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吴煜,我们一般用代号，比如说我是美，此次计划的主导者是黑龙。”

吴煜观察着季汀的表情，谨慎道：“或许你会对他更兴趣？”

短促的枪声响起,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弥漫在室内。

季汀放下那银白『色』的□□：“我问,你答。这四个字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吴煜闭上了嘴,至少他眼下能确认,目标对象经过严格的训练，才能恰到好处的留下伤口，不是直接送他进医院抢救。

“历。”

吴煜谨慎的斟酌用词，不在短时间内为自己增添另一道伤口——毕竟失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

“我非常坦诚的、一五一十的将一切告诉你，出于某个原因,我无法这么做。因为【它】不允许我们说出口。”

出乎吴煜意料的是,对方没有因为这个听起“蹩脚”的理由勃然大怒，也没有继续追问,是轻描淡写的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看这次的任务确实有问题，吴煜道。

在知晓任务的详细情况,大部分“玩家”都倾向于用更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唯独黑龙做出了不的选择。

一如既往的，没人能违背黑龙的法——除了死人。

吴煜再一次尝试恢复中断的精链接，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目的。”

这不在无法说出口的范围内，吴煜爽快道：“【它】要求我们获得你的秘密,真正的秘密。”

被那圈“玻璃”包围的男人似乎是笑了，又似乎依旧面无表情：“原因。”

“我不知道。我们只负责完成【它】发布的任务,至于【它】为什么这么做，没人知道答案。”吴煜停顿了下，意味深长的暗示道：“或许【它】只是找个乐子,又或许是因为【它】喜欢看弱者进行无谓的挣扎？”

“你在暗示我，你们跟真正的幕主使不是一伙的？”

季汀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胳膊上，就在几分钟前，那还有一个鲜血直流的弹孔，眼下，鲜血已经止住，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好转。

吴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伤口，知晓对方话的潜台词：“【它】确实给了我们很多难以象的能力，这建立在一次又一次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经历。没人会喜欢这种经历。尤其是当你越强大，面对的危险也越大的时候。”

“这与其说是收买人心的奖励，倒不如说是【它】为了欣赏精彩曲目给出的缀。”

“值得情的遭遇，”虽然这么说，对方的语气平静且毫无波澜：“这跟我有什么系？”

吴煜不意外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毕竟对方之前的表跟友善相差甚远。

如果对方因为这些经历流『露』出容的情，那吴煜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它】的另一个陷阱。

他愈发谨慎的斟酌自己的用词：“我认为，你或许会对自己在这场大戏扮演什么角『色』兴趣。”

吴煜低调的打量对方的表情：“毕竟，【它】不仅安排了我们上演的曲目，也一手『操』纵着你们的世界，甚至是你们的人生。”

季汀差不多『摸』清他们干什么了，这一都不让人意外，毕竟所有的无限流走到终，只可能出两种情况——要么干翻主，要么成为主。

在某些极端状况下，这两种情况也能合二为一。

不然就不是“走到终的无限流”，是在半路上就被无限流干翻的路人甲的故事了——没人会对这样的故事兴趣。

尤其是到主角的格，季汀对这个猜测愈发笃定。

他沉『吟』了两秒，好了这场大戏要怎么往下演。

季汀：“你们跟我合作？反抗一个无所不能的‘’？”

吴煜圆滑道：“我们必须办法终止这一切，不然我们迟早会死在【它】手上。”

室内再一次安静了下，对方沉默打量了他许久，才开口道：“你们让我做什么？”

吴煜提起了心：“【它】给我们的任务难度都不一样，你是最难的那一个。所以我们有理由猜测，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背一定存在着我们不知晓的东……换句话说，我们相信，这次的任务目标非常特。”

他注视着季汀道：“你比我们更清楚，你能做些什么。”

那双黑『色』瞳孔深不见底，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极为隐秘的『露』出了几分笑意。

吴煜松了口气，那口气还没从喉咙跑出去，就听见年轻男人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道：“如果你是指怎么摆脱无限轮回的话，那或许我确实有一些过人的经验。”

吴煜当时的表情值得反复观赏，不过季汀也不遗憾，因为他确信满屋子的摄像头会一五一十的记录一切，包括吴煜当时的表情。

*

周海一直觉得吴煜有时候蠢得惊人，这个观在他再一次联系上吴煜时得到了证实。

吴煜真该听一听他自己在说什么，一个成功摆脱了主的资深者？凡他能白这句话的含义，都不可能如此兴奋的将半句话说出口。

“我们达成了一致，黑龙，我们可以跟他详细聊一聊怎么摆脱主……”

周海毫不犹豫的中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将一切可能让那群蠢货锁定位置的东销毁得一干二净，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在黑龙的精链接彻底消失，吴煜无奈的对季汀摊了摊手：“黑龙非常谨慎，如果他觉得我们不可信，那我们就不可能再联系上他。”

另一个人在一旁道：“其实他在不在也没那么重要，那是他的选择，跟我们无，”他热切的注视着季汀：“我们可以继续聊接下的话题。”

其他人附和道：“没错，时间不多，没必要浪费在无紧要的人身上……”

不愧是在《无限轮回》中活到最的路人甲，没有丝毫多余的队友情，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没有价值的存在。

妄用爱和秩序约束他们是毫无用处的，这是一群习惯了出卖和背叛，在鲜血和死亡中磨砺出的杀人机器，那些会对他们活下去造成阻碍的东早已被他们抛弃。

不管是道德、法律、情还是怜悯……统统都无法影响他们。

季汀的思绪跑偏了一瞬，在这些人过度兴奋的争论中回过，百无聊赖的『插』入对话：“那么，一些过人的经验，如果你足够强，你的选择余会比弱者更大。”

兴奋凝固在了那些人脸上，场突然变得分外安静。

吴煜活蹦『乱』跳的心脏笔直的沉了下去，虽然他不用最糟糕的方式去理解这句话，说真的，在经历了那么多“任务”之，他几乎猜不到第二种可能。

吴煜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响起：“你的意思是，最强的那一个才有机会摆脱【它】？”

季汀朝他眨了眨眼：“不，我的意思是，我只欣赏强者。”

他像是失去了兴趣般，从座位上站了起，环顾在场的所有人，语气轻松：“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我对你们不具有任何义务。在我眼，你们都是一样的垃圾。”

吴煜能察觉到众人的情绪跃了一瞬，杀意还没滋生，就在那些锁定众人的木仓口下憋了回去。

当然，真正威慑他们的，不是那些铺天盖的木仓械，是站在他们面前的年轻男人。

他什么都没做，所有人脑海的死亡警兆都在疯狂呐喊，活像是他们面前站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这不正常，吴煜没法分辨它到底只是错觉还是一种真实的……威胁。

不管怎么样，这些并不温顺的家伙在此刻都表得乖巧极了。

谁也不得到这个男人的额外注，更不试一试他有多么强大。

这不正常，吴煜再一次道，这个念头微弱的从脑海飘过，只留下了紧绷的经。

季汀做好了应对混『乱』的准备，倒不是说他能做出及时的反应，是他相信祖国爸爸绝对能保护好他。

出乎意料，这群人分外乖巧，就像真被他三言两语唬住了一般，没人挑衅，没人攻击，他们安静的等待着季汀接下的话。

这个走向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季汀沉默了两秒，维持自己的人设，抬了抬下巴，平静道：“垃圾也有垃圾的用处，所以……”

小张突然出。

“先生，我有急事需要向您亲自汇报……”他看了眼在场诸多的不人士，委婉道：“或许您可以抽出那么一丁的时间？”

季汀朝门口走去，顺带给了这群人一个亲切友好的叮嘱：“希望你们不会做一些愚蠢的尝试……安静的待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