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战天虽然狂妄,但毕竟是武艺高绝的顶尖高手,先前两人交手打的不相上下,谢槿云也不过占了半分优势,现在他怀里坐着姜婉茗,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她可怎么办。
面对强敌,谢槿云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可若是避战,姜婉茗会不会觉得是他胆怯无能?
一时之间,谢槿云陷入了两难之中。
姜婉茗察觉他的犹豫,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眼见邢战天就要到面前,谢槿云低声快语的问她:“邢战天要和我对战,若是我不应,你会觉得我……无能吗?”
姜婉茗听到他的问题感觉满头雾水:“为什么要觉得你无能?邢战天他一个败军之将哪里配和你交手,敢冲到大军里来,光是其他将领们都能将他撕碎,再说了,我还在你马上坐着呢,你们打起来了我去哪呀。”
谢槿云也没料想到她的答案,闻言顿时一愣,但姜婉茗的想法却也让他心中一暖,她不会因为他避战而对他产生负面的情绪,真是太好了。
既然姜婉茗体谅,那他也不必在为了所谓的面子特地去迎战邢战天,诚然如姜婉茗所言,邢战天所率领的封阳大军现在已经失败的一塌糊涂,现在他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想通了的谢槿云嘴角露出一丝云淡风轻的笑。
他挥手下令,周遭的将领便立刻领命上前捉拿邢战天。
邢战天就要冲进敌营,却惊诧的看到对方那小白脸并没有和他对阵的意思,只是脸上挂着让他气的气血倒流的表情,派出手下的小兵,似乎想要活捉他。
邢战天恼怒非常,他愤怒的大吼了一声:“封阳小贼,你这懦夫,快出来和我对阵!”
谢槿云骑马坐镇大营,脸上表情冷漠,对他做了一个口型:“你不配。”
耳聪目明的邢战天接收到了他的唇语,顿时气的头发都要炸了起来,他挥着长枪就要往前一头扎进玉景大军,非要把谢槿云揪出来粉碎。
可此时前来活捉他们的玉景将士们也已经赶到面前,挥舞着武器就向他们攻击过来,邢战天身边的近卫们一边艰难的抵挡玉景人的攻击,一边高声劝起邢战天:
“大将军,我们败了,事不可为,还是快撤吧!”
“我要杀了那封阳小儿!”邢战天却不听劝,他挥着枪挑下前来抓他的玉景将士,骑马又向前奔了几步。
他身边的校尉无奈的跟着他,看到周围的同袍一个个倒在了敌人的刀剑下,神色悲愤拼命的劝着:“大将军,再往前走,我们近卫的弟兄们就要死光了。”
“现在不是逞凶逞能的时候,先行撤退咱们迟早可以东山再起的呀大将军!”
“今日就算真的能斩杀敌将,咱们封阳败退的局势也是无力回天,甚至还反倒会葬送了我们剩下所有人的命啊!”
身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邢战天,他上头的大脑也终于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眼见着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倒下,邢战天心如刀割,身边这些没有临阵脱逃至死也跟着他的人全是他最亲近的侍卫,每死去一个都是在断他一条臂膀。
思考了许久,邢战天终于改变了主意,他恶狠狠的看着谢槿云,嘴里大喊:“你给我等着,再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我们走!”
然后调转马头,带着人马向城外逃去。
“他跑了,要追吗?”姜婉茗歪着头问谢槿云,虽然他已成丧家之犬,可放他走似乎还是会留了隐患。
“不必,但是为防放虎归山……”谢槿云冲她轻轻一笑,然后从战马身侧的箭囊里取出了他的弓箭,张弓拉箭,瞄准了驾马狂奔的邢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