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步？”

“明知故问。”唐枝说完，就看到贺沉眼底淡淡的笑意，当即反应过来，“沉爷故意的？”

出乎意料地，贺沉没有否认，抬手拂过她的脸，“嗯，故意的，想听你亲口说。”

唐枝愣了愣，“听我亲口说什么？”

贺沉微顿，“不着急。”

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说什么，唐枝心安理得地被他揽在怀里，感受着他不为外人所见的温柔。

气氛很宁静温馨，让人心情舒畅。

没过多久，唐枝便感觉到一阵困意，眼皮忍不住打架。

“困了？”

“嗯。”

“睡觉。”

贺沉说完这话，便把人横抱到床上。

在他离开前，唐枝拉住他的手，眼睛睁着，但已经有些恍恍惚惚的睡意。

唐枝小声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儿？”

贺沉停下脚步，微微弯腰，像在轻哄：“很快就回来。”

“哦，好。”唐枝这才放开他的手，沉沉睡过去。

看着她安静的容颜，贺沉眼底一片柔和。

看了几秒，才迈步走出房间。

楼下的餐台边，晏衡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放了几瓶红酒，一瓶已经见底，可是他依旧清醒，看不出半点醉意。

贺沉递给他一根烟，晏衡看了一眼，伸手接过，“自从创立俱乐部，就没有碰过这东西了。”

他看向贺沉，“你倒是一点没变。”

贺沉淡淡道：“一根烟，腐蚀不了你的意志。”

晏衡轻笑：“习惯罢了，哪里真至于让这点东西左右意志。”

“上次没来得及说，没想到你会和小六走到一起。本来以为你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人付出真心。”

“就像你？”贺沉伸手掸了掸烟灰，冷淡的面容隐在薄雾里，显得不太真切，“自寻烦恼。”

晏衡微顿，“我无法回应给她想要的感情，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如果是别的女人就算了，但她是叶哨。

他不想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但那无关男女之情，而是比血脉亲情更甚的关系。

贺沉不置可否，没有劝诫，也没有反驳晏衡的话。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沉默地喝着酒，一杯接一杯。

过了很久，晏衡依旧清醒地起身道：“过几天，我会去一趟e洲，舒华甫只是一步明棋，如果他真的最后目的是我们，不可能没有别的暗手。”

去e洲，直接面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贺沉抬眼看他，“嗯，注意点。”

晏衡失笑，“没想到我们会再次联手，上次这种局面，还是为了护送亨利亲王。说起来，从那时我们就跟道恩家族结下仇怨了。”

当初追杀亨利亲王，道恩家族可没少出力。

贺沉淡淡道：“这一代道恩野心太大，早晚的事。”

不仅如此，王室对各大贵族的影响力越来越弱，早就不复曾经的绝对权威。

这一点，不光道恩家族按捺不住，王室也不能忍。

他们必须要借着某些事情，重新获得对贵族们的绝对掌控。

晏衡沉吟道：“他真的病了？”

“未经证实。”

“好，我知道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照看了，他们任何一个都不能出事。”

晏衡盯着贺沉，语气平静，却毫不退让。

贺沉没有说话，只是举了举酒杯，算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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