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爹一向是最爱娘亲了，说不定他没有忘记娘亲是谁。

扶夜摇了摇头，轻轻地将她的手拿下来，才开口道：“抱歉，没有印象了，但我如今……”

“不许说，冉儿不听！”

小丫头又开始委屈了，一委屈就开始口不择言：“永宁公主呀，永宁公主也不记得了吗？”

永宁公主……

听到这个名字，扶夜瞳孔瑟缩了一下，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丝疑惑和惊讶，他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开口道：“不记得了……”

扶夜说这句话的时候，扶冉偷偷观察者他的神色，在他说出“不记得”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便脱口而出——

“爹爹，难怪娘亲不爱你，你忘了她，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郡主。”

尘风连忙喊住小丫头，但是已经晚了，这句话已经从小丫头的嘴里一溜烟儿就说出去了。

扶夜凤眸之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沉重的悲痛，他长袍之下的双手，五指微微颤抖，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容——

“嗯。”

他似乎极其敷衍地应了一句，仿佛一点也没有将小丫头的话放在心上，随后自顾自地起身，走过去俯身抱起了现在一旁的萍儿——

“走了，爹爹带你出去逛逛。”

一点也没有犹豫，扶夜大步一跨就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尘风和扶冉。

等到扶夜和萍儿说笑的声音完完全全听不到了以后，小丫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将眼底的泪水忍回去——

“尘风，刚刚一路上什么都不说，现在你该和我交代了吧？”

尘风皱着眉头，走过去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小郡主，你刚才不应该那样子和监国大人说话的，特别是……”

特别是那句话……

扶冉没有说话，似乎也在思考一些什么，她总觉得，爹爹如果真的忘记了，那么刚刚为什么脸上会流露出那样熟悉的悲痛神色……

会不会，其实爹爹他……

尘风见小丫头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受了刺激，他薄唇张了张，差点将一些事情脱口而出，但是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最终到了嘴边的话便换了一句——

“小郡主什么时候知道的……永宁公主的事情。”

他在刻意地转移话题。

“太子哥哥生辰的时候，皇舅舅告诉我的。”

扶冉回答得很快，她已经从刚刚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了——

“尘风，在怀水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尘风叹了口气，脸上浮现愧疚的神色：“怪尘风太过粗心，让人有机可乘了……”

“当时怀水县的一个善治水的人，给了监国大人一份暗渠的图纸，原本图纸上面的位置和监国大人自己勘测的暗渠位置基本上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