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共卫生间，还有会来……”太不像话了。

“我来的时候把门已经锁掉了，且包厢里有卫生间，他们不会过来的。”

“你倒是准备充分，”沈乐意难以接受，“但这个是我的初吻！！！你怎么可以这样？！”

初吻早就没了。

江嘉言不言。

“意意，你还记得我十三岁梦遗的时候，当时我抱着你，早上起来你问我梦到了什么。”

沈乐意：“……”

闭口不言，假装失忆。

“现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只会梦到一个，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会一起。”

“你不好好学习，整都想些什么？”沈乐意吹胡子瞪眼道。

江嘉言含看着他。

“好吧，算你厉害，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还考上了t。”沈乐意故意酸言酸语，就是不想让江嘉言得意。

江嘉言摇摇头，轻声道：“不过我比那之前就喜欢你了，很早很早之前，早到你还很小的时候。”

“吹牛。”这个沈乐意就不困了，“我还很小的时候你不是小，你懂个p……”正要放厥词，江嘉言一个眼刀飞过来，沈乐意生生转了个弯，“呸！”

“没有吹牛。”他没再解释，或许以沈乐意会知道，或许不知道，但这都不妨碍他们一起。

沈乐意将信将疑，他从痛失初吻的悲伤情绪醒来，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触感，接吻的感觉就是很不一样，虽然江嘉言的嘴一点都没有想象的软，但他很有力量，仿佛要将沈乐意吞噬一样。

“好吧，那你先出，我还想平复一会儿。”沈乐意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道，“你今不许再亲我了。”

要是江嘉言再朝他撒娇，他不一定抵挡得了。

男，意志力就是如的薄弱。

江嘉言撤开身体：“我外面等你。”

“你先回包厢，我们俩出太久没招呼，不好。”

“行，那哥哥你早点回来。”江嘉言眼角下垂，惯会无辜地看着他，“我等着你。”

要是以前，他铁定不会让沈乐意如意，但今江嘉言得偿愿，情很好，对沈乐意有求必应，对方开了口，他是乖乖听话，没再门口逗留。

好不容易把哄走，沈乐意偷偷从侧门溜了出来，坐上自己的车，一路赶回，晚上彻夜难眠，早上蒙蒙亮就起来收拾东西，彭博元跟沈舒音还没起床呢，只给他俩发了条短信，灰溜溜跑到了外公。

然他前脚刚到，江嘉言脚就跟来了，这段路打小一起走过的，自打江嘉言有了座驾之，走得比沈乐意还熟。

……

晚饭的时候，外婆做了一桌子菜，正放的是沈乐意钦点的帝王蟹。

周是众星捧月，一盘对切的青蟹摞得整整齐齐，还有一盘白灼虾，外婆又炒了个热菜，主食放了盘外公市上买来的薄饼，用卷饼卷着桌上的菜吃。

每个面前用调料碟装满了酱油醋，蘸海鲜吃最为鲜美。

“这个帝王蟹太了，让外公拿钳子给你们剥好再吃。”外婆又端了一碗鱼丸虾丸汤出来，见沈乐意支着头杵桌子前愣神，怪道，“乖乖这是怎么了，吃饭啊，外公给你卷卷饼吃。”

沈乐意下午多吃了口西瓜，这会儿还不算太饿，摆摆手道：“我自己来，你们吃你们的。”

“我来吧。”江嘉言擦了擦手，先剥了三只虾出来，拿起卷饼放上面，又从外婆的炒菜里，夹了几块牛肉和菜叶子，因为他不爱吃葱和香菜，外婆都没放这几味佐料。

包了很小的一个，刚够一只手拿住，他放到沈乐意盘子里，又拿起钳子开始处理那只帝王蟹。

外公外婆上了年纪，海鲜吃得少，江嘉言给他们分别破了只蟹腿，里面满满的蟹肉，吃了再吃点别的东西差不多就可以了，又给沈乐意发了只，放另一只盘子里。

“言言自己吃，外公给你们处理，你别动手。”

沈外公起身要夺走江嘉言手里的钳子，江嘉言晃了晃手，道：“这蟹壳硬得很，我来处理，外公别忙活了，外婆也过来吃。”

外婆拿了几个小碗过来，坐下看着个孩子道：“言言今刚来我就看到又长高了，乐乐还是那样，瘦了些，你妈不给你吃好的是吧？外婆这里什么都有，以放假了就回外婆这边来。”

江嘉言摇头道：“他期末的时候跟同学出吃火锅，吃出肠胃炎了，放假回到里，又是最热的时候，苦夏，吃得少。”

“不是跟同学吃火锅吃的。”沈乐意矢口否认。

“难不成病是自己无缘无故生出来的？”江嘉言反问道。

外婆听了那还得了，着急道：“螃蟹就不要吃了，小拉肚子。”

“就给他吃这只腿，外婆，没事的。”

外公听闻叹了口气，道：“都这么了，还这么娇气，以出社会了该怎么办？”

“乖乖身体不好，以就当画画老师好了，不要干太辛苦的工作，”外婆瞪了外公一眼，“吃你的，还以为你是老师呢。”

沈乐意是早产儿，妈妈肚子里待了将将八个月，那时正值彭掌新旧交替，彭博元的爷爷弥留之际，一惶惶。

彭博元哥守病床前尽孝道，外地的生意由彭博元帮忙处理，谁料想回来的路上意外出了场车祸。

虽然有惊无险，但不知是谁把这事告诉了彭夫和沈舒音，沈舒音当场就见红了。

查出来是彭一个旁系指使邻居动的手，那邻居供认不讳，因为最没有出命，彭博元兄弟俩当时又分身乏术，抽不出空来调查，最只得不了了之。

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哭声微弱，保温箱里待了十多，出来正好他太爷爷头七，彭里莫名就出了许多捕风捉影的谣言，这孩子出生的时间不好，克父克母，还夺走了太爷爷的命数。

彭不比江，江到江慎爷爷那一代，基本都分分过了，江近唐是为儿子扫清了一切障碍，只需要一个继承就稳稳当当坐镇江一辈子，彭是世同堂，就连远方亲戚都住一起，做不到同气连枝，只是舍不得那点宜，其实是多口杂，各怀鬼胎。

越是这样旁支盘根错节的户，越是免不了这些封建『迷』信的辞，特别是彭以前发的手段不太正派，彭博元他爷爷娶了三房妻子，都早早因病世，好些都背他们彭祖坟没迁好，这是报应来了。

沈舒音高气傲，听不得这些话，彭博元是怒不可遏，要不是里还有哥和父母，夫妻俩早就搬出住了。

饶是如，他给孩子上户口时跟了沈姓，不仅仅是为了补偿沈舒音，只是觉得稚子何辜，不姓彭或许反幸福。

他这一出倒是打了彭其他一个措手不及，等到彭博元哥站稳脚跟，分了一批出，现江的帮助下，也为最的分做准备。

沈乐意打小肺比其他小朋友弱一些，三岁之前基本住医院里，有时候做了噩梦也会烧起来，里不，但都觉得沈乐意活不长久，因彭『奶』『奶』最为偏疼他，也不为他没跟彭姓生气，哪怕最有了小孙女，也没越过他的地位。

沈这边的外公外婆不必，听了女儿和小外孙的遭遇，是把沈乐意放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小时候不爱走路，常常让外公背着走。

那时沈外公还住美院分配的属楼里，下午吃完饭下了楼，走步路就到了校区，长长的走廊里贴满了名字画，沈外公指着上面的字画给小孙子讲：“这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笔墨气雍容，『乱』有序，是为。……这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是宋代的摹本，依稀看出时的神韵来，乐乐，以跟着爷爷学国画好不好？”

“好。”当时还什么都不懂的沈乐意重重地点头。

十多年，他确实读了美术专业，但画的东西跟外公的国画八竿子打不着，每都想着画涩图。

沈乐意被勒令吃了帝王蟹蟹腿只，鲜虾若干，青蟹只得到了半只，鱼丸汤倒是喝了碗，原本他喝到一半跟外公要买来的椰『奶』，但江嘉言不同意，只好悻悻作罢。

今时不同往日，江嘉言现长了，渐渐有了江慎的神韵，板起脸来很唬，沈外公都有些拿不定他，只好打着哈哈道：“晚上喝，现有汤，不浪费了。”

原本对他千依百顺的外公外婆现都只听江嘉言的话了，沈乐意郁闷得要死，却拿他没有办法。

吃完晚饭，外公起身到屋子里，从里面拿出钱包，掏出五百块钱来，道：“你们外面的商业街上玩，那边现晚上热闹了。”

“有钱的。”沈乐意摇摇头。

“那是你爸爸妈妈给的，这是爷爷给的，不一样，”沈外公不同意道，“爷爷有退休工资，没地儿花，以都留给你，你妹妹有彭那边的东西，爷爷就不给她了。”

沈乐意跟着沈姓，有看来就是自动放弃彭那边的财产继承了，沈外公这些年也听了不少闲话，是疼自己的小孙子。

沈外公『性』格执拗，沈乐意只好接过来，小声道：“我都没钱包，放哪里啊。”

“给我，我给你装着。”江嘉言转头对他。

沈乐意就很自然地把钱给过，沈外公又给了江嘉言五百，道：“这是给言言的，你们俩都有。”

“谢谢外公。”

江嘉言接过来，一并放到自己的钱夹子里，他本来就取了一笔钱出来，现都有些塞不下了。

吃完饭，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絮絮叨叨了不少小话，着着越来越不对味，沈乐意赶紧打住。

“走吧，带你转转。”江嘉言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来，望着还坐廊下的沈乐意。

沈乐意撇撇嘴，一把把他的手挥开，起身走了出。

江嘉言开他的座驾，沈乐意刚坐上，一只头盔就盖住了他的头。“闷死了，不想戴。”

“戴着。”江嘉言言简意赅，带着沈乐意出了镇子。

他们住的是古镇，没有行商业开放，但镇子外面『政府』出资下又建了一片规模差不多的商业小镇，模仿江南水乡的建筑，红楼青瓦，小桥流水，夜里灯笼高高挂起，昏黄的灯光映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游客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从古镇这一条路过来的居民有一个专门的侧门，不用买票，随时都入，江嘉言把车停外面，带沈乐意踏了。

其实跟南方的旅游景点差不差，沈乐意兴致缺缺，但还是买了许多零嘴，江嘉言身默默地当提款机，反正他保管着个的钱，还是现金，找零都要被店句。

“想不想坐船？”江嘉言看着渡口问道。

“不太想，好像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南锣鼓巷。”

“那回？”

回就得个面对面了，沈乐意头皮发麻：“……也不想回。”

正走着，江嘉言看到路边有一堆围一起，看着对面的墙，墙上有投影仪投出巨的幕布来，上面可以扫二维码，可以发送免费留言，也可以花点钱加特效，自己写的东西就会上面滚动。

“过看看。”

沈乐意：“……”

一种不祥的预感。

江嘉言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认真地手机上编辑什么，沈乐意见他玩得开，不甘示弱地跟着点开了手机。

还没等江嘉言的东西发出来，沈乐意兴奋地指着屏幕：“快看。”

江嘉言抬起头，屏幕正飘过一行字：江嘉言是猪。

“哈哈哈哈哈……”

江嘉言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话发送出，他花了五块钱，可以带的特效。

——如果你看到了这句话，就可以得到“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正确答案（）

沈乐意还拿手机不断地发着“江嘉言是猪”“是小狗”“是不尊老爱幼的臭橘子”等身攻击的话，因为发得多，弹幕从面八方飘过来，外加很多都玩，很快把江嘉言发的冲散了。

江嘉言也不恼，跟着发出一条“沈乐意是小笨蛋”的弹幕，点开相机拍了下来。

于是晚上回，的手机开始噼里啪啦地消息。

一个朋友圈发了“沈乐意是小笨蛋”的图片，一个发了“江嘉言是不听话的小狗”，不约同地发了明显是同一地点的照片，看上就有情况。

远美国的彭瑾芮分别给他俩点了个赞，江嘉言的朋友圈下留言道：我过回来。

再过一周就是外公的六十五岁寿，到时候一都得赶回来，彭瑾芮自然是不缺席了。

沈乐意恶狠狠地给妹妹发了个向下的拇指：怎么不回复我，我才是你哥。

彭瑾芮发了个偷的表情：哥夫为，哥哥靠边站。

沈乐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背对着江嘉言气成一只河豚。

回来的仓促，外婆只收拾了楼上这一件屋子，且以前回来都睡这个房间，外婆本来就没想着收拾第二间，导致沈乐意怎么坐都不自。

“要不我楼下沙发上睡，你别气了。”江嘉言叹了口气。

晚了，沈乐意已经生气了，他现走了果只会严重。

“你都跟我妹妹了些什么，她怎么『乱』话？”

“没什么啊，”江嘉言这次是真的无辜，“她美国，很开放的，不奇怪。”

沈乐意躺下来，离江嘉言远一点，半个身子都要挪出了，江嘉言无奈地起身，把他给挪，换了个位置，他躺外面，让沈乐意躺里面。

红木做的拔步床动作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睡觉前外婆拿了个香囊来，挂帐子的挂钩上，防止蚊虫叮咬，下面铺了层凉席，上面的床单枕套换了新的，都是外婆以前做的刺绣，隔着影影绰绰的红『色』纱帘看过，仿佛个要洞房似的。

沈乐意将毯子拉上来一点，盖住自己的肚子，望着帐顶，倏尔轻轻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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