后，我便听说姚后怕老鼠，还养了一猫。”

“这有何奇怪。”定南王本来还听的津津有味，听罢立刻纠正他：“怕老鼠的人养猫，自然是为了吓退老鼠。”

“可姚后却是将猫笼养。”

姚姬道：“我也有散养雪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